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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不是。”

面对葛素萍迟疑的目光,刘青锋索性坦然承认,“之前听说这小子去爬山时跟你们见过,我就寻思着让他带我去看看,但他不想利用你们,所以非拉着我不让我问。”

苏时酒挑眉。

剧本里可没有这一页。

好在苏时酒经常跟顾殊钧玩一些角色扮演,临时反应速度非常快,有些羞赧地低下头。

刘青锋一指苏时酒:“今天也是他,没课,就跟我在办公室窝着,去给我们买奶茶时,先看见的葛奶奶,又给我打的电话。”

——之前葛阳奶奶出现在公安局门前,刘青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瞒不住,何况后续总归要用刑侦大队队长的名头跟葛家村的人打交道,被发现身份是早晚的事。

不如提前坦白,还能顺势卖一个好。

葛素萍看看两人:“原来是这样。”

她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视线带着些许闪躲,转头看了眼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这样吧,我先去问问葛奶奶现在的情况……”

“行。”刘青锋一点头,使出一招以退为进,“那我们就不打扰,先走了。”

他给苏时酒使了个眼色。

苏时酒弯下腰,将一旁放着的保温盒递给对方:“姨,这是葛奶奶之前一直拿着,说要送给葛阳的。”

他提醒道,“回头您看到葛阳奶奶,就跟她说,我爸答应她的请求了,让她先静下心把腿伤养好,回头再来找我爸,到时候不用在门口干等,直接让门卫喊我爸出来就行。”

刘青锋默默在背后竖起一个大拇指。

果不其然,听到这一番话,葛素萍神色有了些变化。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伸手接过:“谢谢……真的很感谢你们,哦对了,还有住院费,你们提前预交了多少?”她拿出手机,“我加你们个好友,回头转给你们吧?”

刘青锋当即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和善的笑:“可以。”

他正要掏出手机,便见葛素萍不好意思笑笑:“要不我还是加你儿子的吧。我有个孩子跟他差不多大。”

刘青锋:“……”

刘青锋慢吞吞收回手机:“行。”

待苏时酒和葛素萍加上好友,填上备注后,葛素萍拿着保温盒匆匆去找医生,两人则往外走。

下楼梯时,刘青锋“啧”了声。

苏时酒这人,不说话时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按理说,他刚刚展露出来的亲和力,可比苏时酒多多了……两人对外又是父子关系,加谁不一样?

怎么葛素萍就点名要加苏时酒的微信,不加他的?

果然,这年头,长得好看就是有特权啊?

刘青锋憋着一口气,到了车上开始叮嘱:“回头别跟她随便聊,万一再被套话了。聊之前先问过我,知道吗?”

苏时酒拖长了调子:“知道了——”

刘青锋:“……”

“不过。”苏时酒边系安全带,边回想刚刚葛素萍的反应,“她虽然最开始表现得很惊讶,但后面看起来还挺平静……我怀疑,她应该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是。”刘青锋笑了声,“这才更说明她有问题。”

两人赶回局里时,时间已经不早。

刘青锋还有活儿没干完,打算临时加个班,苏时酒倒是没什么事,坐在凳子上拿出手机看了看。

顾殊钧还没回消息。

苏时酒蹙眉,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正打算给顾殊钧的司机发个消息问问,恰好之前找他要耳套链接的警察路过,看到苏时酒的手机界面,随口问:“你爱人还没回呢?”

苏时酒一顿,下意识将手机屏幕翻转过去:“他工作比较忙。”

“没事我不急,你回家再问也行。实在不行我照着你那个拍个照,在淘宝上搜个同款。”

苏时酒笑笑:“好。”

突然,手机震动了下,苏时酒飞快抬起手机看去。

——不是顾殊钧。

苏时酒默默无言。

他起身往刘青锋的独立办公室走,先敲了敲门:“刘队,葛素萍把你之前垫付的钱给我了,我转你微信?”

“……葛素萍联络你了?她都怎么跟你说的?”

刘青锋招招手,十分不见外的一把拿过苏时酒的手机,盯着屏幕看,若有所思道,“只是道谢和转账吗……也合理。”

他转头看苏时酒,“来,发挥一下你大学生的天真与好奇,打一个直球,问问她,江乐当初只是看到个地下赌场,开赌场又判不了几年,怎么就到了要杀人灭口的地步了。”

苏时酒:“……”

苏时酒并不觉得这样能行。

他捞过一把椅子,坐在刘青锋身侧,打了一行字,将刘青锋的话基本复述下来:“你看这样可以吗?”

刘青锋看了看:“你再喊个姨?拉近一下双方关系?”

苏时酒加上了。

刘青锋左看看,右看看:“要不再委婉一点?口吻可爱一点?”

苏时酒在后面加了个“呢?”

刘青锋:“……”

苏时酒:“。”

刘青锋眼不见心不烦地摆摆手:“行行行,就这么发吧。反正你一个小辈,就算是说错话,她还能怎么你不成?”

苏时酒“嗯”了声,点击发送。

一个鲜红的标出现。

系统提示,葛素萍开启了好友验证,您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

刘青锋:“!!!”

苏时酒:“……”

“我靠!”刘青锋忍不住大吼一声。

外面,几名警察听到自家队长的怒吼,齐刷刷往办公室的窗户看来,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李洋,堪称上蹿下跳,刘青锋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不可置信地捧着苏时酒的手机:“这个葛素萍,竟然在你收了钱之后!就把你!删了!!!我靠!这是她对待葛奶奶救命恩人的正确态度吗!?”

苏时酒平静道:“我一个小辈,就算是说错话,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却可以把我的好友删掉。”

刘青锋:“问题是你还没说呢!”

他刚刚指导苏时酒打的那段话,甚至都没成功发出去!

过分!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亏他们刚刚还坐在一起探讨怎么问葛素萍比较合适!

刘青锋忍不住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他之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提前垫了钱,葛素萍要想把这笔钱还回来,就得加好友——虽然后来加的是苏时酒的好友——这么一来二去,关系不就熟稔了?

作为葛奶奶的救命恩人,葛家村的人总得念着这么一点好,告诉他们点儿内部消息吧?

结果……

回应他们的,竟然就是葛素萍聊天界面上,这么一个冷冰冰的被删掉好友的系统提示……

要知道,这年头谁微信上没几个即便是一万年都不聊天,但为了维持表面和谐,以示尊重,仍旧没有删除好友的躺列啊!?

“故意的。”刘青锋冷冷道,“葛素萍这是装也不装了。她肯定料到,就算是直接删了你的好友,我们也不能直接将这件事大张旗鼓地摆到明面上质问对方……”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大部分人都收拾东西离开了,何况这边刚被删好友,那边就去医院,显得太急切也不好,最终,刘青锋拍板道,“明天一早,咱们俩一起去医院看望葛奶奶去!最好是带着记者,让人家好好报道报道!让葛家村的人好好看看!”

苏时酒:“……行。我来联系记者吧。”

“你行吗?找得到靠谱的吗?”刘青锋狐疑看向苏时酒。

苏时酒:“……”

苏时酒慢吞吞反问,“你是在质疑我?”

刘青锋:“?”

苏时酒站在办公室里,当场给景谭打了个电话,景谭一口答应:“oK,明天我把时间给你空出来,随叫随到。”

刘青锋:“!!!”

什么!?

苏时酒还真有这方面的人脉!?甚至打个电话就能“随叫随到”?真的假的?这该不会是什么另类的钞能力吧??

他忍不住狐疑问:“我都好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了……不是说你在周家当助理的那份工作。”

苏时酒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框,平静道:“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局长线人罢了。”

刘青锋:“……”

*

苏时酒因为刘青锋的缘故,多加了一会班,出公安局的大门时,时间已经有点晚。

他抱着一点奇怪的,隐晦的,期待情绪,拉开车门,却见里面空空如也——顾殊钧没来接他。

也是。

顾殊钧都忙到没空回消息了,当然也没时间来接。

苏时酒抿了下唇,钻进车内。

车门关闭,苏时酒问:“今天顾总很忙?”

司机回:“应该是,顾总没给我消息……”

苏时酒“唔”了声。

待车辆启动,周围的风景快速向后掠去,苏时酒再次打开手机界面,给顾殊钧发了个问号,之后盯着界面看了会,见仍旧没有任何回复,索性打电话过去。

响了十几声后,电话倒是接通了,只是里面传来的声音,并不是苏时酒想听到的——

“苏小先生,您好,我是顾总身边的助理,林耀。”林特助声音沉稳,“顾总目前正在集团内部与董事会一起开一场重要的跨国会议,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结束。”

苏时酒原本打了腹稿的问话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原来是在开会……

那确实很忙。

苏时酒“嗯”了声:“在顾氏?我去接他。”

前排的司机竖起耳朵。

“不用。”林耀一口回绝。

他大概也觉得刚刚的回复太过冷硬,补充道,“顾总今天的行程排得实在很满,短时间内应该无法顾及到您,何况……”

他踌躇道,“如果您来,顾总就会无心工作……”

苏时酒:“……有道理。”

前排的司机放下耳朵。

车辆平稳地朝临山河畔开。

抵达目的地时,苏时酒下车站在院子里,扫了眼楼上没开灯,显得黑乎乎的窗户,连呼出的气息都变成白雾。

阿姨听到车声推开门,橘黄色的灯洒在她身上,她笑眯眯道:“苏小先生,今晚做的您爱吃的糖醋排骨,还炖了乌鸡姜汤呢,外面冷,快进来吧,正好喝碗汤暖一暖身子。”

她补充道,“小林助理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都跟我说了,顾总今天忙,会回来得晚,怕这大冬天的,您一个人待着害怕……我就在一楼保姆房里住下,等顾总回了我再走。”

苏时酒轻轻眨了下眼:“好。”

进门用过热乎乎的晚餐,苏时酒只觉得全身都舒畅起来,阿姨收拾完餐桌就去保姆房了。

苏时酒今天相对较闲,先看了看新闻,又写了稿子算作消食,之后去健身房做了几组运动,见时针已经抵达十点的方向,顺便将明天一早要去医院的前情提要跟景谭说了。

景谭直接打来一个电话,表达自己的惊讶:“直接把你好友删了?”

苏时酒“嗯”了声:“把刘队给气坏了。”

“要是我我也气坏了。”

景谭道,“虽然在传统的评价体系中,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才是真的值得敬佩,连雷锋写到日记里都要被谴责,一副要把人推上神坛的模样,但像她这样,加上救命恩人,给了钱就直接删好友的,发到网上去,也是要被舆论谴责的。”

苏时酒心不在焉道:“应该是因为之前葛阳和葛济川的事,不想跟警察扯上关系。”

景谭:“我懂,但一码归一码。那医生不说了么,失温也是很严重的,要是送过去的再晚点,说不定……算了,明天过去再看。”

两人又聊了两句,景谭敏锐察觉出苏时酒的不在状态:“怎么?你老公在旁边盯着呢?”

苏时酒:“……不是。”

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景谭是怎么联想到那边去的,也觉得跟对方聊不下去了,便随口道,“时间不早,该睡觉了。景哥,明天见。”

景谭:“明天见。”

时间确实已经不早。

挂断后,苏时酒去洗漱,十一点准时上床。

身侧少了个人,苏时酒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他睡的不怎么安稳,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去,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感觉身上异常沉重,连挪动都困难。

迷迷糊糊睁眼,只见一道黑影位于他身体正上方——

苏时酒:“!”

“不离婚……”

那黑影压下来。

低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混着熟悉的香水味。

苏时酒下意识伸出手,打开身侧的小夜灯。

昏黄的灯亮起,霎时盈满整个房间,那黑影具现成顾殊钧的模样,他脸色苍白如纸,一双漂亮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苏时酒,眼白的位置遍布血丝,低声重复着:“不离婚。”

苏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