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你回来了。”
憨头憨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江游腹腔鼓动，深深吸上一口气。
“回来了。”
他缓缓睁眼，恍惚意识中还残留着几分尘先生的话语。
不得不说，这老哥气魄以及语气都太有感觉了。
仅仅是听着，他眼前便浮现出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面。
未知年代的尘先生、神明不死的真相、人族先辈们做出一代又一代努力……
“江？”
水银打量着他。
这咋还吸收一次启源石气息就傻一次。
再多来几回，是不是人就直接瘫在这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游吸的是什么奇怪东西。
“我很好。”
江游揉了揉眉心，意识回归身体，渐渐嵌合完毕。
“这次又吸收到什么了？”水银好奇问道。
“呃……看到了很多内容。”江游整理思绪，开口道，“你知道尘先生吗？”
“什么尘先生？”水银话音一顿，“诶，好像，知道一点，尘先生，宸先生……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感觉是很厉害的人物，具体有多厉害，不清楚，大概就是非常厉害。不对啊江，你吸收启源石怎么问到这些？”
“心有所感，从历史长河中看到些画面罢了。”
江游笑了笑。
“江你可真奇怪。”水银打量着他，嘟囔几声，“你现在是不是又要离开消化收获了。”
“是的。”
江游手一展，忽而掏出来一个宽大显示屏。
“这是什么？”水银环绕在显示屏四周。
“看电视看电影，还有智能语音助手，上次我就想给你来着，结果吸收启源石给忘了。”
“我不在的时候前辈可以自己玩玩，实在闲得无聊还能和里面语音助手聊天，它什么都会。”
江游把屏幕向前递出，一段银色气流拖住显示屏。
“诶诶诶，这个好这个好。”
水银先生声音听起来极为开心。
属于是孤寡儿童能自己玩手机了。
“水银前辈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水银开始鼓捣起屏幕。
江游向上游动，到达屏障前时，隐约听到后方传来什么动静。
“玛卡巴卡，玛卡巴卡……”
什么玩意儿？
他回头看去一眼。
银色光泽环绕着显示屏，盯着画面内容极为兴奋。
“好玩，哈哈哈好玩。”
这不纯智障吗。
江游心头最后一丝对前辈的敬仰可算是消散了。
突破薄膜，来到海面之上。
江游辨认方位，渐渐远离海面，一直到大海在眼中缩小，身体掠过云层，逐渐来到赤金域外层。
继续向上走，来到边缘虚空。
很快，他进入一处空间通道位置。
顺着通道几经辗转，数天之后，江游从通道中走出。
面前，是充满着死寂的土地。
放眼望去，星球内几乎没什么活物。
到处是崩裂土地，以及矿脉碎片。
纵横交错的沟壑看得人心惊不已。
这里是一个叫xx文明的地方，很显然，是一个已经完全凉透了的文明。
文明靶场。
便是关于这类场地的称呼。
六阶超凡者能力各不相同，破坏力却是相同的夸张。
肯定不能在自己文明上释放力量。
靶场由此诞生。
只要某文明所在地足够坚固，足够大，又不具备太多高价值资源，就有可能成为高阶文明的“靶场”。
此地由幻炎族所铸，将该文明种族屠杀殆尽后，凡是想要试验能力的族人都可来此。
那满目疮痍的土地，见证着它们经历过怎样的摧残。
江游来此地，正是为了试试吸收启源石后，自己力量达到了什么程度。
【你遭遇『启源』气息，你尝试吸收】
【『启源』力量带你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状态，你隐隐发现体内位格产生了某种变化】
【暗影与至阳开始诞生千丝万缕般的关联】
【你知道，自己似乎走在了一条看似正确的道路上】
【……】
我说，您能不能别用这么多不确定的形容词。
江游蛋疼的关上光幕。
自从阶位高了，手册就经常神神叨叨。
每次什么“你知道”“你懂得”。
甚至江游都有些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拥有灵智。
毕竟水银先生都能变成智障儿童，没理由能封印死亡规则的话痨手册不会说话。
等等……
江游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手册既然可以封印死亡规则……是不是意味着能封印其他规则？
神明不死？
规则封印了你死不死？
他连忙摇摇头把杂念甩出脑海。
管他手册怎样，规则是八九阶才能接触的东西，现在思考太多没有用。
若手册真那么牛比，一旦他现在暴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游思绪渐渐收回，降至距离地面千米高位置。
远处，山脉连绵不绝，植被稀少。
“附近人员尽快撤离，我为江，即将在此地实验能力。”
波动向前方席卷而去，几乎是瞬间，就有一道道身影腾空而起，拉开距离。
待离远后停下，看似停下歇息，实则注意力全观察着这边。
听闻江游覆灭了幻炎族和赤金族，终归是听闻，对于他多强，很多人没有直观概念。
眼下，正是观察江游的好时机！
江游没有理睬这些视线。
他绕着山脉转悠一圈，选定位置，站定。
手掌向前探出。
一秒、两秒……
没有任何动静。
慢慢的，江游掌心开始显露异常。
一缕缕光粒汇聚而来，庞大能量在掌心压缩。
伴随着难言的超频波动，一柄闪电战刃凝聚完毕。
刀身时不时有黑线闪过，仿若电弧流窜。
嗡——！！！
毫无征兆的，整柄战刃旋转起来，手掌拉至身侧斜举过头顶。
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溅起的风浪声势越来越大！
共鸣？
恍惚一瞬，江游仿若意识离体。
奇妙和谐感涌入心头，他本想尝试江先驱口中的共鸣，却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达成了。
“那么……试试？”
手掌落下，金色光泽快到好似幻觉。
风声依旧，下方山脉无恙。
战刃呢？
江游一愣。
嗯，连他本人都没能用肉眼看到攻击的痕迹。
直至一秒后，一抹金光，从第一座山脉顶部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