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不晚上我请各位去酒楼,好好吃上一顿。”
周长柏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咱们早日去到北城府吧。”这在外漂泊心中不定,“一会长工、长安和我去找三辆马车,顾贤弟你去打听一下现况,再买点吃食在路上。”
顾云生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可有什么不妥?”
“我不认为走陆路就一定安全,总之小心为上。”
顾云生默默地点了点头,早日到达才能心安,总不能被堵在安陵州吧,这不上不下的才叫人难受。
舆图看了几遍,几人最终确定了路线。
安排好之后,苏静书就带着小胖子和香菜在街上转悠了一下,慢慢发现,各个饭店、酒楼人可罗雀,人们匆匆来往。
没有几个在外随意闲逛的。
苏静书带着两人,也匆匆地购买了一些食物,包括馒头、大饼、咸菜、煮鸡蛋、卤肉。
然后又快速地回到了客栈。
到此,香菜才抚了抚心口道:“妈呀,我怎么觉得很是紧张害怕,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
可不是嘛。
就那么匆匆买了些吃食,在路上,起码她感觉到了三道强烈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
好在她是大肚子,带着个丫鬟和孩子,也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不到一个时辰,周长柏和顾云生都急匆匆地走了回来。
“马车雇佣不上,直接买了两辆,今晚咱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顾云生的脸上有点惨白,他出去打听的事全都是些小道消息,人们闭口不谈,大多回避的是勿谈政事。
到最后,他也不敢多问,只买了点吃食就跑了回来。
“陆兄说得对,我们尽早去北城府安顿下来为好!”
一夜风声鹤唳。
第二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他们一行人,赶在安陵州城门放开的第一时间出发了。
周长工赶的第一辆车,上面坐着苏静书夫妻、香菜和周嬷嬷。
第二辆车是长生在赶的,紧随在他们之后,车上坐着顾云生,和陆家爷孙三人。
周长柏开玩笑地道:“顾兄弟,别看犬子小,有他在你车上,一路上可以保护好你们了。”
小胖子拍了拍胸脯点了点头。
顾云生怎么那么不信呢。
只是路途尚远,从安陵州到达北城府快一点的话,也要三天半的时间。
加上苏静书的大肚子,马车没有减震器,在前行途中的颠簸可想而知,周长柏恨不得把媳妇儿含在嘴里,以减少她的不适。
“其实我还好!”
安陵州到北城府到底是城池之间的大道,比起乡间小路要好上一些。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第一天还算安稳,一路上不时地有疾驰而过的快马,从他们的马车旁奔过。
虽然没进行询问,却也把人弄得紧张兮兮的。
当晚,他们便歇息在一个小镇子的客栈中。
别说,比之大州府城还要安稳一些。
周长柏轻揉着苏静书微微发肿的脚,倒了盆热水泡着,还不时低声地安慰着,“坐船虽然惊险,但我觉得还好吧,起码让你少受了许多罪。”
“快要到了!”
“嗯,好好休息一晚,咱们慢慢来。”
第二日大家天未亮,又继续出发,这一次,苏静书发现前行的人,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
有几辆马车一起前行的。
还有一个镖局,带着数十号人也走这一条道的,看那些人中不但有数十个护卫,就连镖局的人都只能站在外围。
这让周长柏的脸上,逐渐的凝重了起来。
“怎么这么多人,是昨晚从安陵州赶上来的么?”
到此,周嬷嬷却说话了,“不是,他们是从保定府过来的,是清河姜氏!”
苏静书与周长柏同时看向这个一向话少的嬷嬷。
“我曾见过姜氏的旗牌,你们看!”说着,周嬷嬷就往外一指,那些镖局的镖旗之中夹杂着两个旗标,上面画了个黑色的圆圈。
用篆文写了个糊糊的字。
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那是个姜字。
加上那一个队伍中除了护卫居多,就连丫鬟婆子都穿着细布绸缎,这还是排场降低了的。
果然是宫里出来的嬷嬷,见识不凡。
苏静书夫妻都点了点头,那么跟着这个队伍,大约他们不会有什么惊惶了。
看样子,那些人也不急着赶路,一路上行走的速度,并不比苏静书他们快多少。
周长柏和长工、长生两人交代了一下。
把马车的速度放慢跟在大队伍的最后,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在路边的一处凉棚处歇了下来。
由于人数太多,大家都忙着喝茶、吃干粮,给马匹喂草料,一时之间上不了路。
苏静书便去到对面的一处河滩旁,她刚洗了下手,坐在一个大鹅卵石上歇息的时候。
就见到几个妇人也缓缓地走了过来,身上穿的尽皆是素色的绸缎,端的是大家族的气派,一个个看上去宛如闲庭漫步。
即使从马车上走下来,发丝也不见有丝毫的凌乱。
这会走动,想来也是坐马车累了,想要就地歇歇脚,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的气息。
苏静书见状起身,微微地朝着她们施了一礼。
当先那个老妇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年纪,服饰简单,面带慈笑,在看向苏静书的刹那微感诧异。
只见对面的女子,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着普通的棉布素裳,一头长发随意地被一根银钗所绾,看似普通的平民女子。
却有极好的礼仪。
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范,让人见之会忘记她的身份,她的仪容。
更让她们惊奇的是,女子身后站着的一个老嬷嬷,正眼观鼻,鼻观天地站在那里,除了刚开始跟着微微屈膝行礼之外。
行事作风竟一丝不苟的。
即使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车,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有,显然是规矩极严格的。
就连她们几个大户人家的夫人,也挑不出来她们一丝的错来。
一行人心中都‘啧啧’称奇,半点都不敢小觑。
只一旁陪伴着的香菜很是紧张,一双手搅着衣角,微微地颤栗着,长这么大,她还未见过这么多雍容华丽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