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天的事情……”
从地牢里出来,顾娴叫了玉珠就给了那侍卫十两银子,看着对方,“放心吧,这事过几天等陛下闲了,我会和陛下说,您不必担心。”
闻言侍卫这才松了口气。
擦擦脸上的细汗。
天知道,下午的时候,顾昭仪这边的人忽然来找她,说是想去地牢里面见一面顾清的时候,他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分明陛下吩咐过,不允许外人随意见顾清的。
不过想到顾昭仪是顾清的亲姐姐……最近又很是得宠……这才……
顾娴和玉珠出了院子,周围都是侍卫把守,他们二人来的静悄悄的。
走的时候,自然也是从后面的小路被带离。
没多少人看见就是了。
“不过娘娘,顾采女……说药不是他给陛下下的,那是怎么回事。”玉珠奇怪。
顾娴皱眉,想了想,“不清楚。”
这点她也觉得很奇怪。
顾清刚才和她说了昨夜的事情经过,这个药是谁下的呢?
总归的不是珍妃的人,就该是顾清的人才是,不然不合常理,又有谁知道珍妃今天的计划呢。
李才人昨天没有来。还在养胎呢,更不可能使出这种手段。
宁妃也是昨天从宴席离开之后,据说早早的就回了行宫了。
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等过几天,等陛下回了行宫之后,我再问问吧。”最后顾娴摇头。
这件事要是真的想再查下去,她插手是不可能的,必须是萧阳那边继续。
对方已经表明不想让自己掺和这件事。
那她才多此一举,不是好的选择。
玉珠点头,“那娘娘,您稍等片刻,奴才去外面给奴才传话,叫他们将马车备好。一会儿就走。”
…………
而伴随着下午消息传开。
不少参加了宴席后离开的那些个官吏夫人们也得了珍妃降位的消息。
因为太过于突然,好些人都还不相信,毕竟他们昨天夜里离开宴席的时候,珍妃还搀扶着皇帝,两个人看着并没有发生什么口角矛盾。
相反的。
皇帝和珍妃关系看着还挺亲近的。
哪想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 珍妃这就被降位了?
怎么可能?
但是因为这些事情关系到几个官吏夫人请人吃席,所以他们虽然不相信,还是差使了人去打听。
哪想打听回来的消息,和外面的传言倒是无二,珍妃还真是被降位了。
千真万确。
可是……为什么呢?
“有没有打听出来原因?”威远侯夫人皱眉,更了衣从内院出来,看着来报信的小厮,“这事未免也太过蹊跷了些。”
那人道,“奴才也不清楚,只是今天早上陛下离开的时候,还把一位妃嫔打入了大牢。”
妃嫔?
威远侯夫人意外,“是谁?”
“奴才也记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是个位份挺低的主子,也不怎么得宠。”
脸色不由微微凝重,威远侯夫人起身,不由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一时心里捉摸不定起来。
“宁妃娘娘这事知道么?”
“应该也是知道了没多久。”
威远侯夫人想了想,“去准备纸笔,我要给宁妃娘娘写信。”
这事虽然蹊跷,但是对宁妃来说,却是利好。
因为珍妃一旦没了。
宫里如今就宁妃一个妃位的妃子,等于年底回京,宁妃就是除了太后外,后宫里最有权势的人。
“还有,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找人见上珍美人一面。”
…………
“陛下,外面有人来求情。”
萧阳因为昨天喝了酒。
这到了晚上。
头都还有些痛。
和几个大臣勉强撑着精神作了一天的公务,晚上难得松快下来。
却陈廉就过来禀报,说有人对珍妃的事情求情。
萧阳闭着眼,“不见。”
陈廉看了眼他表情,唉了声退下。
“对不住了大人,只是陛下实在生气,对于珍美人娘娘这事,怕是……”出了门,他行礼道。
那大臣面露为难,“可是这……京城传过来的消息……”
陈廉眸光微闪。
那大臣却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忙闭上嘴,又对陈廉行了个礼,“既如此的话,那我就等陛下气消了再来。”
送了人离开,陈廉再回到内院。
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萧阳。
萧阳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一直没说话。
散着昏黄烛光的室内。
烛火在漆黑的夜里一跳一跳,无端晕染了几分幽然
半晌过去。
萧阳才睁开眼,“也正常,珍美人的母族在京城盘根错节,王家是世家,她被降位,消息传的快。”
陈廉听出皇帝虽然这话说的平静,心情却不怎么愉快。
“那珍美人娘娘那里……”
“先关着,吃喝份例照旧,不必苛待,但外人不许见,她那边的奴才也都换了。”
陈廉忙应是。
不过刚要转身出去时,忽然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又走回来,“陛下,前面来报传信说,下午的时候顾昭仪娘娘去地牢里看过顾采女了。”
嘴角一抽,顿时萧阳坐起身,“这丫头……”
说了不叫她打听,还……
陈廉忙低头。
萧阳头更痛了。
揉了揉眉心,半晌过去,“罢了,”挥挥手,“去就去吧。”
都去过了还能怎么。
陈廉忍不住,心里有些好笑,难得顾昭仪娘娘能叫陛下这样子。
“叫那些侍卫以后把门守严了,莫要叫人乱进。”
陈廉忙哎了一声应是。
而第二天一早,顾娴这边再派人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就发现打听不出来了。
小顺子灰头土脸的跑回来,说了刚才陈廉派人过来传的话。
大致意思就是。
皇帝叫她老实点。
顾娴:“……”
她觉得自己都够偷偷摸摸了呀,这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认真的吗?
“娘娘,那怎么办。”紫露有些担忧。
顾娴一手托腮,“还能怎么办,就暂时先不管了吧,以后再说。”
屋内几个奴才对视了一眼,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哦对了娘娘,刚才奴才回来的时候到死瞧见李才人娘娘驾着马车也回来了。”
顾娴来了精神,“她身子没事了?”
“这不清楚,不过刚才奴才出门看见她那边的人扶着她进对面的院子了。”
顾娴恍然。
想了想,“你们这些日子,尽量避免和她那边的人接触,”
不过李才人那边的奴才听说换了一批,什么翠竹之类的都被换掉了。
“是。”玉珠和紫露几个忙应是。
……
“娘娘,奴婢扶您,您这胎儿不稳,身子不好,陛下说了,叫您多躺着歇息。”
一下马车进了院子。
春禾走过来扶着李才人坐在床榻上。给人拢着毯子,“娘娘,您要不要喝——”然话没说完一把就被甩开了。
“娘娘。!”顿时春禾惊讶。
李才人却并不理会她,躺在床榻上闭上眼,一言不发。
春禾和旁侧的丫鬟绿水对视一眼。
二人皆露出无奈之色。
“娘娘,那您要是不舒服,或者需要什么,一定要叫奴才。”春禾只好道。
李才人依然没说话。
根本不理会。
春禾和绿水只好默默地退出院子。
“姐姐,我瞧着,李才人娘娘似乎不大情愿你我来伺候她额。”绿水叹气。
春禾笑了笑,“情不情愿的,只要她安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李才人胆敢对顾昭仪不敬,那叫翠竹的丫鬟也不是个好的,口出狂言,如今落被发卖了的下场。
也是活该。
不过也看李才人的造化了,若是她这一胎能生出来个皇子的话,日后晋高位,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如今宫里的孩子,并不是很多。
陛下又看中孩子。
加上珍妃又被降位了,未来后宫妃位上,肯定不能只有一个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