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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人?

苏时酒下意识放轻脚步,听见客厅里传来“哒哒哒”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而有规律。

他走过去一看。

——身形高大的男子身着暖色家居服,正坐在高脚凳上办公。

他发丝凌乱,鼻梁上架了副银边眼镜,烟灰色的眼眸低垂着,正神态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苏时酒微愣,下意识看了眼日期,8月2号。

比之前说好的日期提前了一天。

苏时酒走过去:“你回来了。”

顾殊钧头也不抬,冷哼一声:“这句话该我来说吧?”

苏时酒:“。”

苏时酒干脆改口,“我回来了。”

之前情绪紧张时不觉得,此时放松下来,困意席卷。

苏时酒打了个哈欠,眼角不由溢出点生理泪水来,只想赶紧睡觉,便与顾殊钧说了声,闷头坐电梯上三楼。

洗了个战斗澡,苏时酒飞速窝进被子里。

他闭上眼。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轻声推开,身后传来掀起被子的窸窣声,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上来,从后牢牢抱住苏时酒。

两人身体相贴。

顾殊钧的手臂自然地搭在苏时酒的腰侧。

与之前不同,这次,他没老老实实睡觉,而是捕捉到苏时酒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把玩着。

最后,他与苏时酒十指交叉相握。

两人距离极近。

顾殊钧贴近苏时酒的耳畔,呼吸都喷洒在上面,痒痒的,他语气漫不经心地问:“今晚又跟你的老龚在一起呢?”

他说这话时,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难以言说的魅力,且念“龚”字时,音调是正确读音,一声。

因此听起来,甚至有种两人在偷情的背德感。

苏时酒:“……”

苏时酒原本都要睡过去,听到这话,脑子又强行清醒了一些。

他心中叹了口气,纠正道:“老龚。”三声。

顾殊钧轻哼一声,鼻翼埋进苏时酒的发丝中,轻轻嗅了嗅,他压低声音说:“苏时酒,先睡吧。”

三个字一出,苏时酒秒睡过去。

顾殊钧安静地听着苏时酒清浅的呼吸,这才慢慢悠悠地补上剩余的话:“明天再找你算账。”

*

上午十点。

生物钟准时叫醒苏时酒。

好困……

苏时酒在被窝里蹬了下腿,翻了个身继续睡。

直到又睡了四个小时,到下午两点钟,苏时酒才终于清醒,他洗漱下楼后,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一身家居服的顾殊钧。

苏时酒走过去接水,随口问:“你没上班?”

顾殊钧:“嗯。”

苏时酒垂眸,盯着水流。

——平日里的顾殊钧完全就是个工作狂,除却吃饭时间,都是平板电脑不离手,连法定节假日都在公司里,矜矜业业地创造营收。

今天竟然会休假?

苏时酒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抬手喝水。

白皙的脖颈微微扬起,喉结不住滚动,苏时酒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光,等将杯子放下来后,他才发现,顾殊钧已经起身行至他身边。

后者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双手抱臂,那双浅色的眼眸静静看着苏时酒。

苏时酒捏着杯子的手一紧:“……怎么了。”

顾殊钧言简意赅道:“说说昨天。”

苏时酒:“……”

苏时酒轻轻将杯子放下。

“哒”的一声响。

他组织了下语言:“我和龚信之前在调查……”

一句话还没说完,顾殊钧突然凑上来。

后者将苏时酒抵在墙边,骨节分明的大手自然而然的落下。

他一手揽住苏时酒的腰,另一手则抚住苏时酒的脸颊,头一低,便触碰到苏时酒柔软的唇瓣。

刚喝过水的唇瓣上一片冰凉的湿润。

顾殊钧啃咬两下,却并不满足,他蹙眉,低声命令道:“苏时酒,张嘴。”

苏时酒长睫颤了下。

他刚张开唇,顾殊钧便迫不及待长驱直入。

舌尖互相纠缠着,如狂风暴雨般,让人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连周围的空气都仿若开始升温。

又吻了两下,顾殊钧突然面露不悦。

他的拇指在苏时酒光滑的脸颊上蹭两下,问:“怎么不继续解释了?”他一锤定音道,“你们之间果然有问题。”

苏时酒:“?”

不是,正在接吻,让他怎么解释?

顾殊钧却不管不顾。

他一边亲苏时酒,一边含糊道:“苏时酒,限你一分钟内解释清楚,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苏时酒:“……”

苏时酒当然知道顾殊钧发起病来什么样。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却只得遵守顾殊钧的规则,断断续续说:“上次,在烤鸭店……唔,我们发现,有人……”

“可能有人吸毒。”

为了能顺利开口说话,苏时酒只能微微仰着头,趁偶尔呼吸的空隙,快速往外吐字,过程堪称艰难。

然而,顾殊钧却似乎是故意的。

每当苏时酒说出两三个字,他便立刻追上来,堵住苏时酒的唇,亲的苏时酒大脑都有些缺氧。

渐渐地,苏时酒呼吸愈发急促:“所以……我和他,报警。”

顾殊钧语气平淡:“是吗?然后呢?警察过去了?”

苏时酒:“……警察,来晚了。”

说完这句话,苏时酒纤细的手紧紧抓着顾殊钧的衣服,他另一手抵在顾殊钧肩头,将人使劲往外推,同时胸膛起伏,轻声说:“顾殊钧……不、不行了,别亲了,我,我呼吸不上来了。”

顾殊钧从鼻腔中哼出一声。

他温柔缱绻般,最后吮了下苏时酒的唇,终于不再掠夺,转而轻舔苏时酒的唇角,像是在进行安抚。

“警察来晚了,没抓到他们?”

苏时酒没回。

顾殊钧一愣,他意识到什么,视线向下看去,紧接着,被愉悦到般,他将头抵在苏时酒的肩膀上,闷笑出声。

那笑声愈发大,听起来病态十足。

苏时酒:“……”

苏时酒偏过头,抿了下唇,眼尾红了一片。

他长睫低垂,瞧着似是委屈。

顾殊钧却非要开口,将一切都摆到明面上来:“苏时酒,你起反应了。”

“你终于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