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喜好甜口,唐伟东这次去京城,别的没给她带什么,那些老字号的点心,却从国营商店里买了不少。
回来歇了歇,就瞅了个空给她送了过去,正巧碰到陈爱国也在。
“哥,没上班呢?”
“嗯,休息,回来看看。”陈爱国坐在正堂的官帽椅上,老神在在的抽了口烟说道。
“难得,你们这工作还有休息的时候。”唐伟东笑着调侃了一句。
陈爱国瞅了他一眼,说道:“现在那些闲油子都被你的工厂弄去干活了,这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有事做有钱挣,他们就没那些心思在外面瞎晃荡了。治安好了,我们也能清闲一点,这一点上我得表扬你。”
哈,哈哈,唐伟东笑了起来,可不就是这样吗?
八九十年代的治安混乱,除了那些天性恶的,还不是因为无数的待业青年,和农村剩余劳动力没有出路,走投无路之下才铤而走险的么?
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你再看看,除了严打的威慑之外,国家经济的飞速发展,带动了打工潮的兴起,那时候只要不懒,干什么都能挣钱,大家一门心思都扑在挣钱上了,谁还有空去作奸犯科啊?
国内的治安自然而然的就好转了,说白了,都是穷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虽然不全对,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现在因为唐伟东的产业规模急剧扩大,不管是建筑公司还是那几个厂子,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整个青山县不敢说,起码西城乡,包括县城西边一片的区域,除了在县里那些工厂工作的人,大量适龄的待业青年和农村剩余劳动力,都被唐伟东的几个厂子给吸收了。
剩下的那些人,也不是在家种大棚搞养殖,就是围绕着这几个厂子做小买卖挣钱,一个个忙的昏天黑地的,赚钱都赚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去当街溜子瞎混?
况且那些实在好吃懒做、骨子里喜欢惹是生非的不良青年,还让唐伟东手下的娱乐行业代理人们,都忽悠到外地去了,县里的治安当然一下就好转了起来,县领导都把这事当政绩上报了。
这也是唐伟东最为得意的地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造福一方乡梓,正是他重生后所追求的。面对陈爱国的表扬,他心里得意洋洋的认为当仁不让,面儿上却含羞带臊的表示敬谢不敏。
这时,陈爱国又忽然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我正想找你呢,正好你来了,也不用我再跑一趟了。一会把你的车给我留下,我过几天要用,顺便回去再给我准备点你厂子里生产的果汁。”
“哦,用多少?”陈爱国要用车,唐伟东连问都没问,自家兄弟,不需要那么见外。
陈爱国随口说道:“越多越好,来一车皮吧。”
“我草,你要那么多干嘛?你拿来洗澡吗?”唐伟东不满的嚷嚷道。
他倒不是不舍得,而是觉得陈爱国说话太没溜,随便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一车皮,一车皮那可是好几十吨,就算饮料占空间,那也不是个小数,淹死陈爱国都够了。
陈爱国却突然沉默下来,半晌之后,深深的吸了口烟,才开口显得有些落寞的,低声说道:“过段时间就是八一了,一晃快五年了,我想去趟南疆,看看长眠在那边的那些兄弟。”
陈爱国的话,让唐伟东的心,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国内的安宁,让他差点忘了,这份安宁的背后,是在祖国的南疆正有一群人,还在血与火之间进行着保家卫国的战斗。
自己在后方赚钱赚的风生水起,那些兄弟和前辈,却在跟敌人进行着生死搏杀,唐伟东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能把这事给忘了呢?
有句话说的好:世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唐伟东的心思也延展开去,仿佛也到了那炮火硝烟的南疆,上一世的几十年后,一些战争的档案也解密了,唐伟东通过一些渠道也知道了不少,现在很多人还不知道的东西。
这场反击战,从开始到结束,一共打了十四年。按时间算,现在正是各部队十年轮战的时期,等到对方服软求饶,还有几年的时间。
毫不客气的说,除了开始的那段时间是驱逐侵略者,剩下的时间我们都是一边在进行经济发展,一边在练兵和给某越人放血。
某越人被打了一顿,还头铁的很,梗着头不服输,一个劲儿的想把场子找补回来。
我们退一步,他们就顶着个被打肿的猪头脸跟一步,最后我方也不退了,就地跟他们展开了拉锯战。
直到把他们拖的失血过多,国家都快崩了,才认怂服软求饶,我方这才结束了这场长达十几年的保卫边境反击战。
这场战争也把某越人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美梦彻底打醒,也让他们错过了世界经济飞速发展的三十年,直到新世纪后十几年,才慢慢的缓过劲来。
而国内呢?这一战,却打出了三十年的和平发展时期,一跃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这些成果和我们以后过的安稳日子,,都是此时正在南疆的前辈和先烈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他们的功绩,值得我们每一个人铭记于心。
既然回到了这个时代,自己又有了一点小成就,唐伟东觉得自己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哪怕仅仅是表达一下心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