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出了意外要生了,苏尽欢收到消息,半点都没有耽搁,火速地来到医院,看到站在产房前,一脸担忧的司澈,赶紧上前去,关心对问:“司澈,陶陶怎么样了?”
司澈伸手指着产房,一脸焦虑地说:“少奶奶,陶陶进产房很久了,但是孩子还没生下来,也不知道在里面有没有事,真是急死我了。”听着里面一声比一声惨的惨叫,他的心都要碎了。
苏尽欢听到了陶陶喊痛的声音,立即说:“陶陶第一胎需要多一点时间,你别担心,陶陶身体一向很好,她一定可以顺利把孩子生出来,我进去看看她。”
在产房里,没有亲属陪产,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而且还是头一胎,陶陶一定会感到心慌和害怕。
苏尽欢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拿着的包包丢给御冷。
见她愿意进去给陶陶陪产,司澈很感激:“少奶奶,谢谢你。”其实他们早就请好月嫂了,当初也说好了,陶陶要生的时候,月嫂进去陪产,但陶陶这突然发生了意外,时间太紧,月嫂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来得及赶来。
“不用客气,现在最重要的是陶陶母子平安。”苏尽欢说完,迈开脚步,让护士给自己开了门,便飞快地进了产房里。
在产房里面,等待生产的有三个孕妇,除了陶陶,其他两个孕妇都有婆婆陪着,她们都在努力地安抚着产妇因为疼痛而不安的情绪。
陶陶躺在那里,痛得眼泪汪汪,手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子,因为用力过猛,手指关节都红了。
她知道生孩子很痛,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痛,每次她痛得忍不住大喊的时候,护士就会黑着脸走过来,叫她别喊,很凶地骂她这点痛都受不了,等会生孩子怎么办?
她也想忍着不喊的,但实在是太痛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撕裂似的,痛得撕心裂肺。
“陶陶,你怎么样了?”苏尽欢飞快地来到她的身边,看到她痛得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
陶陶睁开了布满了泪水的眼睛,看到苏尽欢来了,泪水便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下,难受地说:“好痛……少奶奶……我要痛死了……呜呜……我不想生了……好痛……”
苏尽欢握住她的手,拿起纸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柔声安抚:“陶陶,你已经开了三指,应该很快就能把宝宝生出来了,现在不只是你在努力,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在努力,你千万别说这种放弃的话,孩子知道了会伤心的。”
陶陶痛得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了,难受地说:“但真的好痛……我觉得我自己就要痛死了……呜呜呜……”
生娃之前本来已经决定好了,等她要生的时候打无痛的,结果她到了医院,人家告诉她,麻醉师要做手术,没空来给她打无痛,真的让她哭死了。
“我知道,但这是生孩子的必经过程,你一定要努力,孩子在你肚子里也很想出来的,你们一起努力,我给你吃一块巧克力好不好,等你真正要生的时候需要更多的力量。”苏尽欢从口袋里取出巧克力,她现在就该吃一点热量高的东西。
苏尽欢生过孩子,陶陶点了点头,相信她。
苏尽欢剥开了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
陶陶正备受煎熬,吃到了甜甜的巧克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觉得肚子没那么痛了,她看着苏尽欢,一脸感激地说:“少奶奶,谢谢你。”如果不是她来陪自己,她还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别跟我客气,司澈在外面很着急地等着你们出去呢。”苏尽欢用纸巾不断擦拭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拿起一旁的功能性饮料,把吸管放进去,然后伸到她的嘴里,说,“喝点饮料吧,这是功能性饮料,对你有好处的。”
陶陶眼里闪动着泪光,就着吸管喝了好几口饮料,很快,一波更强烈的镇痛又袭来,她痛得整个人都颤抖了,吃不下也喝不下了,抓着苏尽欢的手,痛得脸容扭曲地大喊:“啊……好痛……痛死我了……呜呜……好痛……”
她肚子上戴着胎监带,在肚子上压着,让她更加难受,只觉得生不如死了。
护士听到她的叫声,立即走过来,大声说:“我不是叫你别这么叫吗,你这样会消耗很多体力,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哪里还有力气生,听到没有,不准叫,都给我忍着别叫……”
苏尽欢顿时脸色一沉,不悦地说:“她痛成这样,你让她怎么忍着不叫,她这么痛已经很惨了,你还这么凶呵斥她,你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因为喊的时候消耗了太多体力,生不出孩子的产妇?”
护士敢这么凶呵斥陶陶,本来是看她自己一个人进产房没人陪着,没想到苏尽欢突然冒出来,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说:“我这么凶说她,也是为她好啊,怕她喊太多消耗太多体力,到了生孩子的时候没力生。”
苏尽欢冷笑:“为她好,需要这么凶吼她?”
护士脸上露出了悻悻然的神情:“我不这么凶,她们不听我说啊。”
“你在这里助产,我进来这么久,没见你过来帮忙一下,只会躲在里面玩手机,她们痛得大喊,你是嫌他们太大声吵着你吧。”
苏尽欢见她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怒火不打一处来,旁边那孕妇痛得嗷嗷叫,她的婆婆在帮她按肚子,护士也没去帮一下忙。
护士被她骂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看到旁边一个产妇大喊着说要生了,她赶紧说:“她要生了,我得去通知医生来了。”说完便急匆匆地跑到里面的房间去打电话通知医生。
很快医生急匆匆地来了,给那产妇检查了一下,立即吩咐护士:“她已经开了十指,马上安排她上产台,准备接生。”
那产妇很快就被推到产台上去接生了,她生的时候喊得更加大声了,凄厉得有些撕心裂肺,直到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护士捧着那软软的婴儿,大声说:“恭喜产妇,生了一个带把的。”
产妇的婆婆一听是个带把的孙子,顿时高兴得眉开眼笑,激动得落泪:“谢天谢地,我们陈家终于有后了。”
产妇和新生儿被送去做检查了,婆婆飞快地跑到外面去报喜讯去了。
司澈正在外面着急地等待着,就在这时候,听到有人大喊:“生了,生了一个带把的,祖宗显灵了,让我们家有后了。”
他听到了生了,赶紧抬头看去,见出来的是别人家的婆婆,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用力攥住拳头,心里更着急了,不知道陶陶怎么样了,真的让他担心死了。
和司澈一样在门口等得着急的孩子爸爸,听了出来报喜的母亲的话,顿时喜上眉梢,迅速上前去,激动地问:“妈,他们母子平安了嘛?”
孩子奶奶眉开眼笑地点头:“是啊,母子平安,他们被送去检查了,我们等会就能看到他们了,这次真的辛苦你老婆了,等会看到她,你得好好感谢她,给我们家添了个丁。”
孩子爸爸高兴地说:“妈,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检查的方向走去了,脸上掩饰不住喜悦之情。
司澈只能投以羡慕的表情,双手合十抵在额前,不断祈求着神灵的庇佑,希望尽快听到好消息传来。
这时,南湘扶着肚子带着小曼来了,看到神情紧张的司澈,立即关心地问:“司澈,陶陶怎么样了,她还没生吗?”
司澈轻轻摇了摇头,担忧得红了眼,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少奶奶在里面陪产,还没有动静传来,应该是还没生。”陶陶被送进产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久久还没动静的,他真的怕她会有意外。
“司澈,你别这么担心,陶陶每个月都有按时产检,而且每次产检都过关,她的身体也是棒棒的,一定不会有事。”陶陶安慰他,话刚说完,产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叫喊声,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扶着肚子的手一抖。
她怀孕的时候就查过不少资料,还看过纪录片,知道产妇自然分娩的时候很痛,但听到这惨烈的叫声,还是被吓倒了,太震撼了。
“老婆……”那是陶陶的惨叫声,司澈吓得心脏几乎从心口里跳出来,一激动跑到门口,就要推门冲进去。
护士赶紧过来拦住他,着急地说:“先生,里面还有其他产妇在,你不能进去。”他们这不是私立医院,规定了产房是不能让男性进去的。
司澈红了眼,眼睛里闪动着担忧的水光,着急地大声说:“我老婆在里面叫得很惨,我要进去陪她,你让我进去。”
他一开始给陶陶选择医院的时候,本来想去私立医院的,可以进产房陪产,但陶陶说公立的医院比较好,出了事比较负责,现在她在产房里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他真不应该听她的。
“先生,你别这样,每个产妇生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太太应该是上产台准备要生了,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没事了。”护士挡在门前,好说歹说地劝着他,不让他进去。
南湘怕他冲进去坏事,也上前劝说:“司澈,陶陶在里面生孩子,你这样蓦然冲进去,可能会坏事的,你再忍耐一下吧,上了产台证明很快就能生了。”
被她们劝了好一会,司澈这才冷静下来,用力攥紧了拳头,重重地捶在墙上,一脸自责地说:“陶陶在里面生孩子,痛得这么厉害,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真是没用。”
护士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先生,这女人生孩子,你又不能代替她生,你别这么自责了。”见过傻的男人,没见过这么傻的。
“好了,司澈,陶陶在里面为了孩子正在拼命,你就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打扰她,在这安静地等待就行了。”南湘说。
御冷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想到了蒋心怡,当年她生瑞瑞的时候,他还在狱中,根本不知道她生瑞瑞的时候有多艰难,现在想来,她当年一定很难,她一定很想他可以陪伴在她的身边。
想到她孤立无助,他的心便忍不住紧揪紧揪的痛,今生今世,不管发生怎样的磨难,他一定不会再放开她的手,更加不会辜负她。
产房里不断传来陶陶凄厉的惨叫声,那叫声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刀,不断地往司澈的心里刺。
他紧握着拳头,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产房门口那不断地走来走去,嘴里喃喃地祈祷着:“各路大罗神仙,求你们一定要保佑我老婆平安生产,他日我一定会到庙里酬谢神恩,求你们大发慈悲,别让我老婆受这么多苦,保佑她快点生……”
小曼扶着南湘,低头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心里不禁有些戚戚然了,再过几个月,就轮到她生了,到时候他们家少爷恐怕比司澈好不到哪里去。
“少夫人,你挺着肚子不能站太久,我扶你到椅子那边去坐吧。”小曼扶着她,让她到椅子那边坐下来。
南湘看着产房的大门,心里戚戚然,说:“第一胎比较难生,要痛很久,不知道陶陶还要痛多久才能生,听她那叫声真是吓人。”她都快有心理阴影了,好可怕啊。
小曼也怕怕地说:“生孩子真的太辛苦了。”天下的母亲实在是太伟大了,等她赚到钱了,她一定要回家好好孝顺自己的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陶陶的叫声越来越弱了,司澈心急如焚,瞪着那护士,着急地说:“我老婆都快没声了,为什么还没生出来,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