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或许好奇,唐老板手下的准军事部队,在莲花岛这么的“祸祸”,葡国驻军就不出面干涉吗?
事实上是,葡国在莲花岛的驻军,早在七四年就全部撤离了,只留下了寥寥一点象征性的军队,显示一下存在感。
原有的军事设施,也全部交给了准军事化的保安部队来使用。所谓的保安部队,其实指的就是治安警察、水警、消防等部门和力量的统称,俗称“以警代军”。
之前那一次,葡国在莲花岛那为数不多的驻军,已经被唐伟东给干过一家伙了。
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只要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武装分子,不试图进攻总督府、不试图进攻军营、不试图“占领”莲花岛,他们才懒得出面去干涉呢。
总督和葡国的那点儿驻军也不是傻子,人家又是军舰、又是战机、又是突击部队的,他们拿啥去干涉?
人家不连他们一起灭了,他们就关起门来偷着乐吧,还想主动出头去干涉人家?那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才能做出这么个决定来啊?
这也是为什么总督那边,咬死了监狱被血洗是“囚犯暴乱”,数以千计的帮派份子被杀,也被他们定性为了“帮派仇杀”的原因!
对,只要他们不承认,事情就是没发生过。
既然是帮派火拼仇杀,那就属于是治安案件,这又不是外敌入侵,所以俺们葡国驻军就不掺和了,一切都交由警方来处理吧!
深夜的莲花岛,一处宅邸内,聚集着十几个面色凝重、一看就是“狠角色”的汉子。
此时有人对所有帮派份子,进行无差别“清除”的事,已经在黑道上流传开了,这群人都是被逼聚到一起,来商量对策的。
“生哥,现在该怎么办?已经有不少兄弟失去联系了......”有人对着坐在主位上,一位身材有些瘦弱的男子说道。
有人马上附和道:“是啊,生哥,这次这些人的手,实在太黑了,简直是一个不留,见人就杀,我们的人根本就扛不住啊。”
“不光咱们的兄弟死伤甚重,他们简直是没有人性,无差别的攻击。只要是道上的兄弟,不管哪个帮派的,他们是逮着就杀。”
“甚至连一些,已经不太管事的,道上的老头子们,还有外围的马仔,他们都不放过。”
还有人怒道:“这事一定是崩牙居那小子的干的,他么的,原本以为他现在‘消停’点了,没想到却是变得越发无法无天了。”
“一次性搞出这么多人命来,他以为官方会饶了他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出去待了两年,脑子就坏掉了吗?”
这群人,正是安乐堂的一众大佬。尹国居从明面上撇清跟江湖上的关系之后,他们趁机垄断了大部分的叠码生意,现在在莲花岛的势力,是越来越大。
一个赌场的收益,四成是税款,四成是归叠码仔,剩下的两成,才是赌场的利润。
可以说,叠码和“放数”(放高利贷)的生意,赚的比赌场都多。
当然,他们也都是靠着赌场为生的,没了赌场,他们的财路也就断了。
至于说自己开个赌场、自己做叠码生意,自己放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官方是绝对不会,将赌场的牌照交给他们的,他们还没这个资格。想要拿到赌牌,可不仅仅是有钱、能打就可以的!
因此,他们必须要依靠着赌场来生存和赚钱。
即便是这样,这两年,也让他们借着尹国居“退出”的空档,给赚了个盆满钵满。
坐在正中主位上的,就是此时安乐堂的大佬赖东生。
他的消息要比手下更加的灵通,也知道这次那些武装分子所谓何来,甚至他连事件的起因,他都知道!
他更知道,那些武装分子,这次是打算将莲花岛的帮派势力,彻底根除。
别看他现在好似不动如山,其实心里早已是惊惧交加。
手下的吵嚷,更是让他心烦意乱。赖东生突然伸手,“嘭”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阴沉着脸说道:“澳京大酒店的事,你们知道是谁做的吗?”
听到他的问话,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与自己无关的人,当然不会乱开口,真是干出这件事来的人,就更不会将自己暴露了。
开什么玩笑,明知道对方的武器无法抗衡,现在承认往澳京大酒店丢炸弹的事是自己做的,那不是给所有人当替罪羊吗?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你信不信,有人这边承认,不用出去这个门口,立马就会有人将他们给卖了。
见没有人说话,赖东生一点都不意外。
他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这才沉声说道:“事情的起因,你们也都知道了,就是澳京大酒店的事。”
“崩牙驹的幕后老板,找不到凶手,他们把这个罪责,算到了莲花岛所有黑道兄弟的头上了。”
“他们已经公然放出话来,这次要灭掉莲花岛所有的帮派,和与帮派有关的成员。”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这次登岛的动手的人,实际就是特么的一群军队。”
“我已经给四太打过电话了,她说崩牙驹的幕后老板,就连何先生(何赌王)也惹不起,这次没人能帮的上我们。”
赖东生再次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何先生还让四太转告我们,如果澳京大酒店的事,真是我们的人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全部交出去。否则,大家就只剩下一条死路可走!”
“若是我们不想死,那就只能先放下手头的利益,出去躲避一段时间,过去这个风头再说。”
“说实话,这次我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已经没有能力罩护住兄弟们了。大家各凭本事,走一个是一个吧!”
有人当即说道:“生哥,有兄弟试过了,今晚所有的航班全部取消了,海上也有对方的军舰在守着,只要发现有船出海就开炮。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啊!”
赖东生沉吟了片刻后,一咬牙说道:“那从陆路去内地,或者水路往内地冲,哪怕是被抓住,顶多也就是蹲几年大牢,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