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名称,继续让王德发留住了他的职位,不是唐伟东真的变得“宽宏大量”了,什么不会薄恩寡义之类的话,那纯粹就是扯淡。
说到底,还是唐伟东的手里无人可用罢了!
撤了王德发倒是简单,一句话的事就能做到,但他辞职之后,谁能马上顶起这一摊子事来?
人才培养,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的,就算想撤掉他,也要等着下面的人成长起来才行。
所以啊,既然没法让他辞职,现在还不如卖个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呢。
汉昭烈帝为了表示自己对手下的看重,那不是直接把亲儿子往地下丢嘛,就他那个双手过膝的“夸张造型”,再加上婴儿襁褓的长度,那不是一伸手就把阿斗“放”到地上了嘛,丢什么丢啊。
这不过就是在演戏罢了,就是演给手下看的,唐伟东现在的所作所为,跟昭烈帝多有类似之处。
看来唐老板的演技还不错,王德发果然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别管他是不是在配合着唐老板演戏,但唐伟东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给他留下拒绝的机会。
你见过那个领导问属下,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的时候,属下会不开眼的、真说出几点不同意见来啊?
于是,王德发再次向唐伟东鞠了一躬,面色复杂的说道:“谢谢老板对我的信任,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把南唐的事管好,为南唐、为老板,鞠躬尽瘁!”
唐伟东“嗯”了一声,仿佛是接受了他的“承诺”。
然后,他再次看向了,一张脸拉的老长,心里的郁闷和羞愧,全部都写在脸上的龚博。
从他们的称呼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几个人“体系”的不同。
王德发、吴慕言、李淼他们称呼唐伟东,是喊的“老板”,而龚博和孙元涛,偶尔会跟着喊声老板,但在多数的时候,还是喊“唐先生”的。
这是因为,王德发他们是唐伟东的“长工”、“家臣”,而龚博和孙元涛则是,如同受唐伟东聘请回来的“客卿”,类似一家公司的、职业经理人的那种。
人家还没认唐老板当“主公”呢,暂时还只是给唐老板“打工”而已!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唐伟东的刻意而为之,把不同体系的人放在一起,也能起到一个互相制衡的作用。
打个比方,他们若都是“自己人”,就像此次的案件,或许看在“自己人”的份上,在侦办、调查和处理的时候,说不定因为某些原因,对于某些事,就会网开一面,或者打下去的板子,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但换了跟他们没啥牵扯的孙元涛就不一样了,他只管秉公办理即可,因为他只需要对唐伟东一个人负责,无须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和颜面。
所以在事发之后,孙元涛立马就毫无顾忌的,把这些事给捅到了唐伟东的面前,直接将汕村地区的事给掀了出来。
自己在这件事中,确实是有责任的,因此龚博也没有回避,坦然的等待着唐伟东的发落。
唐伟东没有喷骂、怒斥他什么的,只是淡然的说道:“阿博负责的事情太多、太重要,有些事顾及不到也是难免的。”
“我看,以后阿博你就专心统管南唐的财政,税务的事就交给嘉伟去负责吧,也算是让他替你分担一些压力和工作。阿博,你看这个决定,你能接受吗?”
东家都发话了,就算“打工仔”想反对,还有用吗?况且,龚博也没想着去反驳唐老板的决定!
因此,他只能应声说道:“感谢唐先生能再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没有意见,完全支持唐先生的决定。”
“嗯,那就好”,唐伟东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之后他又看向了孙元涛,这次他没有什么前缀,而是直接说道:“阵前换将是兵家大忌,此时调查的进展和案情的深入,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还离不开元涛你的主持。”
“我看,你还是暂时继续留在司法总长的位置上吧,这件事做好了,算是将功补过、戴罪立功,要是做不到,届时再一并发落。这样的处理,你能接受吗?”
孙元涛摇了摇头:“我没异议,一切听从唐先生您的安排!”
待说完对王德发等人的处理,或者说是“惩戒”后,唐伟东压了压手道:“嗯,都坐下吧,现在案情也基本明晰了,调查组拿到的证据也差不多足够了。”
“既然这样,我看也是时候可以动手,对那些涉案人员一网打尽了。接下来咱们就聊聊,对那些涉案人员和汕村地区,该如何处理的事吧!”
等了半天,见没有人开口,做为“807”专案组的组长,孙元涛只能无奈的起身问道:“那,唐先生,您对于涉案人员的处理,有什么建议吗?”
孙元涛的话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却是表达的很明确,他就是在向唐伟东,“征求”在对涉案人员处理上的“指导性意见”。
南唐,是唐伟东的南唐,而不是,唐伟东,是南唐的唐伟东。
这一点,必须要搞清楚,谁要是搞不清楚,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南唐官员。
因此,什么文明、法治,那都是要建立在唐老板限定的框架之内,唐老板的话,才是南唐最高的行为准则。
在唐伟东限定的框架之内,可以讲讲文明和法治,可若是一旦有人突破了、或者试图去挑战这个框架,那最终等待他们的,将是暴力的专政铁拳!
所以孙元涛才有此一问,要是唐老板没有其他指示,那他就按照南唐现有的律法进行处理,要是唐老板有不同意见,那就就必须按照唐老板的要求去做了。
唐伟东的吩咐,才是具有最高优先等级的、超越南唐所有律法的存在!
这一次,唐伟东没有再跟他们演戏,直接撕下了伪装,将本性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唐伟东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一圈后,随即冷声说道:“我的原则,只有六个字:从严、从重、从快!”
“这次的案件不管涉及到谁、不管涉及到多少人,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可抓不可抓的,抓,可杀可不杀的,杀,总之就是除恶务尽,为此,即便是杀的人多一些,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唐伟东终于抛掉了伪善的面具,准备对“自己人”大开杀戒了,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