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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强听着身后魏涛凄厉的叫喊声,步子越走越快,快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一口气就冲到了医院外面。

到了医院外面以后,魏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双手扶墙,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这么多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此刻喷涌而出,魏强突然就想像容之那样,痛快的大哭一场了。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蹲在墙角,“呜呜”的就发泄一般的哭了出来。

魏强想姥姥, 想让她看看,魏涛那个坏种,终于得到了报应。

他也想让姥姥等等,等等他有能力养活她的那一天。

可这一切都晚了,姥姥不会再回来,他也不能继续上大学了。

想想姥姥对自己的期许,魏强更加的难过,声嘶力竭,哭嚎的声音更大了。

魏强哭了很久,久到嗓子都有些哑了,他才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

仰着头用力吸了吸鼻子,魏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决绝的迈开了步子,往前面走去。

魏强离开以后,容之哭了很久,久到校长都趴着窗户往外看了,她才被吓的跑回了宿舍。

可是回到宿舍以后,想起魏强的事情,她的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想了想,就拿出电话,给容云打了过去。

容之从小和两个表弟一起长大,但容凌每天都特别忙,她不想去打扰。

这事对容之是个很难的事情,所以拿不定主意的她,赶紧就给容云打了过去。

容云接到表姐的电话,听了她同学的事情以后,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最后摇摇头,让容之不要管闲事了。

这事怎么说都人命关天,虽然表姐的同学挺可怜的,被父母逼着给弟弟捐肾不说,还被打被骂的。

可角度不同,对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

在表姐的心里,同学的命已经够苦了,不能因为一个从小就对他不好的弟弟冒险,但在他父母,或者其他旁观者的角度看来,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只要付出一个肾,哥俩就都能活了。

“表姐,你要是有能力,就帮帮你那个同学,要是没有就算了,千万不要参与人家捐肾的事情啊。”

容云了解他表姐的为人,怕她脑袋一热,就帮人家做决定。

这事要只是钱的问题,别说他表姐了,他捐一些也是可以的,但人命关天,还是不要掺和了。

“容云,我帮不上魏强了,他走了,今天早上收拾东西离开学校了。”

容之想到魏强,从今以后,就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个没忍住,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哎呦,我的好表姐啊。”

容云知道他表姐哭起来的杀伤力,赶紧哎呦哎呦的哄了起来。

“表姐,咱不哭啊,这事能解决,肯定能解决的。”

这个时候的容云,真的是有些后悔,考这么远的学校了,要是在w市,肯定要过去帮表姐的。

可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听他表姐越哭越厉害,容云的脑子飞速运转,最后对着容之大声的喊道:“表姐,找樊修,我等会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帮你找找人行吗?”

“樊修有办法吗?”

容之听到容云的话,哭声渐渐减弱,宿舍里的同学们,也都默默的把耳朵里的卫生纸拿了下来,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当然能了,只要你不哭,我就有办法。”

容云怕他表姐继续哭,很大声的做着保证。

“那行,我等樊修的电话。”

容之终于找到人帮自己了,吸了吸鼻子,抽搭了两下后,就挂断了电话。

容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就赶紧,给樊修拨了过去。

此时的樊修,嘴里叼着一支烟,正在萧郎家附近转悠,找到机会以后,迅速的冲过去,没一会功夫,就把楼下的两台自行车给卸零碎了。

等着一系列操作结束以后,他骑上自己的摩托,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踪影。

最近这样的事情樊修经常做,萧郎之所以换了新自行车,就是老的那辆实在被他祸祸的装不上了。

这段时间,樊修为了给容音报仇,一直在给萧郎和林雅诗找麻烦,不是卸自行车轱辘,就是往他们家的锁眼里塞东西。

反正是能让他们难受的,他都做。

容叔叔说随他弄,樊修就放飞自我了。

樊修骑着摩托刚回到学校,就接到了容云的电话,他摘下头上的头盔,就按下了接听键。

“喂?”

樊修的声音低沉有力,听着不像个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倒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

“樊修,我表姐那边遇到点麻烦,你要是有空,就过去看看,能帮的帮一下。”

容云了解樊修的性格,电话接通以后,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就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

樊修听容之那边遇到麻烦了,微微皱了皱眉,“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事情已经清楚明了,不需要说太多了。

被挂了电话的容云,刚要过和樊修叙叙旧,那边就传来了嘟嘟声,真的是被他给气的够呛。”

“这什么臭脾气啊,不能等我说完?”

容云正事说完了,也就没有在打过去,哼哼唧唧的吐槽了一会樊修,也就把电话收了起来。

“容云,传达室有你的信,我顺便帮你拿回来了。”

宋时从外面晃荡回来,见容云坐在最后一排打电话呢,溜达过去,就把一封信放在了他的面前。

容云看到来信,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拿起来对着宋时说道:“谢了。”

宋时不在意容云的道谢,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脸兴味的问道:“容云,你这信雷打不动一周一封,是谁给你写的啊?”

自从认识以后,宋时和容云,基本上每天都混在一起,偶尔他还跟着去学校外面住,但写信的人,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是谁。

信封上连个名字都没留,他是真的好奇的要死。

容云把信揣进兜里,看了一眼宋时,挑了挑眉,翘了翘嘴角说道:“不告诉你。”

“容云,咱们是朋友,能不这么小气吗?”

看着容云溜溜达达的往外面走去,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宋时从桌子上跳下去,哼哼唧唧的在后面恳求着。

可不管宋时怎么恳求商量,容云到底也没有把写信给他的人说出来,见时间差不多了,就骑上自行车回家去了。

到了家以后,容云迫不及待的上了楼,扔下书包,就把兜里的信掏了出来。

何蕾最近经常给他写信,一开始说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后面一点点的,从字里行间,容云也能看出来,她对自己的心意了。

容云除了小时候张罗着要娶一一,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他有了青春懵懂的感觉。

被何蕾字里行间的崇拜迷失自我的容云,最近正在计划着,趁着假期出去走走,不知道到时候,他出现在小姑娘的面前,她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