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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还没反应过来,龚信已经脱口而出。

他一顿,补了句,“那你路上慢点。”

苏时酒抬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看着苏时酒离去的背影,龚信皱眉。

奇怪。

明明平日里相处时脾气称得上温和的苏时酒,怎么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瞧着冰冷到有点吓人?

算了不管了。

龚信低头看着手中的电影票,唇角勾起。他拿起手机:“老婆,你收拾一下,晚上带你看电影去!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苏时酒吗?他不乐意去,就把公司发的电影票给我了,加上我的总共四张!”

“对对,别告诉咱闺女哈,咱俩偷偷的,能去看两场!”

“我现在就回,嘿嘿嘿。”

正乐着,龚信一抬眼,看到办公室外走来一个手捧花束,高大又英俊的男人。男人朝办公室里张望着,似乎是在找人。

四目相对,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朝龚信微微一笑,推开点门,用清朗的声音问:“您好,请问苏时酒在吗?”

“你是?”

龚信捂了下手机。

男人视线快速扫了眼办公室,没看到熟悉的人。他腼腆一笑:“我叫秦墨,是苏时酒的……男朋友。”

男朋友?

龚信飞快扫了眼电影票,对这个身份存疑。

他转而问:“你怎么进来的?”

——明景传媒楼下设有闸机,按理说没有工牌的人,都应该进不来才对,就算在保安那登记了,也该有人通知这边,同意了才会放人。

秦墨再次笑了笑,看起来温和又绅士。

他面露歉意说:“抱歉,我前段时间和阿酒吵架,现在正和他处于冷战时期,今天是想来给他一个惊喜,就跟楼下的保安大哥说明了是特殊情况,求他帮忙,他见我实在可怜,才破例放我进来的……”

龚信听得眉头直皱。

——干他们调查记者这一行的,暗中不知道会有多少仇家,几年前就有一个曝光食品安全问题后,被仇家找到砍了十几刀的记者。楼下的保安竟然三言两语就敢放人进来?这也太不懂事了。

龚信“嗯”了声,连带着对秦墨也没什么好感。他冷淡说:“那真不巧,小苏前脚刚走。你要找他的话,就打他电话吧。”

说罢,龚信假装忙碌,不再搭理秦墨。

秦墨一顿。

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已经被苏时酒拉黑,要真能联系上,也不至于亲自来这里,想方设法地堵人。

秦墨还想再让办公室内的那位大哥帮忙联系,却见对方已经坐下继续打电话,不再搭理他了。

抓紧了手中的花束,秦墨的脸晦暗一瞬。

真是一群眼高于顶的家伙。

不愧是苏时酒的同事。

*

另一边。

刚好与秦墨错开的苏时酒已经上车。

他升起中间的挡板,靠在座位上捏了捏鼻翼,闭目休息了会,才打开一边的笔记本,开始争分夺秒地整理材料。

顾殊钧居住的临山河畔,是整个江城有名的富人小区,位于城市靠北的位置,据说是江城未来五年的重点开发区域,一平米均价几十万,高绿化率冠绝全城,远远看过去,环境像是绿地公园,却有市无价。

小区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一千多亩,且很注重业主的隐私性,因此每栋别墅之间都有很长的一段间隔。

车转了个弯,驶入小区大门。

机械音响起:“车辆身份认证成功。”

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精神气很足,躬身道:“欢迎业主回家。”

苏时酒听到声音,抬眸望向窗外。

劳斯莱斯过了两道升降杆,绕过酒窖,俱乐部和一整片宽阔的高尔夫球场,沿着漫长蜿蜒的湖岸线,终于将苏时酒送到家门口。

“苏先生。”

车辆稳稳停下,司机握着方向盘,有些犹豫,“今天拍照那事……”

苏时酒回神,合上笔记本:“我不会跟顾殊钧说。”

司机松了口气,他小跑到苏时酒的车门边,边帮苏时酒开门,边一叠声道:“谢谢,谢谢苏先生。”

今天一天都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由衷地说:“您真是个好人。”

苏时酒没应。

——倒不是他人有多好,而是苏时酒心里清楚知道,即便今天因此辞退司机,改天又会有其他人顶上。

真正的症结在顾殊钧身上,苏时酒又何必去怪一个打工人?

司机去泊车。

苏时酒则抬眸看向面前的别墅。

这栋别墅是顾殊钧居住的地方,外形上有点偏西式,总共五层。

地下两层,一层是摆满了豪车的车库,一层则是影音室,收藏室和健身房。正一楼是保姆房,厨房,客厅,私家花园。

看得出来,花园内种植的植被都被打理的很好,据说连一棵树都很有讲究,移植过来前还被特意送去开了光,对业主的生意有所助益,因此全程小心翼翼,连上面的小树枝都不敢折断。

二楼是工作室,户外泳池,读书区和休闲区。

三楼才是卧室。

明明是如此奢靡的,几乎每个人梦想中的家,对苏时酒而言却没什么吸引力。

——如果是苏时酒在滨江花园租的那套房子,他大可以直接推开门瘫在床上,然而在这里……

苏时酒会有种寄人篱下的拘束感。

他不像是来这里长期居住,倒像是过来做客。

顾殊钧在时尤甚。

这也让苏时酒忍不住忆起当初刚从乡下被接回苏家时的感受。

回想那段日子,苏时酒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虹膜扫描开门后,苏时酒换鞋。

一名四五十岁,慈眉善目的阿姨迎上来,想要接过苏时酒手中的笔记本:“苏先生,都给我吧。您晚上想吃什么?”

“不用,我自己来。”

苏时酒躲了下,才回,“吃什么都行,我不挑食。”他一顿,提议道,“还按顾殊钧的口味做吧。”

“今天顾先生打过招呼,说他不回来吃饭了。”阿姨回。

苏时酒“嗯”了声:“我都行。”

阿姨做饭手艺很好,即便只有苏时酒一个人,也还是做了四菜一汤,量不大,刚好够吃,而且巧的是,她做的竟然都是苏时酒爱吃的。

晚十点,洗漱完的苏时酒把手机调成勿扰模式,穿着睡衣,靠坐在床头看书。

又过一个小时,楼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顾殊钧或许不会回来了。

苏时酒把书阖上,轻轻放在一边。他伸手将床头的灯关闭,整个人挪动着向下,窝进干燥柔软的被褥里。

被子和枕头都香香的,很好闻。

苏时酒跌入梦乡。

凌晨两点,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一辆车在雨幕中开到别墅门口,车门打开,身形高大的顾殊钧撑着一把黑伞下车。

雨珠不断滚落,顾殊钧将黑伞的伞边向上抬了抬,看向最高层。

——卧室的灯黑着。

“啧。”雨中响起一声不悦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