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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到底什么变数!能不能说清楚!”

不知怎么了,邢老板神色匆忙的钻进了车内,紧接着,砰的关上了门!

我用力敲窗户。

车窗缓缓放了下来。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这段时间我见识了他的运筹帷幄和波澜不惊,可此刻,我在他眼神中真正看到了一抹慌张。

他看着我,认真说道:“所谓变数是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西,现在我猜到了,那它就不在是变数,我不清楚接下来局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只能给你一句忠告。”

“老鼠钻洞,自找门道。”

看着车子离开,我还沉浸在这八个字背后暗含的意境中。

一副普通的十字绣而已,背后有什么?

我开始回想墙上那副十字绣的画面内容。

一个荒凉的小山坡,几朵云,远处立着几根木制电线杆子,电线杆子被刷成了黑色。

这有什么?

百思不解,虽然猜不出来,但直觉告诉我这事儿非同小可,我马上去找秦西达又找到田哥,把我的担忧说了出来。

秦西达听后道:“小题大做,过于紧张了,我们提前准备好了一切,现在是收尾阶段,不可能在有变数,就算有变数,那也是行动结束之后的变数,而不是现阶段。”

田哥想了想,面无表情道:“刑老板这个人不是普通生意人,他没有把话说明就说明他在怕,他怕什么?”

我马上补充道:“我觉得就两个东西,一是帽子,二是斑鸠,会不会是斑鸠飞回来了?”

田哥缓缓摇头:“斑鸠不爱吃死人肉,应该不是,帽子现在有人戴着,也掉不下来。”

“西达,通知兄弟们原地等,你掉头回去,我要看一眼那副画。”

“田老大,没必要吧?你怎么也开始疑神疑鬼了?”

除了秦西达,没几个人敢这么跟田哥说话,田哥并未生气,只是再次重复了回去二字。

秦西达嘴一撇,当即减速掉头,奔着原路返回。

田哥平时抽烟较少,返途路上却主动点了一根,不过他只抽了一口便夹着烟陷入了沉。

田哥不是普通的老大,他是一个高智商的老大,在我印象中他只败给过把头一次,就是铁佛事件那次,那次把头也是最后关头利用了洛姨这个弱点乱了他心智。

后续田哥迅速修正,以至于在鬼崽岭面对那个“人头篮球”他都没带怕的,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在,也没人能动的了洛珈山。

所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弱点。

回到楼里,田哥走到那副十字绣面前,驻足抬头观看。

我也在看,秦西达也在看。

秦西达突然开口发表意见说:“会不会这画的背后藏了什么机关密道之类的,要不然....就是有隐藏摄像头,把咱们之前做的事儿都拍下来了?”

我一拍手,激动道:“有这个可能啊!”

秦西达说着就要动手摘下来,不料田哥制止了。

田哥问:“西达,你说自己喜欢艺术,那你从这副刺绣画中感受到了什么?”

“嗯.....”秦西达盯着画回答道:“这是冬天场景,我感受到了荒凉,没有生机,一片死气。”

“你呢云峰,你也说下感受。”田哥又问我道。

“我?”

“我的感觉恰恰相反,我在这幅画中看到了绿色,绿色代表的就是春天和生机。”

秦西达马上转头,瞪我道:“你小子是色盲还是在质疑我的艺术欣赏能力?这哪他娘有一点儿绿色?”

“秦哥,我哪敢质疑你的艺术能力啊,不过小弟略懂艺术,所以有一点非常规看法,毕加索说过,色彩是一副画中最重要的部分,只要三色调配就能得到所有颜色。”

“你看,这上面的主色是草的黄,云的灰,还有电线杆儿上的黑,黑加灰能得到浅蓝色,黄加浅蓝就能得到嫩绿色,要是把颜色混合起来看,眼前就是一片绿啊,这暗指冬天过后就是春天,春天就藏在冬天的颜色之下。”

秦西达挑眉,大声道:“说到底这不是一张画!这只是一张刺绣!”

我摇头:“不在乎它是画是绣,因为毕加索还说过,艺术同根,画绣同源。”

“瞎扯!咱两说的毕加索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你说的毕加索是哪个村里的吧?”

我心想你急个什么?我的艺术水平比你高你接受不了?当然,这些只敢在心里想想。

田哥这时开口了。

“西达,你把这副刺绣画翻过来看看,转一圈,调下个儿。”

秦西达马上照做。

在一看,我愣住了!

刚才看是个小山坡,现在转一圈退后几米再看,竟然变成一座“大山”了!原本在最上方的“云”到了下边儿,这就显出了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巅峰感!

可以说整张刺绣画前后所表达出来的意境,截然不同!

没来由的,田哥突然笑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看秦西达表情,估计他也不清楚。

“我明白刑老板在怕什么了,这个变数藏的确实深,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他比我提前料到了。”

“这个变数也的确不能讲,说出来的后果谁都遭不住。”

“云峰,其实这画中的山是实景,而且就在山西境内,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刺绣画,这画背后指向了那个年代。”

“走吧。”

“去哪儿?”

“回车里,等着。”

“等什么?”

“等电话。”

田哥跟我说完这三个字直接转身走了。

秦西马上小声问我:“你听懂了没有?”

我摇头。

他立即笑了,拍了拍我肩膀说:“那看来你的艺术理解能力也有待提高嘛。”

我无语道:“我虽然没听懂,但我知道四楼那个男的后续有话讲,你不听两句就把人直接杀了,可能惹下麻烦了。”

秦西达听后不以为意,他把双手插兜里,一脸轻松说:“要老大做什么的?不就是解决麻烦的嘛,我杀他是因为不喜欢那人装比的口气,就算当时知道有麻烦我也会那么做,因为这就是我的为人艺术。”

田哥说是等一通什么电话,可这一等,太阳慢慢落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