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相拥而眠,清晨睁眼在爱人怀里醒来,陆曼曼搂住那劲瘦的腰,将脸埋到那肌肉紧实的胸膛,心里满足至极。
一只手掌顺着后背滑上来,捏了捏她的脖子又揉到她的后脑勺,周严丰刚刚醒来低沉而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醒了?”
这种大早上沙沙哑哑的声音简直让人没有抵抗力。
陆曼曼嘴里情不自禁轻轻哼了一声。
后脑勺那只手掌滑到前面,手掌撑开,拇指指腹抵到了她下巴,轻轻地往上一抬,周严丰在她额头印上了一吻。
陆曼曼顿时像吃了个柠檬味的冰激凌,心里酸酸甜甜的。
这是来自她老公的早安吻,而中间隔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她心念一动,从他怀里爬起来,伸出两条胳膊攀上他结实的臂膀,勾住他脖子,去亲他的下巴,他俊逸的面庞,他的唇。
周严丰被她亲的气息不是那么稳,漆黑幽深的眼里泛着情念,箍着她腰肢的力道收紧。
他喜欢她这样亲昵的吻,以至于陆曼曼亲吻他的动作停下来了,他还搂着她腰肢不肯松手。
眼睫半垂、目光有些散乱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陆曼曼发觉他还想要,就好像成熟稳重的他内心深处因为深爱,对她除了依恋还有着依赖一样,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一般地还想要。
陆曼曼就又去亲他,手指拢在他脸侧,抚摸着他面庞,亲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他的额头他的下巴,细咬着他耳朵,将热气呵到他耳朵里。
周严丰闭了闭眼,肌肉都紧绷起来,随后就将她压到了身底下。
浴室里热水打到陆曼曼后背上,陆曼曼闭着眼软绵绵地靠到周严丰胸膛上,周严丰一边轻轻地搂着她,一边手指摩挲着帮她洗干净。
他嘴唇忽然压到她耳边,问她昨晚和刚才的感受。
陆曼曼感受自然是极好,但莫名地感觉到一丝丝的异样。
周严丰虽然信里十分火热,对着她也讲过很多爱意绵绵的情话,这种事却很少跟她当面提及,更不用说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他往往过程中根据她的反应做出调整,事后最多委婉地问她喜不喜欢。
陆曼曼下意识睁开眼来,扭头去看他。
周严丰在淋浴下掬着热水浇到她后背,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就只在她看过去时,短暂地看她一眼,又追问了一下。
陆曼曼一时有些琢磨不清。
或许因为她的迟疑,周严丰嘴唇贴了过来问她道,“不够好?”
陆曼曼因为他的贴近,眼睫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然后就搂住他,眼睛微微睁圆再没有迟疑道,“好,好的不得了!”
陆曼曼随后就用生动形象的语言夸赞了他的能力。
周严丰垂目看着她,一字不落地听着。
陆曼曼被他这样看着,夸到最后两颊都有些绯红,耳根也发烫着。
周严丰看她轻咬柔软唇畔,眼眸如水,确定她说的都是实话,这才低下头来轻轻吻她的唇。
陆曼曼能感受到他浓烈的爱意,心想他或许就是想叫她夸夸他,先前心里那点异样很快就被冲淡了。
洗澡出来周严丰就去买早餐。
陆曼曼披散着半湿不干的长发,穿了一身以前的纯棉睡衣裤,周严丰出门前叮嘱她回到床上接着再睡片刻,她躺了躺就躺不住了,起来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在家里溜达起来。
周严丰说他一个人住懒得布置,但卧室里还是打了这时候流行的组合衣柜,陆曼曼有新的梳妆台,新的衣柜和床。
床头正上方挂着两人大大的婚照,一如天庆市住的那栋二层小楼里那样。
窗帘是浅蓝色的,上面机绣着两只尾巴是粉黄色的凤凰,把卧室里映衬得十分温馨。
陆曼曼向来认同周严丰的审美,觉得卧室不需要再怎么布置了,就是这马上年关,应该重新置办两套床上用品,到时候再给卧室的玻璃窗贴上两张红艳艳的、喜庆的窗花。
其他房间也不需要怎么改动,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挺好,倒是可以给沙发铺上好看的沙发布,冰箱电视盖上蕾丝布,饭桌换一块桌布。
陆曼曼从前在天庆市那边田阿姨就是这么布置家里,其他人家家里也是到处盖着布,虽然有点俗气,但不得不说家里显得很是温馨。
是这个年代独有的温馨。
陆曼曼也想叫家里温馨起来,她在家里溜达了几圈,把需要换买的东西记下来,就走到了客厅的窗前。
窗沿上摆放着好几盆花。
陆曼曼手指拨了拨肥厚的叶片,见盆里的土有些干,拎起水壶给每盆花浇上水。
这都是周严丰养的花。
陆曼曼昨晚从他嘴里问出来,他觉得家里没有人气才养了花,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说一直扑在工作上,除了让身体感到疲惫引发疾病并不能解决其他问题,养花也是养心情,他想安静下来。
陆曼曼对他养的花越发爱屋及乌,这里都曾记录着他心情。
周严丰拎着早饭回来了,在楼梯那里一边拾阶而上,一边冲楼下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概楼下的在与他打招呼。
陆曼曼透过玻璃窗看到他身影,跑去给他开门。
周严丰很快就出现在门前,进来就牵住她的手,牵着她去厨房拿碗筷。
陆曼曼把他牵出来,碗筷她都摆好了。
外面早上天气有点凉,周严丰的手指有些微凉,陆曼曼叫他坐在饭桌前,就先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喝着暖暖胃。
“吃完饭我是不是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周严丰没去食堂,是到外面买的早饭,一份馄饨一份海鲜粥,还有紫菜卷和玉米饼。
陆曼曼将海鲜粥端到自己这边,馄饨端到周严丰那边,把勺子放进去,一边那么问说。
昨晚上从周严丰那里得知他之前找了一个跟她音色相近的播音系的女大学生,每个月给家里打电话,陆曼曼就说他以后跟女大学生的合约可以终结了。
她昨晚就说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周严丰说明早再说,因为太晚了,家里大概率睡下了。
陆曼曼此时再说起,周严丰放下水杯将她搂到了腿上,帮她把长发拢到身后,先喂她吃了一只馄饨。
“好,吃完饭就打。”
看出她的急切,周严丰随后很快就答应了她。
陆曼曼多少是有点争夺主权的意味,不过对老太太老爷子他们也是真的想念,是真情实意想要问候他们的。
见周严丰很快答应,她唇角弯了弯,拖过那碗海鲜粥,舀了里面的虾肉给他吃。
周严丰吃的勉强,陆曼曼这还是没给他喂里面的白粥,仅仅是白粥里熬出来的海鲜,他都吃的勉强,看出来连米饭的味道都不想沾。
可想而知在饮食习惯上吃了多大苦。
陆曼曼心疼地摸摸他的脸,喂他喝水把味道冲散,就让他专心吃那碗馄饨。
饭后周严丰就给家里拨了电话。
陆曼曼听着里面话务员转接的声音,在等待过程中不由有点紧张。
周严丰握住她的手,“随便说点什么,爸妈住在大哥那里,问候一下爸妈身体,也顺便给大哥大嫂带个好。”
陆曼曼点头。
那边电话终于接通了。
周严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清清脆脆小姑娘的声音就道,“喂,你好呀,这里是周瑞丰周主任和梅冰夏梅经理家里,你找我爸爸还是我妈妈呀?”
周严丰道,“芝芝。”
电话里传来小姑娘的惊呼声,“叔叔!”
陆曼曼一瞬间的惊讶。
她都没想到这竟然是芝芝。
陆曼曼记忆里芝芝崽声音奶声奶气,相当的稚嫩,电话里小姑娘虽然声音也稚嫩,却咬字清晰,有着清澈动听的音色。
周严丰道,“跟你婶娘说话。”
他将话筒放到了陆曼曼耳边。
陆曼曼拿手扶住,就听到话筒里芝芝兴奋的仿佛要蹦起来,“婶娘,婶娘,我终于第一个接到了你电话!”
小萌娃长成了七岁的小姑娘,陆曼曼恍然才发觉时间真的过去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