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章京晚去了一会儿单位,特意和唐伟东一起送的儿子去幼儿园。
这还是除开前两天的六一活动之外,父母同时陪着他去幼儿园呢,这让毫不知情章天成格外开心。
看着儿子那天真的笑脸,唐伟东心中有些不忍。
其他的孩子还小,对平时见不到唐伟东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唐天成已经“懂事”了,刚“稀罕”几天的爸爸,又要“失踪”,很可能会让他不开心的。
但一些事,并不能因为儿子不舍,唐伟东就不去做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送下唐天成之后,一转身,唐伟东就上了早已在旁边等候的车辆,章京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复杂,无声了叹息了一声,也上了自己的车,朝着单位的方向驶去。
六月初,被礼送出“京”的唐伟东,乘坐火车再次回到北海市,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之所以说是半隐居,那是因为,他现在时刻处于相关部门的“保护”之下,他的行踪都在人家的“监控”之中。
隐居归隐居,但并不是说真的就彻底与世隔绝了,至少一些工作上的事,唐伟东还是要随时听取汇报和处理的。
当然,多数时间都是采用电话遥控的方式,来进行“办公”的!
总不能因为某些事,连生意和产业都不要了吧,那样的话,就算是事情最后得到了解决,可带来的损失也绝对会让唐老板得“失心疯”的。
刚回到北海市,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唐伟东就突兀的收到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是受命于他、在中为工作的独董,直接给他的汇报。
之前唐伟东说过不掺和中为的发展、不参与他们的经营管理,但投了那么多钱给他们,总得知道这些钱的去向吧?
因此,在征得任老板的同意后,唐伟东还是对他们派驻了一位独立董事。
这个独董也是象征性的,他的职责,就是为了保障唐伟东的投资权益。
在中为的董事会中,平时是只带眼睛不带嘴巴,就跟个吉祥物似的,只看不说,不参与任何的具体事务。
就算他觉得中为某些方面,可能会损害到自己老板的权益,也只能向唐伟东进行汇报,最后由唐伟东跟中为方面联系,而他本人,是没有权力直接跟中为方面沟通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属性,这么多年以来,中为也默认了他的存在,董事会中一直保留下了这个独董的席位。
他是直接给唐伟东打的电话,电话中他语气凝重的告诉唐伟东,中为最近在经营中,遭遇到了一些异常。
除了唐伟东给他们的、建设航康信息港的订单之外,已经将近半年,没有拿到国内任何的订单了。
若不是因为中为还有以前的收益在支撑着,半年没有任何订单的企业,除非是国企,要是一般的民营企业遇到这种情况,估计早就死翘翘了。
这已经不是危害唐伟东投资权益部权益的问题了,还是中为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了,可以说,中为此时面临的是一种生死存亡的危局。
听到这个消息后,唐伟东眉头立时就拧成了一个川字型。
按说中为这几年,正是处于高速发展期,一切正是向好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啊。
有那么一瞬间,唐伟东忽然将后来中为被迫“出海”,去国外开拓市场的事,跟此次异常联系到了一起。
考虑了半晌之后,唐伟东还是拿起了电话,一个电话打给了任老板。
自己在这里想的再多,也不如直接问明情况来的简单,自己作为股东、投资方,不干涉发其展归不干涉,但一些事情还是有资格过问的!
电话接通后,唐伟东也没跟任老板客套,直言不讳的问道:“任老板,听说中为最近遇到了一些异常情况?”
任老板语气有些沉重,仿佛还有些憔悴,但他并没有回避问题,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唉,你知道了啊?”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任老板再次叹息了一声,极为无奈的感慨道:“一张邮票八分钱,整不死你,也能恶心你半年。”
唐伟东一愣,紧锁着眉头,试探性的问道:“怎么,有人举报、诬告你们了?”
“嗯,不止是举报、诬告,这一次是国内外的竞争对手,联手对我们发起的一场战争,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如果他们要是凭借正规手段,即便是输了,那我们也认了,可对方使用的却是一些下作、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有极强针对性的来造谣、抹黑我们啊。”
任老板的话,让唐伟东倏然一惊,让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某兴和思科,曾经联手针对中为的一场“绝杀之局”,仔细想想,时间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难道,这次中为遭遇的,就是这个“绝杀局”吗?
沉吟片刻后,唐伟东再次问道:“事情已经严重到如此的地步了吗?”
任老板“嗯”了一声,顿了一下后说道:“嗯,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过来一趟,了解一下详情。”
“再怎么说你也是公司的股东啊,这也是关乎到你的切身利益,如果你有什么办法能帮着化解这次的危局,还希望唐总不吝出手啊!”
看来任老板真是被逼上绝路了,若不然也不会直接开口请求唐伟东帮忙了,估计他也是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再说的目的吧!
这次唐伟东没有推辞,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中为那不跪的精神,于公于私,能帮一把,他还是愿意帮他们一把的,关键是要先弄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知道,当时国内的企业和国外的企业联手,展开了对中为的绞杀,但具体人家是怎么干的,他可不知道啊,只有了解清楚,才能找到应对的办法嘛。
因此,唐伟东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那我尽快赶过去。”
唐伟东不是什么花粉,不是什么海军,只是因为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都曾经历过被人欺负到家门口的,却无可奈何的悲愤,这是现在的年轻人所体会不到的耻辱。
年轻的时候,他们也曾是一群热血青年,每天讨论的都是用十架歼八换一架F22的可能。
尤其是在看到,某兴作为堂堂一家国企,竟然出钱养着漂亮国派到他们公司的太上皇,并全面接受人家的监管时,感受到的都是深深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