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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曼差点噗嗤笑出来。

田阿姨真是的……

不就是嫁给个老头子,怎么说的跟洪水猛兽似的,而且她怎么没看出来那个李知芳打扮的花枝招展,外表反而特别干净特别素,是清瘦有气质那一挂。

陆曼曼刚提出疑惑,田阿姨就一本正经地辩驳道,“那她就是表面上老实,暗地里骚……”

陆曼曼挑了挑眉头,田阿姨这思想很有问题啊,她慢条斯理道,“田阿姨,你都不确定人家是不是婚内出轨勾搭上的老爷子,就靠那些捕风捉影的说法揣测人家品行不端,这是偏见,还攻击人家的人格作风,这就更不对了。”

她继续道,“说不准人家跟前夫没有感情了,日子过不下去了就选择离婚了,然后跟老爷子才是真爱呢。”

田阿姨微微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陆曼曼说出这么一番“歪理”,一张老脸被说的有点微微泛红,但是坚决不敢苟同,结果就是苦于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小陆你就是太单纯了,哪个三十岁的好女人会出于啥真爱嫁给一个快退休的……反正她肯定不是个好女人!”

陆曼曼微微一笑,“真不真爱又有什么所谓,她是三十多岁,又不是十七八岁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说不定历经风帆后领悟生活的真谛,就愿意享受一把物质呢,老爷子这把年纪看淡生死,也就乐意贪图人家年轻漂亮呢,总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而且咱们女人对女人的恶意不要那么大,更不要人云亦云,每天闲的没事瞅着人家那点私生活……我告诉你一句话啊,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活的清醒的也从来都是少数人。”

田阿姨听得似懂非懂,又有点……小陆同志说的是歪理,但听起来好像又有那么几分道理,她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以后李知芳过来,我就正常接待她?”

陆曼曼点头,是那个意思,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

田阿姨一边琢磨她之前的话,一边转身去做家务,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首长先前派人送回来个东西,说是小陆你的。”

陆曼曼之前一直忙着给人搞美容,田阿姨都忘了跟她说这个。

田阿姨说着把东西拿过来,这东西有点分量,是个长长的长方体,外面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报纸。

看着像是什么贵重东西。

田阿姨抱过来的时候也很小心,完了轻手轻脚放到饭桌上。

周秉饭后带着妹妹到院子里稍微活动了活动,回来看到这一幕也被吸引住了。

“不会是古董吧。”

周秉说着看了陆曼曼一眼。

陆曼曼本来没在意,听了这话眼皮子跳了下,原主什么身份来着,资本家的女儿,当初家里资产几条街的那种。

陆曼曼终于回想起遗漏的地方,原主家里当初被查抄,现在都八十年代了,该平反的早平反了,按道理当初查抄的财物应该清退了,东西呢?!

陆曼曼按捺下激动,慢慢地打开一层又包裹着一层的报纸,里面包裹着的赫然是个装字画的老盒子。

陆曼曼一眼认出来了,还是大红酸枝福禄百宝嵌字画盒,价值先不说,起码有些年代了。

不出她猜想,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副裱过的画卷,等翻开画卷,陆曼曼绕是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一口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击的有些晕晕乎乎了。

微微有些泛黄的宣纸上,是游弋在水中的群虾,有躬着腰向前游行的,有直着腰游荡的,还有弯腰爬行的,雄浑滋润且传神的笔墨下体态各异,天趣横生。

不用说也是那位的作品,陆曼曼看一眼落款盖印,果然就是。

这位绘画题材包罗万象,陆曼曼记得在后世有副山水画拍出九个亿的天价,而他的虾在拍卖市场上以只论价,最高达到六百多万一只。

田阿姨不懂字画,只看到几只虾画的活灵活现,却看不出什么稀奇。

周芝芝就更不用说了。

周秉显然认出来了,眼睛亮晶晶的。

陆曼曼冷静下来心里反而有些埋怨周严丰看着挺谨慎一个人,怎么让人把东西送回来都不知道提前跟她打一声招呼,要知道这东西这么贵重,她就拿回房里再看了。

倒不是说她不信任田阿姨和周秉,是怕他们不小心透露出去,被有心人听到还得了。

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随后小心把画收起来,面上不露声色道,“看不出什么名堂,我还是打电话问问你叔叔吧。”

周秉很默契地“嗯”了一声。

周严丰傍晚回到办公室,通讯员说家里来过电话。

周严丰卡着家里饭后的时间点将电话拨了回去。

陆曼曼一整个下午等这通电话等得早就撩心撩火,那边田阿姨接起电话说,“小陆,首长的电话。”

陆曼曼过来接起,当然心里再着急也没一上来就质问,而是以他爱人的身份先关心道,“吃饭了没有呀?”

周严丰顿了顿,“吃了。”

陆曼曼,“好几天没见你回家了,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

周严丰,“有事说事。”

换句话说别讲废话。

陆曼曼,“……”

好想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哦。

既然老男人不需要来自塑料爱人虚假的关心,陆曼曼就直入主题了,她握着话筒小声问,“你让人带回来的东西……”

她说一半留一半,等着男人接话,结果男人来了个装傻充愣,“什么东西?”

陆曼曼想把他脑袋拧下来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忍了忍好声好气地说了来龙去脉。

老男人那边好像在工作,通过话筒能听到他翻动纸张的声音,陆曼曼说完有一会儿了,才听到他心不在焉的声音。

他说,“嗯,上次你跑太快,没来得及和你说。那副画跟那只你母亲的遗物一个来路,同样是你那堂叔伯婶子交出来,这些年帮你家‘保管’的东西。”

陆曼曼好半天才消化他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