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正是初春时节,但永安却还是很冷,到处还是积着厚厚的雪,但是却丝毫不影响白瑾这一群小屁孩要玩耍的热情。
林家花园内,白瑾、白懿、白参荇、白斌、白佑、白敬、林胤泽、林胤雪和林胤云九人正在相互追逐玩耍,而白青荼则嫌弃他们太过吵闹,就一直静静的站在旁片看着他们追逐打闹。
忽然,白斌蹲到地上,抓了一把雪,然后把雪捏成一个球的样子,就朝着白青荼的方向扔了过来。
突然被砸到的白青荼不可思议的看着子音开口说道:“子音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砸中不给我施防护罩的吗?”
子音轻轻的笑着对白青荼开口说道:“大姑娘您才六岁多罢了,您应该去和跟三公子他们多玩耍玩耍,日日勤学不缀于您的身心不利,更何况三公子他们不会伤害您的。”
子音说完就退到一旁去了,徒留白青荼在人群中被白瑾几人拿着雪球打。
其实,早在白青荼和子音说话的空隙,白青荼就一直有被几个人打到。
白青荼看着这群欢快的小屁孩,再看了看自己这幅小身板,就也直接的蹲到地上,抓起了一把雪,把雪团成汤圆大小的模样,还特地贴心的团了九个,向他们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都打成了一片,好不快活的模样。
与这边相反的是县衙后宅内,陈氏却因为支撑不住回到了屋子里,陈氏直接倒在了白重的身上。
陈氏轻声的对白重开口说道:“曦儿十五岁便嫁到白家,十多年未成有子嗣,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都不曾责备过我,还依旧待曦儿如亲生女儿,如今的曦儿成功为白家生下俩个嫡子和一个嫡女,曦儿也算是完成了作为白家儿媳的任务,只是往后曦儿不在了瑾儿、懿儿和参荇就得靠重哥多多上心了。”
白重看着虚弱的妻子,想起了那个刚刚嫁给自己时那明眸皓齿,窈窕多姿的样子,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白重哽咽的对陈氏开口说道:“我的曦儿自从嫁给了我以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开心快活的日子,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因为白家的缘故,你独自承受了所有的流言蜚语,到了这永安以后又心心念念的为我娶了林家女,又为耗尽生命生下瑾儿、懿儿和参荇,可我却不曾为曦儿做过什么事情。”
陈氏无力的摇摇头开口说道:“当初曦儿病成那样,还被污蔑清白,是重哥坚持娶曦儿,和重哥经历的这些风风雨雨是曦儿最宝贵的经历和回忆,曦儿不后悔。”
白重紧紧懂得抱着陈氏,止不住的掉眼泪。
陈氏疲惫的对着白重开口说道:“夫君我好困,我好像睡觉。”
另一边,子音低着头对白青荼小声的开口说道:“大姑娘我们要回去了。”
白青荼轻声的询问开口说道:“陈氏要不行了?”
子音小声的回应说道:“对坚持不了多久,现在要马上回去。”
这边白青荼和子音在小声的交谈,那边的已经有人去喊剩下的九人回来了。
而白青荼刚结束和子音的交谈,正准备站起身就听到白懿不开心的开口说道:“这么快就回家了吗,我都还没有玩够呢。呜呜呜......”
白敬业嘟着嘴满脸不愿意的开口说道:“对啊,我也还没有玩够呢”
白青荼听了俩人的抱怨黑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已经玩很久了,该回去了,若再不听话乖乖回去下次你们就不用再出来玩。”
白敬沮丧的开口说道:“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收拾好回家去。”
白青荼带着这群小屁孩刚刚回到县衙,就看到门口贴着的红色对联,门上挂着红色的灯笼,全都不在了,白青荼就知道这是陈氏要快没了。
白青荼跟在管家麦冬的身后,快速的走到陈氏的院子里,就看到院子外的屋檐下跪了一地的人,
白青荼几人走进屋内就看到白钺和白燕早早的换好了衣服跪在地上,而白青荼见状也在管家的安排下跪了起来。
白懿和白参荇看到虚弱的陈氏,早已经哭成泪人,白瑾作为白家的长子,占嫡又占长,一直有被教育要稳重,并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白青荼望着哭成泪人的白瑾、白懿和白参荇三人,再看着床上陈氏那瘦弱不堪的模样,还有那牙关紧紧的闭着,再加上原本合上的眼,又吃力的睁开看了一眼白瑾、白懿和白参荇三人,听着陈氏在恋恋不舍的虚弱的开口说道:“瑾儿,过来。”
说真的白青荼心里也不是滋味,看着这个和自己前世年纪差不多的女子为白家为儿女为丈夫全心全意的付出,白青荼心里总觉得是不值得的。
在白青荼的心里作为女生就应该自私一些,就像自己这一世的生身母亲林瑜竹一样可以突破现有的桎梏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未来,在白青荼看来任何的人和事都不应该成为一个人的累赘和枷锁,至少对陈氏的所作所为所追所求白青荼是不理解的。
白青荼静静的跪着,看着虚弱无力的陈氏拉着白瑾,用尽全身力气的对白瑾开口说:“瑾儿以后娘不在了,瑾儿作为哥哥要好好照顾好弟弟妹妹知道吗?”
白瑾哭着答应陈氏说道:“娘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弟弟妹妹的。”
相反,对比哭着还能沉着答应陈氏的白瑾相比,白懿和白参荇还是知道哭,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相比,是非常出色的。
白青荼看到这么沉着的白瑾,内心都是自愧不如的,毕竟自己只是外表是孩童,内心却是成年人的灵魂。
陈氏望着哭的不知所措的白懿和白参荇,喉咙间略动了一下,想叫他们,却发现开不了口了,只能满脸不舍的望着白懿和白参荇,一动不动。
身旁的白重探了探陈氏的鼻息,又看了看陈氏的双眼,发现陈氏竟是真的去了,白重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两眼空空的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