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南顿时一愣,看向满脸泪水的小千帆,迈开脚步走过去。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不就是一枚鸟蛋,飞走就飞走了,有什么好哭的,你是霍家的长子嫡孙,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没听说过吗,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别哭了。”
被他这么一说,千帆不敢哭出声了,不过嘴巴便是扁着的,一双湿漉漉的黑眸,就像湿了水的黑葡萄似的,亮得发光,难过地说:“可是我的蛋宝宝没有了。”
霍震南一脸严肃地说:“没有就没有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别哭了,你是男子汉,你得坚强,不然大家都笑话你了。”
小千帆也许是哭够了,也许是被他震慑到了,终于不哭了,抬起小手,在脸上胡乱地擦拭着,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点头说:“我不哭,我会坚强的。”
霍震南见他这么乖,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这才是我霍震南的乖孙子,你看你满脸都是泪痕的,保姆,还不赶紧拿热毛巾来给小少爷擦一下脸。”
保姆立即说:“我这马上就去。”说完,匆匆去浴室里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帮小千帆擦脸。
苏尽欢见孩子不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语气柔和地说:“千帆,过两天,妈妈带你去公园玩好不好?”
小千帆虽然不哭了,但那湿漉漉的大眼睛承载着满满的失落,有些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好。”
“好了,千帆不哭了,霍少,我看尽欢的身体好了许多,应该不需要你在家里亲自照料,你该回公司上班了。”一看千帆不哭了,沈英杰赶紧打铁趁热,看向霍冽宸,现在他老婆怀孕了,他得多花点时间陪她。
霍冽宸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苏尽欢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摆,看向他微微一笑说:“老公,我的伤势已经好太多,身体也不虚了,你回公司上班吧,我有事的话,还有家庭医生在呢。”
为了方便照顾她,他都把家庭医生请到家里住了,这里这么多人伺候她,她哪还能出什么事。
霍冽宸看向沈英杰,一脸无奈地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等会就去公司。”
沈英杰见他终于答应去公司了,立即兴奋地抱住尤伶俐,激动地说:“老婆,我终于有时间陪你了,我今天提前下班,陪去看开店的餐具。”
尤伶俐被他抱住,脸皮薄已经红透了,害羞地说:“沈英杰,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动手动脚干嘛。”这一屋子的人呢,大家都在捂嘴偷笑了。
沈英杰伸手抓了一下头发,一脸无辜地说:“我高兴啊,你在家里等我,我回来带你去。”现在没有他陪在身边,他都不放心了。
尤伶俐轻轻点头说:“知道了,我会等你回来的,你快去上班吧。”再不去都要日上三竿了,到时候等他下班,太阳都要下山了。
沈英杰立即说:“我现在马上就去上班,我没来接你,你一定要乖乖留在家里等我啊。”
尤伶俐跺了跺脚,脸红地说:“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哎,这老爷爷都没他这么长气。
沈英杰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上班了。
霍冽宸吃完早餐也去公司了,小千帆没了蛋宝宝失魂落魄的,苏尽欢哪都不敢去了,留在家里陪他,想办法逗他玩。
天亮了,莫景琛在鸟儿吱吱喳喳的叫声音清醒过来,他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怎么的,感觉今天的鸟比平常吵?
他一动,抱着他而眠的南湘也醒了,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看向他,关心地问:“老公,你宿醉了,头会痛吗?”
莫景琛伸手扶着有点沉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惊讶地说:“头不痛,就是有点沉,这怎么回事,以前我宿醉醒来,头都会很痛的。”今天这症状也未免太温和了点。
南湘伸手捧住他的脸,凑上前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说:“那当然了,你昨晚醉死了,是我喂你喝了一碗的解酒茶啊。”
她感觉自己嘴里都还有解酒茶的味道。
莫景琛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翻转过来,俯身在她的上方,看着她刚睡醒还有些慵懒的脸,忍不住低头啄吻着她娇嫩的唇,嗓音嘶哑地问:“既然我已经醉死了,你是怎么喂我喝解酒茶的?”
想到自己是怎么喂他喝解酒茶的,南湘的脸颊一下子泛红了,她被他困在他的胸膛之下,只觉得男人身上那浓烈的男性气息正霸道地把自己包围了,心儿不禁颤了起来,怦怦怦,小鹿乱撞了。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眨了一下透着一抹羞涩的美眸,轻声说:“你昨晚醉得很厉害,回来没多久就睡得很沉,我叫你醒来喝解酒茶,你怎么都不醒,那我只好用嘴巴喂你了……”
说到这里,南湘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根去了,让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真的怪难为情的,但当时她不这么做,她又担心,他今天醒过来后会头痛。
莫景琛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羞红了的脸颊,喉咙微震,忍不住低笑出声:“你我结为夫妻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害羞。”不过用嘴喂他喝解酒茶,脸也能红成这样,真是可爱。
“人家会害羞的,哪像你啊。”南湘睨了他一眼,手掌抵住他的胸膛,说,“你快去洗漱吧,瞧你,胡渣子都冒出来了。”
“我有胡渣子了吗?”莫景琛伸手往下巴摸去,果然摸到一片胡渣子,有点扎手了,他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低头,把下巴往她的脖子上磨蹭。
南湘被他这么一弄,顿时感觉到一股颤栗的感觉从那上传来,赶紧缩着脖子,伸手用力抵住他的下巴,被他挠得忍不住大笑出声:“哇……好痒啊……哈哈……你别弄我了……快去洗漱啦……哈哈……”
这男人还小么,竟然跟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莫景琛见她笑得花枝乱颤,身体都蜷缩起来了,哪能这么快就放过她,长了胡渣子的下巴就在她身上乱一通蹭,直到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飙出来了,他才放过她。
南湘躺在床上,笑得眼角都湿润了,见他终于放过自己,抬起拳头,往他的胸膛捶去,气愤地说:“莫景琛,你这个大坏蛋,你太坏了。”他差点要把她笑死了。
莫景琛低头吻去她眼角渗出来的泪水,笑着说:“谁让你这么可爱,我就想蹭你。”听着她鬼哭狼嚎似的笑声,他竟然觉得很有趣,越是想捉弄他,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小变态。
“讨厌鬼,你要蹭也得先去剃掉胡渣子啊,快去洗漱吧,你不问问你嘴巴里,口气很重啊。”南湘一脸嫌弃地闪躲着。
“是吗?”莫景琛伸手挡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闻了闻,摇头说,“没有啊。”
“我说你有,你就有,赶紧去刷牙,我去看看小曼给你做好早餐了没,你宿醉得吃清淡点。”南湘说着,伸手推开他,穿上拖鞋,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莫景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才去洗漱室洗漱去了。
在外面,小曼已经准备好了清淡的早餐,看到她没有洗漱就出来,立即上前问:“大少夫人,你怎么没梳洗就出来了,是少爷有什么事吗?”
南湘轻哼一声说:“他能有什么事,一大早弄我……咳……”想到这是闺房之乐,不适宜跟别人说,她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说,“对了,我怎么觉得今天的鸟儿特别活跃,叫得特别大声。”
小曼一下子就被她带偏了,一脸狐疑地说:“我也觉得今天的鸟儿叫得特别大声,这一大早就吱吱喳喳的,似乎叫得很欢喜的样子,我还发现了喜鹊。”
“喜鹊?”南湘讶异地说,“难道将会有什么好事要发生?”通常看到喜鹊都意味着有好事发生。
小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高兴地说:“该不会是喜鹊报喜,你有喜了吧。”如果她能添个娃儿,那这个家就完美了,她可是一直盼着,想照顾小少爷了。
南湘立即说:“你别瞎说,我这还没考证呢,如果这时候有了孩子,我学习怎么办?”知道她要考证的事,乔柏思还对她胡乱的嘲笑了一通,这考证的事,她不允许自己失败,否则,乔柏思又有借口来落井下石了。
“大少夫人,这考证的事,哪有生娃的事重要啊,你瞧那只寄居蟹,自从她怀孕之后,她在莫家里都横着走了,整天耀武扬威的,如果让她生了一个儿子出来,那就更加不得了。”小曼对她是满眼的看不过眼。
南湘眼眉一挑:“你胆子大了,你竟敢叫她寄居蟹,要是被她听见了,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小曼赶紧伸手捂住嘴巴,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抬头往外面看去,见没有人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气恼地跺脚:“大少夫人,你太讨厌了,你这样吓我,会吓死我的。”
现在整个莫家,就没有人胆敢去招惹乔柏思,谁让人家母凭子贵啊。
南湘笑得很开心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瞧你这害怕的样子,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没告诉我吧。”
小曼被她盯着,顿时浑身一抖,眸光有些心虚地闪烁着,刚想说什么,发现了从里面出来的莫景琛,赶紧说:“大少夫人,你别开玩笑了,大少爷来了,你快回房去洗漱来吃早餐吧。”
南湘回头看去,果然看到莫景琛已经洗漱好出来,立即迈开脚步走过去,看着他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外表,笑着说:“把胡渣子剃了,这可干爽利索多了。”其实他长了胡渣子,看着也挺酷的,像个沧桑的大叔,很有男人味啊。
“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剃的,快去洗漱吧,陪我吃早餐,等会我得回公司了。”莫景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你昨晚这么晚才回来,今天不休息一下吗?”见他又这么着急要去公司,南湘有点担心他吃不消了。
“今天公司里安排了好几个会议,午后还得跟其他公司商议合约的细节,我休息,整个行程都要取消,对公司影响很大。”有些是重要会议,筹备了许久,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就让会议延后,打乱其他人的计划。
“那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先去洗漱了。”他是公司大股东,又是总裁,他的工作量多得让人想象不到,有时候,她还挺担心他熬不住的,回头她得让小曼给他多炖点补品,给他补补身子。
等南湘离开后,莫景琛凌厉的目光落在小曼的身上,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冰冷:“我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你敢私下告诉她,你以后就别想留在这里。”
小曼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说:“少爷,你吩咐我做的事,我绝对没有告诉少夫人,真的,她现在每天吃的维生素,她都以为是避孕药,如果少夫人怀孕了,她肯定以为是意外,不会怀疑药已经被换掉。”
南湘想要增值自己,她下定了决心要考证,要让大家知道,她并非一无是处,所以在考到证之前,她一直都在吃避孕药,她怕怀孕后会影响她考证的能力,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药早就被换掉了。
“她很聪明,你别在她面前露出蛛丝马迹。”莫景琛说完,走到餐厅去,在餐椅坐下,拿起了准备好的晨报开始看。
南湘想着要考证,但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考过去,他的年纪不小了,他这么着急想跟她结婚,组建家庭,就是想安居乐业,当然少不了孩子,反正,等她生完孩子,她想什么时候考证都行。
小曼被警告,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她不想做对不起南湘的事,但这次,她真的爱莫能助,希望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不会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