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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快捷公寓。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头道:“姑娘,先进去吧,有几句话得跟你聊聊。”

“你...你想做什么....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这女孩儿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抓着自己包包,满眼惊恐。

我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锁门,开灯。

这间房是我提前开好的,从亮子在潘家园现身那刻开始,我便算到了这一步。

这就好比在下象棋,黑方老帅主动出窝,引来红方车冲杀,然后黑方立刻调用提前布下的“双马”,在一举踢掉对方的“车”。

将人套到局中,那我就是黑方老帅,那个女人是车,牛哥夫妻两就是双马,这样一来,攻防局势又瞬间转换了!

“我问你,你刚刚都看到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当即掏出枪,晃了晃问:“你难道没看到这玩意儿?”

她拼命的摇头。

我笑道: “你说你不会报警,刚才我如果放了你,你百分百会报警,那就对我很不利了。”

“你包给我。”

她立即递给了我。

我拉开一看,只见包里有些现金,有瓶唇膏,一张小镜子,还有个挂着塑料米老鼠装饰的指甲刀。

很快找到了这女孩儿身份证,上头写着她身份信息。

我用手机对着拍了照片,凑近看着她脸说:“秦雨绮,名字不错,有诗情画意,我现在知道你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了,如果之后你敢报警或者跟任何人提起我,那你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全家人都会出大事儿!说不定家里还会着火,听懂了没有?”

“懂,我......我听懂了!”

“行了,你走吧,这东西我就留着当纪念了。”我晃了晃指甲刀。

随后她抓起包,跌跌撞撞逃命似的开门跑了出去。

我深呼吸,将手机平放到了桌上。

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不到,如果牛哥没出现,那也就代表出了意外,我铁定要跑路了。

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望着手中的米老鼠表情,好像在冲着我笑。

“砰!砰砰!”

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紧接着便听到外头牛哥声音喊:“兄弟!你快点儿!”

牛哥和她老婆进来后直接扔地下一个大麻袋,她老婆头发有些散乱,微喘着气说:“刚才碰到了点儿麻烦,不过都被我们解决了,人给你带来了。”

“你救了我老公一命,这次的事儿就当还了你的人情,你这是让我们在光天化日下绑架人质,一旦被抓到了,我们可能都会坐牢。”

“行了老婆,你说这些话干什么!咱们江湖规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别说绑个人,就是杀个人又如何!况且,人还答应给咱们十四万呢!你说是吧兄弟?”

我马上道:“放心牛哥,钱一毛钱都不会少,抽空就取了给你们,现在当务之急我得先验验货。”

解开袋子,赫然看到了刚才在大楼里牛气哄哄的这女人。

我暗自冷笑:“敢说我们盗墓行的人都是地老鼠,呵,现在落到了我手里,看我整不整你就完了。”

牛哥马上解释:“人没事儿,被我老婆打晕了而已!再等个把小时,很快就会醒!”

“不用等。”

我拧开一瓶水,直接冲这女人脑袋浇了上去。

受到凉水刺激,她逐渐清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手被绑上了,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慌张,开口便说:“阁下好手段,大白天的,我没想到你竟然敢这样干。”

我接话道: “哪里大白天了?你看看几点,现在才他妈刚六点半!上早班儿的人都还没起床!这全在我的计划中!时间刚刚好而已!”

她手被反绑,坐在地上冷声道:“事到如今别废话了,既然落到了你手里我无话可说,想怎么玩儿我,你随便。”

“靠!你这女人!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你的命都换不回来我一件货!你是中间人!我只想知道你背后的老板信息还有买家信息!”

她抬眼望着我,神秘一笑:“我可从未说过我是中间人,你确定我就是中间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念激动道:“你他妈不用在跟我摆迷魂阵!你就是中间人!错不了!我到北京第一天就在潘家园碰到了你!老熊明明认识你却说不认识!你们摆明了合伙做局!也是从那天开始你暗中盯上我了!”

我情绪激动,一个多礼拜的压抑情绪得到了释放,我点了一根烟,立即对着她脸吼:“你到底说不说!不说老子现在给你脸上印个花儿出来!”

她轻蔑一笑,将头转了过去,一副你随便搞的样子。

我怒不可遏,气的一把抓住她头发扯过来,直接烟头摁在了她脖子上!

烧到通红的烟头接触皮肤,她牙关紧咬,上半身只是轻微颤抖了下,硬是没哼出一声。

牛哥老婆似乎看不下去这一幕,转身出去了。

而牛哥却搓了搓手,表情略带兴奋道:“兄弟,这种手段没用,咱们老家那边儿,十几岁的孩子都天天往自己身上烫烟花儿,对付这种女人,想撬开她嘴,你得掌握她的弱点!比如,她要是怕蟑螂,你就搞一麻袋蟑螂来让她把手伸进去!到时你看她还嘴硬不!”

我立即道:“牛哥你拉倒,干这种活儿我才是专业的!你刚才看见她那眼神没?那眼神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这女人突然笑着说:“承蒙二位夸奖,干这行最看重信誉,如果这次我能侥幸活命,那之后我在道上信誉度会更上一层楼。”

我望着她说:“道理没错,但你觉得那种可能性大吗?你要是一点儿都不配合我,我拿不到我想要的,那我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点头:“明白,你我立场不一样,我可以给你透漏一点消息,作为回报,我想自己选择死法,可以吗?”

我当下皱眉,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你先讲。”我道。

她平静说:“我背后还有个老板,它和你算是旧相识,依着我个人的脾气,这个局不会这样复杂,那些货我们可能早搞到手了,老板说要报当初的仇,要看着你一点点的在这个局里被我们玩儿死。”

我惊讶道:“你老板!还和我是旧相识??谁?”

她点头道:“是谁我不可能说,说老板也行,说股东也行,随你怎么理解了。”

她又道:“可惜,我们都低估你了,原来所谓的北派也不都是大字不识的粗人,也有精通玩局的人。”

“我靠!怎么着,你这女人侮辱人啊,你对我们北派带有偏见啊!北派里是不是有谁刨你家祖坟了?”

“我实话告诉你!你们玩的这些局我们北派看不上,而我们北派玩的局,你们看不懂!”

“你现在落在了我手里就是例子!不光你!所有想搞我项云峰的那些人!最后一个都他妈的别想跑!我很快就会挨个敲他们家门!”

不知是不是被我此刻表现出的气势震到了,这女人眼神中有了一丝异色。

这时牛哥突然问也:“兄弟,有几个词儿我没太听懂,这北派具体是指哪个门派?”

我还没说话,这女人便回答道:“看来你还不了解,你眼前这人,其实是北派行当中最年轻的眼把头,盗墓行年轻一辈儿中最大的盗墓贼,每年平均盗墓几十上百座,道上人送外号,东北神眼峰。”

“啊?盗墓行??”

“兄弟!原来你是干刨坟的啊!”

“你们这行可真是太少见了!平常十年八年都见不到一个!”

我尴尬的笑了笑,但看牛哥表情,他似乎并不介意我的身份,对此我心生感激,因为就算我把北派说的再高大,毕竟它也是下九流中的下流,一般江湖人都不太愿意和我们过多接触。

这女人又道:“消息我已经透漏了,请你遵守承诺,我要把刀。”

看她这样子是想替某些人保守秘密,一心想求死,我摇头:“我再问一个问题,回答了我就满足你要求。”

“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我当即沉声问:“我身边儿......到底有没有你们的人。”

她想了想,反问我:“你自己觉得有没有?”

我点头:“我感觉有,但是我不确定是谁。”

她咬了下嘴唇,眼神玩味,嘴角挂着微笑说:“那你就慢慢猜吧。”

深呼吸,我转身向外走去。

她立即大喊:“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说话不算话!”

我马上转身。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想要刀是吧。”

“呢,给你。”

我从兜里掏出了挂着塑料米老鼠装饰的指甲刀,扔到了她面前。

她低头看了眼,立即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我!

那双眼睛,好似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