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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酒洗完澡下楼,扫视客厅,见苏安喜已经走了,心想,看来找家长告状这个行为还是有用的。

他没多在意,而是将之前周明祈给他的那张宴会邀请函拿出来。这张邀请函上的时间定在下周三晚,八点开始。

苏时酒将邀请函摆放在餐桌桌面上,打算等会问问顾殊钧。

过了会,顾殊钧下楼。

两人聚在餐厅内。

顾殊钧视线落在邀请函上,甚至不需要苏时酒开口问,便说:“这次宴会和上次的慈善晚会不同,是李长竹爷爷的生日宴。”

苏时酒恍然大悟。

没想到竟是小李总。

再想到顾殊钧和对方的关系,苏时酒问:“所以你也会去?”

顾殊钧抬眸。

他当然是不用去的。

——顾殊钧如今的身份地位,对整个江城而言都是高不可攀的,而他素来公私分明,虽然私下与李长竹关系好,偶尔会提点两句,但也仅限于此了。

李家老爷子的生日宴,即便给了顾殊钧邀请函,顾殊钧也可以不看李长竹的面子,直接拒绝。

不过……

他停顿两秒,还是点了头:“是。”

说罢,顾殊钧神色冰冷,“或者,你不希望我去?”

“当然不是。”苏时酒将话题拉回来,“这张邀请函,是窃听器事件后,周明祈让豪庭小筑的经理私下给我的。”

他蹙眉,疑惑道,“我还以为这是赔礼,猜测宴会和周家有关,没想到竟然是小李总长辈的生日宴,不过我对外的身份,只是个被你包养的陪酒,难登大雅之堂,如果贸然去那种场合……”

“不是什么好事。”顾殊钧接话。

苏时酒“嗯”了声。

顾殊钧冷笑一声:“周明祈。”

顾家在江城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周家早些年毕竟双脚踩进过黑色产业内,养了根基,现在上岸洗白后,成绩也不算差。

尤其是周家这一代里出了个周明祈,聪明才智并不输顾殊钧,因此两家隐隐有打擂台的意思。

顾殊钧微眯了下眼。

他刚准备开口,就见坐在对面的苏时酒正垂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红烧鱼,似乎完全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一副清清冷冷,却也没心没肺的模样。

……倒显得他的担心多余了。

一顿饭吃饱喝足,苏时酒做了套拉伸,又去健身房待了半个小时,为接下来一周的训练做准备。

晚上十点钟。

苏时酒靠在床头,与程拓聊天。

“十九啊,我真的太难了!”

程拓哭诉道,“最近新政策下来,外面都在传房子要降价,公司内部愁云惨淡,连我这种三寸不烂之舌,都一套房子没卖出去,还被公司里的一个傻逼结结实实嘲讽了顿!”

“那你怎么不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嘲讽回去?”

程拓那头一顿,紧接着便掐着嗓子,哭道:“呜呜呜官人,人家怎么可能骂得过那个歹人?您可要为人家家做主呀!”

话音还未落,之前在书房中开会的顾殊钧刚巧进入卧室。

苏时酒:“……”

顾殊钧:“……”

顾殊钧视线落在苏时酒的手机上,神色平平,并未出口说话,而是直接抬手将房间中的灯关了。

程拓一愣:“嗯?怎么你那边黑了?”

苏时酒一顿。

他漫不经心回:“……停电了吧。”

“怎么这么巧?”

程拓大惊失色状,“该不会是被我吓的吧?”

苏时酒闷笑一声。

黑暗中,面前的手机光芒很亮,使得苏时酒的眼睛无法适应周围的黑暗,根本看不到顾殊钧在做什么。

他耳朵动了动,只听到一阵轻轻的,拖鞋踩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响,忙道:“不跟你说了,先挂了。”

程拓:“?”

程拓看着骤然挂断的视频电话,微微皱眉。

堂堂富豪家里,竟然也会停电?

这和他心目中的富豪完全不同!

程拓嘀咕着,突然想到,在灯光灭掉之前,苏时酒有一个转头的动作,显然,他所在的卧室内应该是来人了。

而这个人——

是顾殊钧!

程拓啊程拓,你可真聪明啊!

程拓满意的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又心想,等等,那苏时酒刚刚借口说停电干什么?直接说顾殊钧来了不行吗?

他又不是外人!

可恶!

果然再患难与共的兄弟情,都会在有了第三者的插入后变质吗!?

另一边。

苏时酒将手机面朝下丢在一边。

等眼睛适应黑暗后,窗外有月光洒进来,他这才发现,顾殊钧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床,正悄无声息地坐在一边,盯着他看。

那眼神中带着很重的侵略感。

苏时酒:“……干什么?”

顾殊钧:“不是你说要今晚试试?”

苏时酒的心轰然炸了下。

试?

怎么试?

试到什么程度?

苏时酒原本就靠坐在床头,他身体不由自主挺直了些,舔舔唇。

“……先接吻。”

顾殊钧凑过来,又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苏时酒:“嗯?”

不等顾殊钧回答,两人的唇齿顺理成章地吻在一处。

苏时酒依然坐在床头。

由于顾殊钧的靠近,他身体蜷缩成一团,垂下眸,看着双臂撑在自己身上的顾殊钧,感受着对方缱绻的唇,宛如月光般温柔。

但他还未忘了刚刚没听清的那句话:“你刚刚,说什么?”

顾殊钧低低笑了声。

他一手掌心按在苏时酒的腿上,灼热的温度几乎烫到苏时酒。

将苏时酒的一腿拉开,顾殊钧贴近苏时酒的耳畔,重复道:“我说,先接吻,免得等下你死活不肯让我亲了。”

苏时酒:“……”

绯色悄然爬上苏时酒的脖颈。

他轻声说:“快点,明天还要上班。”

顾殊钧眼眸幽深。

*

苏时酒第二天还是起晚了。

身侧早已经没了顾殊钧的身影。

但苏时酒并不在意。

他神色自如地起了身,洗漱时,却见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吻痕,所幸他的衬衫扣子,素来都是扣到最上面那颗。

别人应该看不见。

下楼时,一想到昨夜……

苏时酒禁不住轻叹了口气。

顾殊钧手上功夫不错,尤其指腹上有薄薄的茧,轻轻摩擦过去,苏时酒魂魄都要没了,但他嘴巴上却差了点。

中途,顾殊钧的牙齿不小心磕到苏时酒好几次,搞得后来苏时酒神经有些紧绷,每次品到一些快乐的时候,都会有点隐忧,怕再次遇到突如其来的痛,因此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不过。

两人的行径确实出乎苏时酒的意料。

他一边刷牙,一边想,按照他当初刚进顾家时的想法,两人的身份最起码应该调转过来才对。

不过昨晚,顾殊钧却拒绝了他,只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亲了下……

想到这里,苏时酒停顿片刻,又重新回盥洗室刷了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