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就又给人按着肩膀。
顾娴闻言,斜了人一眼,见皇帝是真不在意过去的事。索性也就闭上眼时不时哼哼两声享受起来了服务。
萧阳勾唇,不过也没说什么,看人真的是有些累了。还拿了个毯子盖在顾娴身上。担心人着凉了。
以至小半个时辰之后,陈廉端着托盘进来换茶的时候见状吓了一跳。
还被萧阳虚了一声,示意人别开口说话。
陈廉这才心有戚戚的压低声音,“陛下,娘娘若是不舒服的话,不若叫太医或者奴才进来伺候吧。”
萧阳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看顾娴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眼皮都睁不开的样子。“不必了。”然后示意人端茶过来。
他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起身去了外间,“顾昭仪今儿去见她那弟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陈廉忙道,“陛下放心,奴才都问过随行的侍卫了,昭仪娘娘早上直接去的酒楼,后来和顾公子见面,也都是坐的马车出行,没出任何事。”
萧阳这才点头,“那就好。”然后忽然想到什么,“朕记得,上回你给朕报上来的,说是顾昭仪家里不止一个弟弟?”
陈廉一愣,想了想,“好像是。”
萧阳眯起眼。
想了一会儿,不过没说什么,将喝了一半的茶递过去,淡淡摆手,“下去吧。”
陈廉忙躬身应是。
而这边萧阳再次回到内间之后,看着快睡着的顾娴,走过去又俯身亲了她一下。
指尖扫过人眼睫,“不洗漱了?”
顾娴嘟哝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将脑袋又侧过去。
萧阳心里一软,也没叫人起来了,只把奴才叫了进来,给打了两盆水。
“陛下,这……”玉珠吃了一惊。
而萧阳拧了帕子上的水,将顾娴的身子在榻上轻轻翻过来,给人小心的擦脸,“陛下,奴才伺候娘娘吧。”紫露忙道。
“不必了。”
萧阳却拒绝了,亲自给顾娴擦掉了脸上的脂粉,这才道,“你家主子估摸着是累的狠了,四皇子那边叫奶娘好好看着,别出事了。”
玉珠和紫露对视一眼,忙应是。
萧阳这才也起身去了内间洗漱,等出来叫人吹了灯,直接上榻将顾娴抱过来,也没嫌弃人脏什么的,亲了亲她软软的嘴唇,然后就挨在一起就睡了。
而第二天一早顾娴醒过来的时候,皇帝早就没了影儿。
她还是迷糊的呢。
问了玉珠一句,才知道皇帝天不亮的时候被叫走处理事情去了。
忍不住的,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懒洋洋的做起身,“去,差遣后面的奴才给陛下送点吃的,他今儿早走的早,说不准没吃什么东西。”
“哦对了,还有昨天上午我和我弟弟出来的时候买的安神解乏的茶,你也一并给陛下送去吧。”
玉珠忙应是。
宁妃这边也是几天没见萧阳了。听闻萧阳早上去了县衙,很是高兴的一大早的这就带着东西来找萧阳的人了。
因为她心情不错的缘故。
珍美人的事情要和萧阳汇报,所以和陈廉说话的时候,难免也带上了几分和颜悦色。
陈廉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天宁妃宴会上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没想这眨眼才几天啊,就又高高兴兴的了,不用细想都知道原因是为什么。
不过宁妃不在意陈廉态度,她只意皇帝的想法。
所以陈廉进去给皇帝回禀事情之后,兰儿冷嗤了一声道,“这陈公公,也是越发的没规矩呢,如今这后宫里也就您一个妃位的娘娘主子,他有什么资格对您冷脸。”
宁妃淡淡笑了笑,不甚在意抬手摸了摸耳边碎发,“急什么,日后回宫,有的磨呢。”
兰儿想了想。
确实也是这个理。
治理个奴才罢了。
日后回宫等娘娘拿了权利再说。
而不多时陈廉果然出来回话叫她进去了,宁妃笑盈盈斜了他一眼,颇有些高傲,当即抬脚便快步进了内屋。
“陈公公,这宁妃娘娘,我怎么看是记恨上您了。”春雨见状,不由嘀咕。
陈廉脸色淡淡,“上回在宴席上我那么给她回话,叫她丢了脸没赶走顾昭仪,她就记恨上了,也不缺这一回。”
春雨担忧。
陈廉却拍拍她,“不必管,咱们是跟着陛下身边的,平日里规矩到位便是,别的不必多说。”
春雨欲言又止的,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我知道,以后小心些便是。”
而宁妃进了内院就对萧阳行了个礼,先是惯例的寒暄。
后见萧阳今儿心情还算好。
端了一杯茶走过去,软语道,“陛下,珍美人的事情嫔妾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老实,最近总是打骂奴才,嫔妾要……怎么做?”
萧阳正写着东西。
顷刻动作一顿。
宁妃嘴角带着极淡的笑,声音里叹气,“珍美人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唉,真是可惜了。”
见萧阳也不说话,故作姐妹情深道,“嫔妾倒是心疼她,只是不知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处,陛下您说呢,是要叫些侍卫再严厉看管着,还是——”
“吧嗒”一声。
萧阳忽然就把手里的毛笔放了下来,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宁妃。
“宁妃,珍美人的事情你少插手。”
宁妃顿时一僵。
“陛下……”
萧阳没多说什么,端茶喝了口,将她的手推开,“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早些回去吧。”
宁妃脸色不好,“陛下,可是嫔妾才——”
“朕还有事,”萧阳一口打断。
宁妃一僵。
整个人顿在了那里,一时不知如何而开口是好。
半晌过去。
这才深吸了口气,勉强一笑行了个礼,带着兰儿走了。
只人一走。
萧阳脸色就淡了下来,“啪”一下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陈廉进来心里咯噔一下。
“陛下。”
萧阳不悦,“朕日后处理公务的时候,不要叫宁妃进来。”
陈廉忙应是。
萧阳这才将人挥退了。
继续拿着毛笔写起字。
不过写了没多久又停下来,看着窗户外的绿树林,脸色沉沉。
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给宁妃提位份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该一时心软才是。
宁妃自然也不高兴。
她这算是半道上给珍美人上眼药给赶出来了,这叫什么事。
“啧,这些奴才的嘴怎么这个时候这么严了,怎么都打听不出来珍美人到底犯了什么错。”兰儿嘀咕的不满。
这几天不管怎么打听。
就是打听不出来,那天珍美人到底为什么会被降位。
今儿这才来陛下这说一嘴,就被堵回去了。
宁妃脸色也不好。
她总觉得,陛下对自己越来越没耐心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道,“罢了,先回吧。”
“十二月中旬威远侯夫人还办的有赏花宴,我也得去,先琢磨这个事情吧。”
兰儿忙道:“是,娘娘。”
…………
“娘娘,请帖是外面的奴才拿过来的,说是宁妃娘娘,陈昭仪那边都送了。您要去参加么?”
一入夜,用了晚膳,顾娴看完了孩子之后这边在外面喝茶,玉珠拿着一沓厚厚的信纸走过来。
顾娴皱眉,“又这么多帖子?”
玉珠点头。
“不去。”她揉着眉心,“只去参加威远侯夫人十二月办的那个赏花宴便是。”
看了一圈。
顾娴也就发现这威远侯夫人办的最盛大,不去不太好。
其他的她实在是懒得参加。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主子,嬷嬷那边来报,说是前几日那桃杏又出行宫了,说是不知买了什么东西,下午提着去见了宁妃娘娘住处的洒扫丫鬟,还将东西给送过去了。”这时忽然紫露匆匆的走了进来就道。
屋内主仆闻言均是一愣。
“宁妃?”
顾娴更是诧异转身。
紫露点头,“千真万确,是那一直看着她的嬷嬷半个时辰前得来的信,说是梅花盯梢过来禀报的。”
玉珠顿时神色一凛,表情就变了,“娘娘,这么说来,这桃杏是宁妃娘娘的人了?”
顾娴拧眉。
“娘娘,要不要现在就把桃杏抓过来问她送了什么。”玉珠有点着急了,“万一她要使坏呢,到时候栽赃在娘娘身上或者连累了娘娘怎么办?”
上回出去是买药下给了陛下,最后好在陛下没查出来是桃杏。
这回那丫头要是又……
毕竟这桃杏不管如何,现在还是他们娘娘的奴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