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说着又弯腰重重磕了额头,“所以这件事和宁妃娘娘五官,娴妃娘娘若有不快,请您处置奴才便是。”
此话一出。
瞬间整个屋子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玉珠有些诧异。
顾娴眯起眼,一手托腮,斜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子,过了好半晌这才道。
“我好像,没有说过要处置谁吧。”
兰儿头磕在地上却道,“不管如何,这件事都是奴才的错,宁妃娘娘真的是无辜的。”
玉珠和紫露对视一眼。
顾娴忽然却觉得很好笑,‘“你这话,你家主子做了什么,和我有什么干系,如今,我和她都是妃位,自然也不存在我高位压制她,怎么弄的好像我欺负了她一般。”说罢摆摆手,不再等兰儿开口便道,“行了,出去吧,宁妃的事情我处置不了,她若是做了什么错事,自然有陛下在,和我有何干系。”
一边摇摇头。
她摆手示意人出去。
兰儿抬起头,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旁边的几个顾娴的奴才扶起来了。
…………
“娘娘,她这是做什么。”
“怎么忽然过来请罪,有什么目的?”
而等兰儿离开后,长春宫内的气氛显然就有些不好,顾娴一手抵着眉心,闻言看着玉珠,“你去打听一下,陛下那边是不是和宁妃发生了什么。”
玉珠一愣。
顾娴眯了眯眼,怎么看,这宁妃的丫鬟都不是个良善之人。
忽然过来搞这么一出戏。
瞧着根本就不是平白无故的。
不得不说顾娴猜测的很有道理,因为当天兰儿回了宁妃那里之后。
宁妃那边忽然就对外称病了。
然后没隔两天。
就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最近打理六宫的事情可能有些忙不上来,想要找个人帮忙云云。
太后这边是最先知道这个事的。
“宁妃怎么又病了?”
“她最近身子这么差?”
刘嬷嬷上前给太后倒了一杯茶,“太后娘娘,您也不是不知道,宁妃以前就是个病秧子,还是这两年生了孩子之后才渐渐好转的,可能,又旧疾复发了?”
太后眯了眯眼,“她这么贪恋宫权的人,忽然说自己生病管不了后宫要找人帮忙,就没有别的目的?”
刘嬷嬷一愣,想到了什么,就将前几日皇帝找过宁妃还有顾娴册封典礼的事情给说了。
太后顿时嗤笑了一声,“她真是……”
“这样子看着,倒是对先皇后的怨气颇深了。”
也是了。
当初萧阳还只是王爷,没被册立为太子的时候。
五皇子妃的家世不必特别好。
当时的宁家还只是伯爵府。
结果没想到,先帝前面几个儿子斗的你死我活的,最后反倒是她儿成了最后的赢家。
成了太子之后。
宁家这个太子妃的家世就不太行了。
直白点说就是,先帝看不上宁妃的家世,所以才改了杨家的嫡长女做太子妃。
“罢了,不说这个事情,你去把陆昭仪给哀家叫过来,如今珍妃被降位了,陛下看样子短时间也没叫她复位的意思,王家人来了几回宫里想见哀家,哀家也是懒得掺和他们的事情。”
太后淡淡喝了一口茶,“去告诉陆昭仪一声,看她想不想插手宫权的事情。”
刘嬷嬷一愣。
太后娘娘这意思。
是想让陆昭仪协理六宫了?
可是……这前面不还有个娴妃呢?
按照位份。
就算是宁妃自己愿意放手宫权,可也该是娴妃接手才是啊。
不过宁妃主动放消息。
说自己病了,要休息一阵的事情,还是让不少人吃惊。
尤其是。
顾娴这边前天还对外发生了,兰儿来见过她,结果第二天宁妃就病了的事情。
很难不让人联系到一起。
因此就,隐隐约约的传出了一些两个人不和的流言,比如,
顾娴一封妃,立马就想要宫权什么的。
所以和宁妃斗上了之类……
顾娴觉得很可笑,顾娴这边怀着孕。
不过倒也是没什么人赶来找茬子。
但是怎么说。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如果后宫没有人来主持宫宴的话,会乱成个什么样子。
宁妃偏偏在这个时候撒手……
怎么都让她有些想不通。
不过为了制止这种莫名其妙的传言,顾娴倒是派了奴才去给宁妃送东西。
出来接东西的依然是宁妃的贴身宫女兰儿。
倒是一如既往,看不出那天在顾娴这里吃了排头之后的怨恨。
“我家娘娘倒是担心宁妃娘娘的很,希望宁妃娘娘能早日康复才是。”
紫露叹气。
兰儿行了个礼,“多谢娘娘关心,这话我一定给宁妃娘娘传到了。”
紫露眯起眼,看了对方一眼,又寒暄了几句。
兰儿笑着一一应下。
然后紫露这才离开。
姿势兰儿看着对方的背影,直至人没了,这才转身进了咸福宫。
“如何了,娴妃那边可有说什么。”宁妃此刻穿了一身淡色的长裙在和三皇子用膳,见她进来问了一句。
兰儿摇摇头,“目前还没说什么。”
宁妃脸色淡了几分。
语调平静的很。
“是么。”
兰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不过娘娘,您这样放手宫权的事情,没关系么?”
宁妃用瓷白的勺子,搅了几圈汤碗里的粥,喝了一口,“我什么时候放手了。”
兰儿一愣。
“我只是说,需要帮手,可没说过放手。”宁妃忽然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兰儿有些恍惚。
宁妃却抬头,“陛下如今不是喜欢顾娴这种不沾染是非,了然一身的做派么?”
“可是权利这东西,尝过的人就不可能不想要,六宫的协理权,后宫多少妃嫔梦寐以求的东西,你说我若是放出个口子,加上太后那边想要陆昭仪插进来,顾娴会不会和陆昭仪闹起来夺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