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浑然不当回事的唐伟东,裴副院长继续说道:“我说你小子,有时间回来上几天班,在大家面前露露面,或者跟着老师傅们学学本事,说不定等你哪天回来就能用上了呢。”
“或者,你再帮咱们博物院,搞点珍稀点的玩意儿回来也行啊,这样也能堵上其他人的嘴,省的让大家对你有意见!”
裴副院长的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这还是在拿着唐伟东当“幸运童子”、“寻宝鼠”在用呢。
唐伟东听完是哭笑不得,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领导唉,您以为宝贝遍地都是啊,还搞点回来?您也太看得起我!”
“再说了,相关专业的业务我也没落下啊,不信您听着,我向您汇报一下。”
说着,唐伟东不待裴副院长回复,就自顾自的、摇头晃脑的、像背课文似的背了起来:
“唐墓甜,宋墓涩,明清石灰太扎嘴,商周古墓腥味重,秦汉朱砂味太浓,春秋战国不用闻,带土就有清糕泥。”
“秦埋岭,汉墓坡,唐宝山,宋弯弯,商周出在河两边,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坡下挺。”
“山随水曲抱弯弯,有穴分明在此间,飞蛾就在墓上面,雪花飘过立成盐,雷电交加定有墓,朽木附近你别找,有墓就在山岭间。”
“春秋战国是红土,西汉回填用黄土,东汉不用黄沙泥,唐宋墓坑多黑土,商周古墓上面大,春秋战国下面大,以后朝代变化大,宋方唐圆汉匍多。”
“李唐首选山为陵,刘汉琢山成穴寝,朱明傍水又依山。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唐伟东越背越顺溜,一开口竟然收不住嘴了。
这可把裴副院长给气坏了,他顺手摸起桌子上的书本就冲着唐伟东砸了过去,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特么的,老子是让你学点专业考古知识,没让你去盗墓!”
唐伟东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脸不解的问道:“那啥,领导,考古跟盗墓,有什么区别吗?”
去尼玛的,老将军的火爆脾气上来了,一指门口,对唐伟东喝道:“滚,滚出去,以后你别再来了,我怕看着你再被你气死!”
唐伟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生怕再把这位老爷子给气出个好歹来,只能臊眉耷眼的退了出来,还礼貌的把门帮副院长给带上了。
出来后,正看到有人在其他房间,好奇的向这边张望,估计是听到动静出来看个热闹。
看到唐伟东出来后,就有人好奇的打探道:“裴副院长这是咋地了,干嘛发这么大火啊?”
唐伟东脑袋一晃,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问了他一句,考古跟盗墓有啥区别,他就这样了。”
“嘎嘎嘎”,询问的人不禁乐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唐伟东的肩膀说道:“当然有区别了,你这顿骂挨得不冤。”
“啥区别?”唐伟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那人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嘿嘿一笑道:“咱们有证啊,......”
我尼玛,要不是唐伟东跟他不熟,说不定当场就会啐他一脸,唐伟东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呢,原来这厮也不是啥好鸟。
或许是之前唐伟东说的,“尾款”要搞事、而且还会牵连到上面的事,让相关方面不敢大意,所以这次他们的效率极快。
回去之后仅仅只过了两三天,在二月初,大概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他们就再次找到了唐伟东。
这次过来的,还是甄镇川和那位副主任!
两人非常“上道”,这次过来他们并没有一上来就问关于“尾款”的事,而是先对唐伟东说道:“不好意思啊唐总,耽误你回去过年了,我们这次来,主要还是想跟你说一下,李福贵和稀土出口公司的事。”
“根据纪律和司法部门的侦办,李福贵一案证据确凿,其犯罪性行为极其严重、行为极其恶劣,为惩前毖后、以儆效尤,按照法律法规,相关部门在之后将会对其处以极刑。”
“不过,由于李福贵一案,涉及到的人员众多,全部侦办结束,可能还会需要一定的时间。对于这一点,还希望唐总能够予以理解!”
唐伟东点点头,对他们的说法,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案件都是需要讲证据、走流程的,不能你说弄死谁,当场就能把人给毙了。
从打算走正规渠道来搞定李福贵之前,唐伟东早就有了这个准备,所以也没有去逼迫相关方面。
不过,有一点不知道唐伟东听出来了没有,人家说的是“李福贵罪大恶极,要对他处以极刑”,但是对于其他的人,人家是只字未提。
当然,其他人说不说的,唐伟东也不在乎,他针对的只是李福贵,至于其他人,随他们去吧!
通过两人的口中,唐伟东还得知,陈庄主在这段时间里,为了“营救”李福贵,还做了一次最后的努力。
他给相关相面写了一封亲笔信,信中的大意差不多就是:“冀庄情况复杂,一言难尽,对于李福贵的事,我可以完全负责,我希望你们接到此信后,能从冀庄的大局考虑,慎重处理,......”
同时,他对唐伟东举报李福贵的事,表示了深深的怀疑,怀疑其目的性。
这位到现在,还想把水搅浑,想把一桩案件,上升到“斗争”的高度呢。
或许是想做最后一搏吧,因为只要李福贵被定罪,那他的屁股就擦不干净了,谁让他们是主仆的关系,至少一个连带责任,他是脱不了的。
届时他别说再想往上进一步了,能不能保住现有的位置,估计都难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