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天边,经过一轮大战,乌黑似乎渐渐地散去,就连波浪的撞击声都小了些许。
“好,一艘战船随我追击,其余的将士待命,有信号弹吗?”
黑脸将军蔡伟明举起了手中的三个纸筒冲天响,在徐亮的一声令下,一艘战船渐渐地脱离了战队,朝着前方快速地追去。
因这艘战船最靠近边缘,站立着的兵士也最多,除了弓弩拉满随时准备战斗的二百弓兵以外。
还有二百的黑甲卫,五百护海兵士。
城墙上观战的东城总督顾千里急了,指着大船远去的影子大声的喝道:“将军,他们,他们要单船孤身出海,这不是胡闹么?”
镇远将军从东城总督的嘴里知道陆夫人在,心中稍稍踏实一些。
“陆大人和北风昨日彻夜未归么?”
“是!”不然那些不长眼的海盗也不会来夜袭,“糟了!”突然东城总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声地说道:“海盗怎么知道陆大人与北风大人出海未归,咱们这有内奸!”
镇远将军的眼神跟着一冷,“哼,暗察营岳将军已然巡查去了,咱们掘地三尺也不放过一只老鼠!”
他最讨厌这种害群之马了,吃着他们大丰朝的饭,还要砸他们的碗。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除了近期因战事被封锁的海面,加上城墙上的兵士,几乎没有平民百姓靠近东城。
那么核查的范围就窄了。
“是!”东城总督顾千里不是个傻子,想通了这一点,立刻吩咐了下去。
而苏静书这边战船平稳行驶,那些黑衣海盗即使水性再好,在水里游行了一大段时间也体力不济。
渐渐地,游行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船上的兵士见状,迅速拉开弓弩,朝着海中射击了下去。
顿时,一道道血水就在海面漾开。
行得最快的一组黑衣队伍,朝着身后嘶吼着,意思是让他们快速,别磨叽。
然而人力游行又怎么能比得过战船。
对方越是卖力,似乎离战船就越近,最远处的那个指挥,眼里露出了一抹阴蛰。
他们这一组本来就冲着丧命而来的,无论如何把大丰朝的几艘战船摧毁就好,准备了许久,怎么也没想到万事俱备。
对方竟有所准备。
并且追击了过来,这在以往是从来都没有的事。
这样下去,他们不但无功而返,还会全军覆没,更有可能会把敌人带回去,想到统领的残酷的手段,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再看着水面上越来越少的同伴,心痛欲裂,足足一千人的队伍这时还不足三百吧,他咬了咬牙,朝着追击过来的战船望去。
一声凄厉的嘶吼远远地传来,“别撤离了,你们,全都潜入水中回转,搞掉这艘战船。”
哪怕毁掉一艘船,回去也能活命。
“将军,船下有螺旋刀,不可!”
“啪!”一道巴掌拍了过去,那黑衣指挥打翻了身边的人怒吼道:“笨蛋,那就同归于尽好了,你想把他们带到咱们的港湾么!”
“速度,兵分两路!”
“是!”那人也被打得晕头转向,随即一道道指令传递下去,只见海面上原来奔离的那么些脑袋,全都‘呼啦啦’地掉转身来。
一个个甩着手里三爪飞抓,朝着船身袭击而来。
苏静书这时正举起望远镜,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清楚地看到那些人又有动作,于是大声吩咐。
“准备,他们要反击,别让利器靠近船身!”
说完,把望远镜就地推到了黑脸将军蔡伟明的怀中,身形一个跃起,朝着船外飞去,手中的利剑已然削了过去。
十数个飞抓掉入到了海中。
甚至还借着飞来的三爪飞抓的力道,身形一个旋转,又落回到了护栏上,剩余的弓弩百箭齐发,朝着海面‘嗖嗖’地射去。
“那女人是谁?”黑衣指挥见状气急败坏。
而一旁的人嗫嗫的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是谁?怎地如此厉害,现在东城守卫森严,一天一次的情报汇报,难免疏漏。
“啪!”又是一巴掌甩来,那黑衣指挥看着如雨的利箭,心中绝望,一个神龙摆尾便潜入到了水中。
一个人,啥也不顾,就朝着远处飞遁而去。
另一人见状,也快速地钻入了水底,默默地跟了上去。
蔡伟明拿着望远镜看得正起劲,他挥舞着右手喊道:“夫人,陆夫人,有两条大鱼跑了,潜入水中朝着最远处跑了!”
海面上回击的那些黑衣人,此时又死伤了大部分,有人高呼着首领跑了,黑衣人立刻就朝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苏静书立刻大声喊道:“放小船,追击黑衣人!”
“是!”徐亮与蔡伟明莫敢不从,此时他们情绪高涨,看着落荒而逃的海盗,心中长久憋着的那口气无比的畅快。
瞬时十来艘小船被放入到海中。
每一艘小船上面,都落下了五六个身手不错的兵士,朝着四面八方奔逃的海盗追去。
“战船跟上。”
说完,苏静书抛出了脚底下,之前她上船时放着的那个木风筝,催动内力落在木风筝上,在海面上极速地飞奔起来,就像是冲浪似的。
把船上的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的。
“夫人脚底下踩的,那是什么鬼?”
“不知道,或许是神兵到器吧!”
“呸,赶紧跟上!”
而黑衣指挥两人的水性更佳,潜入在水底半天,自以为已经脱离战乱几百米,才刚刚从水里冒出头来。
一颗脑袋就已经飞了出去。
黑衣指挥反应快速,没想到女杀神追了上来,他再次钻入到了水中。
苏静书一脚踢开了木风筝,身形一晃也跟着钻入到了水中,顺手还扯出了一个护目镜戴在了眼上。
朝前看去,深海中的水异常清澈,只见那黑衣人身形极快,就像支离弦的箭似的,朝着前方快速地窜去。
苏静书冷笑一声,轻轻按动了手腕处的袖箭。
只感觉‘噗’地一声轻响。
那黑衣指挥在极力的游行中,一个不察,那袖箭就直直地从男子的脚底板,插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