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些粥压压肉味道。”
顾娴咽下鸭肉,摇头,“不想吐了。”后就着皇帝的手就喝了一口,“倒是胃口大开了,忽然之前那孕吐的症状就好了不少。”
萧阳一愣,“不吐了?”看向旁侧的奴才。
玉珠忙上前,“陛下,娘娘打醒过来之后,基本上吃东西就不怎么吐了,说是也不觉着恶心了。”
顿时脸上露出些愉悦,萧阳勾唇,“若真如此,就太好了。”
他还以为是顾娴怕他太担心才如此说。
没想到……
“还想吃什么,朕叫膳房去做。”旋即来了精神,萧阳就道。
顾娴却制止,“这几日还是要稍微吃的清淡一些,太医是这么说的。”
所以膳房上的这些小菜,她才没不吃。
虽然现在很馋就是了。
真的好想吃肉啊。
萧阳恍然,不由伸手捏捏顾娴的小鼻子,主动又夹了一块儿烤制的焦酥外皮的鸭肉塞进人嘴里,“吃不了太多,少吃一点。”
又视线落在人那圆鼓鼓的肚子上。
心里流过一道暖意。
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了上去,轻轻的抚了抚,“这孩子是个结实的。”
被撞了一下都未曾出事,想必出生之后也是个坚强的小家伙。
顾娴看过去。
萧阳的手很大。
贴在西瓜一样鼓起来的肚子上,有点暖暖的感觉。像是肚子被包裹住了一样。
笑了笑,刚要说话,“动了,刚才好像……动了?”忽然萧阳僵硬的就道。
顾娴怔住。
下一秒却果然感觉肚子像是被轻扯了一下,低头看去,就见原本圆滚滚的肚子地鼓出来一块儿,像是应和了皇帝的话一样,还动来动去。
瞬间。
她也瞪大眼。
胎动……?
……
……
两个人都僵住了。
面面相觑。
一时间偌大的屋内死寂无声。
显然都哽住了。
顾娴因为第一次当母亲这种角色,对这种情况还很陌生,完全的无措。
也不知就这么过了多久。
最后还是萧阳先反应过来,大手又在人的肚子上摸了摸,僵硬道,“真的动了,孩子。”话还有些不自然。
顾娴也愣愣的抬手去摸肚子。
似乎还没从震撼之中回过神儿来。
还是萧阳先笑了,又低头大手在那还在小孩子活泼动弹一鼓一鼓的位置轻轻抚弄了一下,弯腰就亲了上去,,“真是闲不住。”又看顾娴,唇轻轻印在她眉心上,“这孩子真是活泼。”
只顾娴是还很……冲击。
胎儿之前在她刚怀上的时候,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基本没什么实感。
后来肚子大了。
她天天顶着个这么大的重量,才觉得有些做母亲的感觉了,直至现在。
孩子居然还会踢人了。
就……感觉怎么说呢?
挺神奇的?
遂也有些忍不住,来回的她就探手在自己肚子上摸摸,圆鼓鼓的,真的感觉好像个西瓜。
不过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动了几下累了,这会儿没什么动静了。
“陛下,您以前没摸过胎动么?”
却忽然又想到什么,她歪头疑惑。
这宫里怀孕的也有啊。
珍妃算是最早的吧。
皇帝按理来说也不是第一回当父亲,怎么感觉刚才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萧阳一僵。脸上不自然。
“朕……也不是时时刻刻陪着有孕的妃嫔,第一次见到很奇怪?”以前他只听说过,可是去陪妃嫔的次数是有限的,胎儿也不是随他心意,让动就动。
顾娴:“……”好叭。
“不过怎么忽然就动了呢。”顾娴又好奇。
萧阳看她一眼,轻咳一声,这才撇下心里的不自在,“许是馋了呢,你吃片好的烤鸭,孩子也想吃了。”
顾娴:“……”
有点离谱。
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哈。
眼睛一眯,她笑吟吟的张嘴,“陛下,那妾身再吃两口春卷烤鸭。”
萧阳斜她一眼,不是很赞同,不过也没拒绝,到底是心疼她。
就亲手伺候人。
给卷了一卷烤鸭,上面还放了黄瓜丝和一点点的葱丝,再沾了一点甜酱。
顾娴一口咬下去。
满足的就呼出口气,“好吃。”这东西吃多了其实容易腻,可是好久没吃,又想吃。
唉,纠结。
萧阳又喂了她两口,便不准再吃了,既然太医说了要吃清淡的。
如今还是身子要紧。
所以最后剩下来的一些春饼还有烤鸭都是他给吃了。
也着实是饿了。
担心着顾娴,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
最后看着风卷云残般的碟子,顾娴都有点惊呆了,看了一眼喝茶漱口的萧阳。
“陛下,您要是没吃饱的话,再要一些过来吃吧。”
萧阳一顿。
却摇摇头,“不了,这个时候晚了,夜里多食对身子不好,明日再说。”
这便是真的还没吃够了。
顾娴意外的很。不过想想她出事到现在,皇帝也没休息好,难得心里生出同情来。
“陛下,您快睡一会儿吧,这么熬着不好。”
萧阳很喜欢顾娴关心他,唇角微翘,喝了手里那盏茶,起身便去洗漱了。
顾娴这里还剩下半碗粥没喝,不过她喝不下去了,主要是想吃肉啊。
看着桌子上清淡的笋丝,无甚兴致的吃了几口放下,“撤了吧。”
玉珠点头,转身送上来一碗红糖水。
顾娴先喝了药,这才又喝了红糖水。
等萧阳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浅月牙白色的长袍,走到床榻边,先伸手摸了摸顾娴的指尖。
发现不是冰凉一片,这才道,“快休息,你身子不好。”
顾娴也拉住他,“陛下也是,”还摸摸他的下眼皮。
萧阳心里熨帖。
被人关心。
心情很好。
不过他到底担心顾娴的肚子,也担心自个夜里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
所以今天是在外面的隔间榻上休息的。
陈廉担忧,“陛下,不若还是回养心殿歇息罢,这榻又窄,睡着奴才担心您不舒服。”
萧阳却摆摆手拒绝了。
陈廉知道她担心顾娴。
宁愿是在这里将就一夜,也不想走。
不由的叹气。
最后只能叫奴才把这外面的褥子扑的更软和一些厚实一些。
好在如今天气暖和了。
这外间不用放炭火。
也不冷。
不然冬天那才是真的遭罪。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气灰蒙蒙的刚亮起来时,萧阳头一次睡得过了时候。是被陈廉唤醒的。
“陛下,该去上朝了,再不去怕是要迟了。”
萧阳只觉身心疲倦的很。
头一次这般无力。
抬手先是揉了揉眉心,这才缓缓起身,后一顿,忽然想到什么,旋即下了榻进了内间,瞧见顾娴好好的睡着,还挺香甜的。
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婕妤昨日夜里未曾出什么事罢。”萧阳皱眉。
陈廉摇头。
“娘娘好着呢。”
萧阳这才放心,只走到塌边,还是伸手给人拢了拢被角,瞧见人一截雪白的小脚露在外面,摇头给人塞了进去,还给人暖了暖,“一会儿她醒了立马叫太医过来诊脉,然后叫太医到养心殿见朕。”
陈廉忙应是。
萧阳又盯着熟睡的顾娴看了好久,最后拇指怜爱的蹭了蹭她软嫩的小脸,呢喃了一句,“还好你没事。”
好似乎悬着的心。
终于是在此刻,算是松了下来。
最后低头又亲了顾娴一下。
这才起身离开。
只不过一出门,脸色却再度沉下来,
“陈廉,一会儿你先去御书房,传朕的口谕,”
“大皇子顽皮,性子不定,冲撞后宫有孕妃嫔,罚抄经书半年。”
陈廉一惊。
却忽然眯起眼,萧阳又一字一顿,“另外你告诉母后一声,大皇子年纪不小了,该是有个养母了。”
“最迟今年年底,朕心已定,决计要把大皇子交给后宫嫔妃养。”
这……
陈廉心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