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人皮面具是真的从人脸上剥离下来的?”白芨从未见过,心中既害怕又好奇。
“对!”苏静书伸手搭在阿莲的脉上。
再翻看了一下眼睛,很显然她的毒素是由外而内散发的,应该是在打斗的时候,被人迎面撒了毒粉。
苏静书从随身的包袱里,实际上是从空间找了一瓶盐水,小心地给她清洗了一遍。
再用银针扎在了她眼睛的周围,滴上了些滴眼液,小刀在她的一双眼角开了条小口,清除出来的血液由黑慢慢地变幻着。
也就是她遇到了自己,不然一个时辰之后,即使是庵主亲来,也救治不了。
耽搁下去,这人的双眼定会失明。
另外,身上所中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些皮外伤还不足以致命,做完这一切。
苏静书才用纱布,把阿莲的双眼缠绕了起来。
这一过程,把白芨看得目瞪口呆的,她不知道主子的包袱里到底有多神奇,一件件的物品往外掏,竟没有一丝的违和。
没想到自家的主子不但武功高强,还会医术。
简直是,她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只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敬佩,如果说之前她把男主子当成拯救她命运的第一人,那么还得加个女主子。
不到半个时辰,阿莲才悠悠地苏醒过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心中惊惶,刚要伸手去扯眼前遮挡她视线的纱布。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别动,难道你真想变成瞎子。”
听到人声,阿莲顿时警觉起来,坐起的身体不停地往后缩,双手所触及的是一片枯草。
她捏了把在手,做出戒备的架势。
声音却异常的平静,“你是谁?是了,你是苏明月派遣过来的?”
想到往日种种,以及丧命的两个手下,让她的脸上迸射出了一阵恨意。
“噗呲~!”
随着一阵轻笑,耳边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接着她的喉咙便被对方捏在了手中,鼻息之间,隐隐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栀子香味。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突然,她想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脸上再次浮现了一阵惊恐,“你,你是庵主派来的人?”
眼睛的暂时失明,让她的心中升起了无限的绝望,甚至,她手中凝聚成力,有种同归于尽的想法。
“呵,何以见得,别忘了我救了你。”
“哈哈哈!”阿莲突然低笑起来,脑子也逐渐地清醒了些,是了,如果是庵主派来的人,又如何会在乎她的眼睛是不是失明。
之前被围攻她清楚地记得。
眼睛里传来的那种刺痛感,以及那种天旋地转的黑暗,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紧。
阿莲的面上倒是露出了一抹释然,本身她就是个聪明的人,刚刚被一连串的意外惊吓住了。
到此,她的脑海无比的清明。
“好吧,相信你不会无故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想知道些什么!”
苏静书慢慢地松开了遏制女子的手,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样的好,省得太过啰嗦。
“你和苏明月什么关系?”
要说关系么?阿莲苦笑了一声,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五年前,我是她身边的一条狗!”当时她被那人送到丞相府苏二小姐,也就是安国候府世子夫人的身边。
因为这张脸,她受尽了苏明月的脾气,打骂、罚跪、下药、奚落,那是常有的事。
更可笑的是,因为靳云飞多和她说了几句话。
苏明月就对她喊打喊杀的。
反正她是那个地方培养的,谁愿意伺候谁伺候去。
不曾想,她在离开安国候府之后,就遭遇到了一连串的刺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派过来的。
这么多年,她从未在一个地方真正停留过。
苦练轻身诀,高价购买人皮面具,就是为了逃脱命运。
突然,她的手触及到了胸前的一片冰冷,感觉到那是戴了几年的面具,不由得苦笑出声。
就在今夜,那些人终究是寻了过来,一遭遇刺杀眼睛就中了毒雾,她们真的好狠。
“所以说,你是大灵庵的人?”
阿莲虽然在讲述,但始终不敢提及庵主其人,听到苏静书的问话也只沉默着。
双方无声地对视,最后苏静书还是先开了口,“苏明月是大灵庵的亲传弟子?”
“……”
“她拜师多久了?”
到此,阿莲骤然抬起了头来,虽然眼睛蒙着纱布,却依旧想透过朦胧的雾布,想要看清对方的面庞。
无果后,又微微地侧头。
“我以为……”阿莲喃喃低语,在这一刹那,她差点以为对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师姐。
“听说苏明月三岁时聪慧异常,得以拜师,每隔半月,她师父都会亲自去教导她的一切。”
三岁,竟然是三岁时就拜师了,苏静书身形一个踉跄微微地晃了一下,那么她去大灵庵又是谁的主意!
在这一刻,她的心凉透了,原来一切都是阴谋诡计。
苏明月只比她小了一岁,多少年来都深藏不露。
那么,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你学武多少年了。”
“十一年前!”
原来又是一个十一年,到此,苏静书已经不想问了,毫无疑问眼前的人是在她死后拜入大灵庵的,却又叛逃了出来。
未来如何,单凭她自己的造化!
“好好养着吧,七日后眼睛的纱布便可揭去!”她在阿莲的手上塞了个药瓶。
然后和白芨打了眼色。
昨日种种她不愿多想,现在她想要做的就是回家,回到周长柏的身边。
随着两道马蹄声音的远去,阿莲紧了紧手中握住的药瓶,沉默半响,又摸索着起来,身形一闪也奔出了破庙,隐身到了黑暗之中。
天刚蒙蒙亮时,城门一开启,两人便混入到了人群,进入到京都。
一回到家,跟预想的一样,便看到了周长柏双手叉腰,站在屋内正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看来。
苏静书笑着上前抚了抚他的脸,“我家的相公这是怎么了?”男人一捉住她的手,鼻子轻嗅,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