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书敢保证,如果自己晚到那么两三天,那就等着给这人收尸吧。
她恨不得揍这个人一顿。
却看到因为手术治疗,取弹头时男人隐忍而汗流如注的样子,忍不住的的眼眶一红。
屋子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股浓郁的血腥味。
以至于樊光容从门口经过时,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不同寻常的气味,她低喃自语的道,‘男人不听话,不会在杀人分尸吧!’
随即轻轻一笑,昂头走过。
苏静书做完所有的手术,轻舒了一口气,看到男人昏睡而时常皱眉的样子,给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汗珠。
感觉体温正常,给他盖上了被子。
便默默地坐在会客厅的桌子上,此时,她已经很疲惫了,却依旧淡定而优雅地吃着管家送过来的饭食,已经很凉了,味道却出奇的好。
就连每个菜的摆盘都非常的精致。
让她恍如梦中,只不过一江之隔,两地的差异却如此的大。
同时,她又想到了家中的大宝、小宝,不知道他们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外面的阳光明媚,带着海的味道。
想到远在北方的家,大约这时候该大雪纷飞了吧。
苏静书吃完饭后,感觉到累了便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被门外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第一时间不是去开门。
而是奔向里面的卧房,看到周长柏睡得很沉,只不过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手轻轻地抚了上去。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个男人发烧了,体温高得离谱,只听他低低的说着什么,苏静书凑上前去,那话语无比的含糊。
像是在担心什么。
“你个混蛋!”她低骂一声,快速地掏出了七根银针,在男人的身前的穴窍上扎了下去。
又去卫生间,取了个打湿的毛巾盖在了他的额头,突然一道低沉而沙哑的话语传来,“哟,还没死呢,之前我以为你在泄愤呢。”
“呵呵,我倒是想!”
只见樊光容靠在卧房的门框上,看着桌子上换下来一大堆的脏污,以及女子平淡无波的神情。
正轻轻转动那几根银针。
手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抚了下去,一直到腹部。
最后,才把七根针取了下来,再次给男人嘴里喂了一颗补气丸。
管家带着人进来,把垃圾收拾了出去。
两人走到会客厅内坐下,苏静书便看到桌上的饭食已经收拾了下去,上面摆着那个从青龙会提回来的硕大黑色提箱。
“这是分赃?”
“呸,这叫见者有份!”樊光容俊美的容颜轻哼一声,“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东西可是我找到的!”
青龙会势弱,才崛起没几年,全都是些不讲江湖道义的小混混,不然也不会为了五十块表就乱下死手。
当然,也是看周长柏是外地人,又上了鲨鱼帮的贼船。
所以王风林想得有点多了。
所以,青龙会一瓦解,盯着他们想要瓜分的人多着呢。
这一片区,怕又要重新洗牌,她要做的事多着呢!
樊光容也不啰嗦,直接打开了大提箱,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钱。
对,两个币种各放了一半。
一种是当地的港口币,另外一种是看不懂的英文货币,樊光容取出了十打英文币,十打港口币放在了苏静书的跟前道:“我还要处理后续,比你多拿一成。”
她樊光容是讲江湖道义的,绝不糊弄人!
“可以!”目前,苏静书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最缺的就是钱了。
樊光容满意地合上了黑木提箱叹了口气道:“可惜,王风林的保险柜我没时间打开,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说完,提起了木箱就扬长而去。
苏静书不知道这里的货币价值如何衡量的,但这一堆的钱貌似不少。
她笑着收进了空间。
走到房间,周长柏脸上的神色好看了许多,看着他憔悴的面庞,心里有再多的气也消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知道吗,我不在乎你有多少钱,更不在乎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只要咱们自家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好!”
苏静书抓住男人的手,他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而掌心却很是粗糙,长满了茧子。
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此时瘦的快脱了形。
“媳,媳妇儿~”男人喃喃低语,像是要惊醒,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似的。
甚至面上带着些惊惶,“媳妇儿,别,别走。”
“我在!”苏静书抓住他的手带着温热,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温声细语地道:“我在,以后你别去冒险了,好不好!”
“好!”男人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侧着头专注地看着女人,眼睛一瞬也不眨一下,生怕在做梦似的,下一刻女人就会离开了自己。
同时,手掌用力,紧紧地把女人的小手握在了手心。
“你醒了,饿不饿?”
“饿,你喂我。”
“好!”苏静书刚站起身,手却被男人紧紧地握住,不肯松开。
“我去给你拿点粥!”
看着男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好气又好笑,“现在知道舍不得了,当初谁让你乱跑的。”
“对不起!”
正说话间,外面再次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不一会儿,便见管家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
一旁还有两个小碗。
“苏小姐,我家主子让我送过来的,想来先生该醒了。”说完,便把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笑着退了下去。
和樊光容聊天,直接震惊了苏静书对这个世界的再次认识,这家伙一句话里夹带了英语、港口话和普通话。
前后贯通却很好懂。
没想到她的管家,也同样在努力地说着让她能听懂的话。
萍水相逢,却有刹那间让苏静书感觉到很温暖,那是个非常内秀的家伙。
“这是哪?”周长柏从怔愣中清醒过来!
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屋内装饰极其的奢华,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他虽然来港口也没几天,却知道这是个纸醉金迷,讲究权利、金钱和实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