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冽宸和苏尽欢回来,看到高飞扬在路上愤怒地摔了领带,脸上还露出了怒火中烧的神情,不禁有些诧异。
苏尽欢看向霍冽宸,说:“老公,我们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吧。”她看了周围一下,没有发现夕雾,高飞扬在这发脾气,难道跟夕雾吵架了?
霍冽宸见她好奇心起来了,也不阻止她,立即示意司机停车。
正陷入愤怒中的高飞扬,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像泄气了的皮球,弯腰捡起被自己摔在地上的领带,攥在手里,向他们打招呼:“表哥,表嫂。”
霍冽宸冷眼睨着他,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抹嘲讽:“你在我家大门口表演摔领带技术,想表演给谁看?”
高飞扬被他这么一说,脸顿时绿了,用力攥紧了手里的领带,有些尴尬地说:“我手滑,不小心摔的。”
苏尽欢闻言,忍不住噗嗤地一笑,说:“表弟,你是不是跟夕雾吵架了?”能够让他在这愤怒地摔领带,除了夕雾,应该没别人了。
提起夕雾,高飞扬心里就痛了,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表嫂,我决定要跟夕雾结婚,我替她向你提出请辞,她以后不需要再当保镖,当高家少奶奶就行了。”
夕雾竟为了白浩宇的破事,跟盛尧跑了,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婶可以忍,熟不可以忍,他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他要让她辞职,远离白浩宇。
“夕雾要辞职,得让她本人亲自来跟我说,表弟,你虽然跟她求婚了,但也无权替她做选择。”苏尽欢看他说话都咬牙切齿的样子,便知道这小两口肯定是闹别扭了。
高飞扬见她不肯批自己替夕雾提出的请辞,不禁有些气急败坏了,有些暴躁地说:“夕雾不能继续留在霍家这里了,否则,我会失去她的。”
苏尽欢见他说得这么严重,顿时一愣,惊愕地问:“表弟,你们昨晚不是才去吃烛光晚餐吗?”按理说,他们相处得应该挺愉快才对。
高飞扬生气地说:“吃烛光晚餐有什么用,她昨晚答应我不再管白浩宇的破事,结果……”她为了白浩宇,把他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明知道他生气了,她还一如既往,他真的很生气,感觉到头顶上有绿光闪过了。
苏尽欢更加愕然了:“这跟白浩宇有什么关系?”白浩宇的心应该系在小倩身上了,他跟夕雾,也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吧。
高飞扬蓦地眼睛一亮说:”表嫂,这个白浩宇就是个麻烦精,不如你辞退他吧,违约金,我可以替你付。”只要他不在了,夕雾就不会有机会跟他接触了。
苏尽欢不禁嘴角微抽:“表弟,你这是在强人所难,白浩宇虽然事多,但他人品没问题,又没有犯什么事,我不可能无缘无故辞退他。”
就那么一点违约金,她还不看在眼里,不过让她当一个随便炒人的无良老板娘,她就不干了。
高飞扬急眼了:“表嫂,你不让夕雾辞职,又不肯辞退白浩宇,你让我怎么办,夕雾不肯听我劝了,她非要去管白浩宇的事,他们早晚给我一顶绿帽子戴。”
看着他这激动的样子,苏尽欢顿时哭笑不得:“表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白浩宇跟夕雾,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放心吧,他们只是同事关系,绝对不会有别的关系。”
高飞扬见她不肯相信自己,急得直伸手抓头发:“表嫂,你相信我好不好,夕雾为了白浩宇,把我丢在这里不管,这不是最好的证明?”他现在一口气憋在心口里,几乎出不来了。
见他在那絮絮叨叨,霍冽宸脸上露出一抹鄙视的神情,有些不屑地说:“自己的女人有问题,自己不会解决,来为难我媳妇,高飞扬,你有出息了。”
在霍冽宸面前,高飞扬瞬间焉了,一脸苦恼地说:“我跟夕雾很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我真的不想失去她。”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显得很无能,但那也是因为他太在乎夕雾了。
苏尽欢说:“表弟,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正因为这样,你应该要给夕雾多一点信任,你要相信她,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她这次这么紧张管白浩宇的事,她只是觉得自己有点责任,你宽容一点。”
“我是相信她,但我不相信白浩宇。”这里女保镖这么少,夕雾又长得这么好看,她在这当保镖,简直被群狼环伺。
“那好吧,你希望夕雾辞职,跟你回高家当少奶奶,你就劝服她,让她亲自来跟我说,她跟我们有签订合同的,我不能因为你的片面之词就违背契约精神。”这小倩的事还没个头绪,苏尽欢真的懒得理会他们的事。
霍冽宸低头看她一眼,心领神会,牵着她的手,说:“高飞扬,别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你先回去。”说完,牵着媳妇就走了,不想再打理他。
高飞扬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的背影,这太过分了吧,他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们这就跑了,他忍不住仰天长啸,好歹他们是他的表哥表嫂,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念亲情。
夜色渐渐降临,被捆绑在破屋子里的小倩,饿了一天,滴水未进,整个人都变得虚弱无比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向着外面喊:“大叔,拜托了,就算你不给我吃的,你也给我一碗水吧,求求你了……”
饿了一天,她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再饿到明天,她怕自己真的会出事,外面很安静,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不死心地继续叫着:“大叔……求你给我一碗水吧……我好渴……你把我饿死了……你明天也拿不到赎金的……大叔……”
小倩嘴巴已经干得不行,不知道喊了多久,外面终于响起了一些声音,像是门推开了的声音。
空气中传来了一把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才饿了一天就要生要死,没用的东西,大爷就大发慈悲,给你喝一碗水,别再叫魂了,否则我就打晕你。”
要不是赎金还没到手,他都想把她给埋了,姓霍的没一个好人,死了一个是一个。
苏振雄端着一个崩了一边的破碗,盛了一些水进来,直接丢在地上说:“水就在你的面前,能不能喝到就看你的本事,你别再那鬼叫吵着我,否则有你好看。”
苏振雄向着她恶狠狠地警告完了,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大响,他用力把门甩上,他正盘算着明天拿赎金的事,没空没心情理她。
苏振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子里很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小倩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慢慢俯下身子,直到脸碰到了碗,但很不幸,她娇嫩的脸刚好碰到碗崩了的边角上,顿时一阵刺痛传来,脸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痛得她顿时忍不住惊叫一声。
苏振雄应该是走远了,并没有听见,脸上传来的刺痛,让小倩有了一些精神,这碗边好锋利,竟把她的脸划破了,她突然灵光一闪,慢慢挪动着身子,转了一个方向,然后抬起手,去抓那个碗。
在慌乱间,手指碰到了碗崩了的口,又被划伤了,手指上立即渗出了殷红的鲜血,她痛的倒抽一口冷气,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子变渗了出来,把眼睛闪蒙着的布打湿了。
小倩知道自己不能放弃,鬼知道那个绑匪收到赎金会不会撕票,她不敢赌,她输不起啊。
小倩忍着痛,有些巍峨地伸出手,慢慢摸索着那只碗,碗里面的水已经倒出来了,她稳住了碗,然后朝着那碗崩了口子的方向,开始割自己手上紧绷着的绳子。
这绳子有点粗,把她的手绑的很紧,用碗的崩口来割,并不是那么容易,也不是那么顺利,有几次掌控不好,割到了手上,她的手已经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但她不敢停,咬紧牙关,忍着痛,拼了命的割。
外面突然传来了轰隆的雷声,她立即侧耳倾听,打雷了,外面传来了狂风呼啸的声音,看来很快就得下雷暴雨了。
果然,不到一会儿功夫,外面就下起了沥沥的倾盘大雨。
有了雷雨声的掩护,小倩立即放开了胆量,更加用力地割着手腕上的绳子,直到啪的一声,随着一道闪亮的闪电闪过,她手上的绳子终于断了。
她赶紧挣脱绳子,扯开眼睛上蒙着的布条,只见周围一片漆黑,闪电闪过的时候,她才能看清楚,这里是一间破屋子,她赶紧解开脚上的绳子,被捆绑得太久,手脚都有些麻痹了。
她不敢休息,挣扎着站起来,悄悄来到门口,轻轻拉开门缝,往外面看去,隐约间看到一个男子坐在一个破椅子上,正晕晕欲睡。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闪过,那人的脸容被照得一清二楚。
小倩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迅速伸手捂住了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并不认识苏振雄,但她调查过霍家的关系网,知道他是苏尽欢的养父,也知道他是秦明曦的亲生父亲。
小倩看着他,心里想不明白,她跟苏振雄素不相识,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恩怨,他为什么要绑架她?
就在她感到无比的疑惑时,苏振雄趴在了那破桌子上睡着了,不一会儿,还打起了呼噜,睡得还挺沉的。
小倩轻轻拉开门,然后轻手轻脚,从他的身边绕过去,来到了大门已经倒了的大门前,她抬起脚,刚跨出去,地上传来了吱吱的叫声。
她低头一看,刚好一道闪电闪过,几只硕大的老鼠,从墙角了那窜了出来,似乎是被雷声惊到了,正着急地乱窜,她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免得自己一时太害怕惊叫出声。
其中一只老鼠,突然撞在了苏振雄的脚上,小倩不禁暗叫一声,糟糕了,这下子,苏振雄肯定要醒了。
果然,苏振雄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老鼠这一撞,立马就惊醒了,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一脸惊恐地大叫:“什么东西……”
小倩一看他醒了,顿时大惊失色,来不及思考,立即转身,直接冲进了雨幕里,慌不择路地狂奔。
随着一道闪电闪过,苏振雄看到了跑出去的小倩,顿时吓得脸都绿了,靠,她怎么挣脱绳子跑了,他立即迈开腿追上去,一边追一边怒骂:“你这该死的贱人,竟敢逃走,站住,等老子抓到你,你就死无葬身之地,站住,贱人别跑。”
她不跑落在他的手里,她更惨,小倩在滂沱大雨里,疯狂地奔跑,衣服被雨淋湿了,一下子仿佛变得有千斤重似的,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水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着前面扑了下去。
“你这个贱人,叫你别跑,你还跑。”她这一摔,苏振雄很快就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随即一巴掌就往她的脸上打去,咬牙切齿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不是想死,你想死了,我就送你去地府,找白浩宇父母团聚去。”
苏振雄抓住她的头发,往她的脸上使劲地打,不过一会儿,就把她的脸给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小倩被打得牙血都流出来了,她用力挣扎,但她一天没吃东西,身体本就虚弱,力量微弱,根本就挣脱不了,脸上布满了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叫你瞪着我,我不怕告诉你,我知道你是霍震西的私生女,我本来打算利用你的消息叫他去莲花山,然后暗中杀死他,为我儿子报仇,没想到被霍建祥知道了,他怕霍震西跟你相认,抢走了他的家产,所以他带着保镖去杀你,可惜,白浩宇的母亲为了救你成了可怜的替死鬼。”
听着苏振雄自爆自己的所作所为,小倩震惊得睁大了眼睛,震怒地瞪着他:“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如果不是他故意泄露消息给霍震西,霍建祥就不会带人去莲花山杀她。
小倩只觉得一股充满仇恨的烈火在心里疯狂地燃烧着,眼里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