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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黑心棉是抹着眼泪回房间的。

赵阅没打她,丫头大了他不方便出手了,是林嘉怡动的手。

他就在旁边观看,看的很快意,你还想要故宫,这不是诚心为难我老赵吗?

饭后,他让王虎回去休息就来到书房,一一打电话给在地方任职的赵系成员,让他们稍安勿躁,静静等待阳光普照。

最后他才打电话给老太爷,约好明天回家详谈。

从昨晚到现在他和家里基本每一个小时就要通一次电话,得知家里一切正常才放心。

在这动荡关头由不得他不担心家里人的安危。

等一切都忙完了他打着哈欠回到卧室,衣服脱了就要往床上躺。

结果……

“等等。”

“干啥?”

“还我干啥,当家的,我知道你忙到现在辛苦了,但是不管怎么辛苦你也要注意个人卫生吧?

你低头闻闻你那臭脚丫子味,熏不熏得慌,从你回来吃饭时候我就想说你,孩子们也直皱眉,我一直忍到现在没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还有你那大光头,全是头油,就不能去洗个澡,顺便刷下牙?你咋那么邋遢呢?”

“我……我这不是累吗,你事儿咋那么多,我看以前打鬼子时候,大家都一样啊,哪里有时间洗澡刷牙啊!”

“现在是和平时期,你没得对比了是吧,再说了打鬼子时候你上战场了吗?”

“我是没上战场,但我背后打黑枪了!”

“行了,别跟我扯那么多,有这功夫你都洗完了,堂堂恁大研究所的主任,不讲个人卫生,说出去别人都得笑死!”

面对媳妇嫌弃的白眼,赵阅悻悻的拿着换洗衣服来到卫生间。

三分钟后,他焕然一新,步履轻盈地走出浴室,一身的疲惫与困倦仿佛随着那温热的水流一同消散无踪。

回到床边,他自然而然地转身,将林嘉怡温柔地揽入怀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轻声细语道:“媳妇,我琢磨着要提交一份关于申请恢复军衔的报告,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此言一出,林嘉怡原本准备调侃他“三分钟神速沐浴”的话语,瞬间被这份突如其来的问题所替代,忘却在了唇边。

思考半晌后林嘉怡抬起头认真地反问道:“当家的,你是想等这件事彻底过去肩膀上顺理成章的挂上三颗金星是吧?”

赵阅嗯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以前还好,但从昨晚开始他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肩膀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林嘉怡再次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丈夫是这么想的,想挂三颗金星就提交恢复军衔制度的报告,这也没谁了。

于是她按心中所想,毫不留情的说:“我认为这报告你不能提交,或者说不应该由你提交,交上去肯定不少老同志反对,而且就算提交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你说的有道理。”赵阅点头道:“但是恢复军衔制度还是有好处的,第一,以后外事访问渐渐多了,军方人员出国难免会出现接待时候身份不对等的情况。

第二,你没看这两年老毛子在使劲拉拢小越子么,他们无非就是想让小越子跟咱打起来,输赢无所谓,就是想出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

我估计小越子最终还得听老毛子的,他们跟咱也有仇,因为这些年咱把对他们的援助都断了。

那么问题来了,没有军衔万一打起来了那么多部队参战这指挥上肯定混乱,我想都想得到。”

林嘉怡被说服了,但她还是坚持着最初的担忧,轻咬下唇道:“那你也别自己提交,老同志们的意见很重要,他们要是不同意,那就没戏,所以咱低调点总没错。”

话音未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随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与彷徨,轻声问道:“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咱家老大是不是就要上战场了?”

赵阅听后沉默良久,最终只能以一声轻微的“嗯”作为回应,那简单的音节中却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林嘉怡闻言,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呼吸,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紧紧攥住丈夫的手,眼中闪烁着恳求与不舍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哀求:“当家的,你……能不能把咱儿子调回身边来?让他远离那些危险,好吗?我……我真的担心他一去不回。”

“放屁!”赵阅的脸色骤变,猛然间推开妻子,站起身来,语气冷冽而坚定。“你这是什么意思?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还需要我再三强调吗?

好,那我今天就再提醒你一次,而且是最后一次。

别人的孩子能够为国效力,上战场保家卫国,难道我赵阅的儿子就不能?

如果他最终不幸为国捐躯,那也是他的荣耀和使命!我,作为他的父亲,若真有那一天,我会亲自……远赴战场,为他整理遗容,穿上他最荣耀的战袍,让世人看到,我赵阅的儿子,不仅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更是一个家族的骄傲,一个国家的脊梁。

但在此之前,我会尽我所能,为他提供最好的训练和支持,让他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去面对一切挑战。

林嘉怡,你应该理解,作为赵家人,我们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使命和担当。

我们的孩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阻碍他的成长和进步,而是要鼓励他,支持他,让他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哪怕是上战场面临枪林弹雨!”

说到这里,赵阅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骄傲。

……

1979年的二月,春风初拂,时光如同轻盈的白驹,在不经意间穿梭而过,两年多的悠长岁月已默默消逝于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与满载故事的回忆。

在这段时光里,无数博弈与交锋最终编织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终在去年的十二月尘埃落定。

随着改革开放的宏伟蓝图正式确立,一个新的时代篇章被翻开,预示着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这段时间里四合院里和恭王府儿没什么大事儿发生,每个人的身体都很好。

也就许大茂去履新了,赵紫韵本来也跟着去的,但是这不是过年了嘛,她就回来了,许大茂没回来,他没这个空闲时间。

研究所,这两年里也非常平静,除了研究出了一堆民用技术,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事儿。

唯一引起波澜的是去年12月于所向上面打报告退休了,赵阅当仁不让的正式接过了研究所所长这一职位。

职务正式提升,但令人遗憾的是肩膀上还没有金豆豆。

王虎,也在保卫处里挂了个职,但他主要工作还是给赵阅当秘书和警卫。

于所正式退休的第二天,赵阅就在研究所里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研顾委。

嗯,研顾委,没毛病。

于所是第一个顾问,级别还是那个级别,主要责任是“传、帮、带”,换句话说研究所还是他们几个说了算,没啥变化。

为此老王羡慕极了,也一个劲儿嚷嚷想退休,还保证不进这什么研顾委。

为此他也写了退休报告。

赵阅对比呵呵一笑,拿着这份退休报告就进了卫生间,神清气爽的出来就立刻给老王安排了一大堆工作。

想退休?

想得美!

2号那天,正值新春佳节的大年初六,赵阅细心地安排了一场家庭出游,携同妻子与孩子们一同前往那充满温情的四合院。

他的初衷是希望在这个充满邻里情谊的地方,林嘉怡能够找到倾诉的对象,通过与其他人的交流,分散心中那份因儿子小越子而起的沉重担忧。

近期,小越子在老毛子的支持下行为举止愈发令人不安,战争的阴影日益逼近,林嘉怡内心的忧虑如同巨石压顶,难以释怀。

她深怕自己的儿子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卷入战争的旋涡,面临不可预知的危险。

这份母爱的焦虑,让赵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到了四合院儿,与众人拱手问好后他就让赵紫韵带着她嫂子找秦淮茹他们聊天,三孩子随他们玩去。

自己则带着王虎来到傻柱家。

当他把衣服挂起,帽子摘了的时候站在一旁端茶倒水拿瓜子果盘的傻柱大惊失色。

他放下东西结结巴巴地道:“阅子,三月没见,你这吃了多少何首乌啊,头发都长出来了?”

赵阅摸着一头短发意气风发的说:“怎样,哥是不是显得年轻了点?”

一旁站着的苏娜也很惊讶,她上下打量了赵阅一番道:“是精神了不少,也不像原来那个小老头了,可是你不是秃子吗,这头发怎么长出来的?”

赵阅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道:“我怎么就是秃子了,我原来头顶掉的头发多,稀成地中海了,我就把两边和后面的头发给刮了,但这又不是不长了。”

“那也不对啊。”傻柱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就算你两边有头发,那中间呢,该秃不还是得秃吗,你这怎么长出来的?假发?来,给我拽拽看。”

说着他就要拽赵阅的头发。

赵阅忙不迭的躲了过去,纠结了片刻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们医院技术有了新进展,现在可以植发了,我这是过去植的头发。”

“那还不是假的嘛,哈哈哈哈。”

傻柱的笑声如同夏日的雷阵雨,突如其来又响彻云霄:“你们医院也真可以,没啥研究的了去研究什么植发,阅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他们医生见你秃,然后溜须拍马研究这玩意来着?”

“滚蛋!”赵阅瞪了他一眼,摸着头发没好气的说:“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这项技术,对于我们这些饱受脱发之苦的人来说,无疑是福音。你们这些发量浓密的人,又怎能体会我们秃顶一族的苦楚?”

这时贾东旭听到傻柱的笑声走了进来,见到赵阅的头发也愣了片刻,待问清了也连连称奇。

随后,刘光齐三兄弟,阎解放还有院里其他人也过来了,赵阅少不得又解释了一遍。

他之所以选择植发那是有原因的,他才40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长得也挺不错,称为中年老帅哥一点毛病都没有。

唯一就是长年秃头,太影响美观和形象了。

为此他一咬牙,拿出植发技术交给了老太爷,在对方愉悦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最后这份技术到了赵二婶手里,经过研究后赵阅终于不秃啦!

大家笑了片刻,贾东旭叹道:“去年过年大茂就没回来,今年还没回来,阅子,他在那边工作的怎样?”

赵阅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嗯,他在那边的情况还算不错。现在,他已经算是在那边稳稳地扎下了根,工作方面也是得心应手,进展得相当顺利。”

“那就好,诶,阅子,我有事儿问你,安徽那边凤阳县小岗村那事儿你知道吗?我家淮茹让我过来问问你,她娘家能这么干不?”贾东旭再次问道。

闻言,赵阅皱了下眉,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十八好汉嘛,这他能不知道?

但是……

“东旭,你让你媳妇带话回去,缓缓,缓缓吧,啊!”

贾东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争吵声,还越演越烈。

大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了出去。

来到院里一瞧,只见一个年轻人拉着个老头在院里诉苦,老头蹲在地上只顾着抽烟,一言不发。

院里人把他们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皆好奇不已。

而这个年轻人则泪涕横流,对着四合院众人说:“95号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我求你们帮我做主啊。

我是93号院的,是这么回事儿:当年上山下乡,本轮不到我,但我爸第一时间就给我大哥二哥说了个媳妇,把我名字报了上去。

我当时不想去,都想给自己腿砸折了。但我爸说你去吧,我工作留给你。

得到这个保证我才去了,但是现在我回来了发现他让我大哥接班了,除此之外家里连我住的地方都没了,俩嫂子也一个劲儿对我翻白眼,话里话外就是我不应该回来,应该在农村当个倒插门女婿。

我…我实在忍不了了啊,我求一大爷给我做主啊!”

站在人群中的易中海闻言只是摆了摆手,淡淡地说:“小伙子,你们回去吧,我们95号早就不管这些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