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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用的木炭。国家的汽油产量不足,所以用油一直比较紧张。”

“那个三辆大卡车的耗油是百公里29个油,平时如果不拖挂运货,客运我们都很少开。”

李文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现在国家大部分的汽油都是进口的,那可是需要珍贵的外汇呀。

不过国家的这种窘境等到明后年就会彻底解决。因为大庆油田明天就会投产。

到时候国家将会彻底摘掉贫油国家的帽子,不但解决了自身缺油的问题,甚至还出口赚取外汇。

“这两辆烧木炭的车,每公里只要不到两斤的木炭,一次加满能跑40公里。可是省了不少汽油,不过就是有点废人,要一个人手摇鼓风机供氧。”李武指了指客车后面背着的巨大反应炉。

李文对这个车很好奇,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物,即使在后世网络上也很难查到具体图片。

今天也就是大哥在身边,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李文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摄记录了。

这个烧木炭的客运车辆可不是什么进口车,而是实打实的国产车辆。

在国内,烧木炭的汽车制造史最远可以追溯到二三十年代,可是很久远了。

“大哥,你可得好好学习啊!争取明后年坐上你开的车。”李文看着院子里的几辆客车,笑着说道。

“那还用说,你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独立驾驶一辆汽车。不过还得等等,汽车站有规定,最少三年才能上手。”李武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家汽车站的规定也对着呢!这汽车可是金贵玩意,万一弄坏出了事故就不好了。到时候不但汽车损坏,人也受伤。”

“大哥,你好好学习技术,过几年,车辆肯定要增加。到时候你技术扎实,当独立驾驶员的机会肯定没问题。”李文现在一旁笑着开解李武。

“小武去拿木炭,要开始热车了。”这时后院休息室有一个中年男子朝着李武喊道。

“阿文,我要去忙了,闲了咱们再聊。”李武说完,提起水桶急匆匆朝着后院房子走了回去。

“看来大哥很热爱这份工作啊!”李看着大哥急匆匆的背影,笑了笑,回到了前厅候车室。

这个年代,一辆卡车就得上万元,加上汽油还是进口的,所以汽车票很贵。一公里八分钱,去省城需要3.8元,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因为去省城还需要证明,所以李文开的证明也是文化馆的。

虽然走的是文化馆的账,不过车票钱还是李文自己掏,毕竟这年月政府是真的穷。

如果李文自己私人去买票,又没有证明,人家售票员压根不卖给他。

这年月没有证明什么都干不成,除非你愿意风餐露宿,用双脚丈量大地。

又等了二十几分钟,坐车的人也等齐了,汽车站的工作人员开始招呼大家排队上车。

李文和孙馆长被安排到了卡车上就座,李文也没有嫌弃,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厢里。等发车后,孙馆长才给李文说了坐卡车的好处。

别看卡车乘坐环境一般,但是九月这个季节,天又不冷。而且卡车比较新,动力比较足,路上不容易出故障,可以安稳地坐到省城。

木炭客车就不一样了,车厢里面很闷热,而且因为烧的是木炭,动力就相对弱了。遇见上坡地段,还得乘客下车去推,车子还容易出故障。

所以一般有关系的人都想乘坐大卡车,宁愿不舒服点,也不愿意被扔在半路上。

卡车上一共坐了五十多人,挤得严严实实的,车厢中间都坐满了,一些乘客可能经常坐车,还自己带的凳子。

这年月能做客运车的一般都是单位或者城里人,农村人特别少,所以七十年代以后那些大袋子,小包裹的场景就比较少了。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带着鸡鸭或者一些当地的土特产上车的,车上不时响起鸡鸣鸭叫。

一时间碰见熟人的聊天声,嗑瓜子的,孩子被挤得哭的声音,在车里乱糟糟地响了起来。

9月份,秋老虎还很厉害,加上车厢空间狭小,声音嘈杂,空气很是难闻。李文一时间感觉到脑袋发胀,胸口有点发闷。

“怎么?你小子还晕汽车。”一旁的孙馆长叼着烟,笑呵呵地问道。

“我就乘坐过敞篷货运车,封闭的客运的还真没有坐过。平时在安静的环境下呆惯了,突然来到这嘈杂的环境,确实还有点闷得慌。”李文苦笑道。

前世李文就晕车很厉害,小时候坐个三蹦子都晕得不行,更不用说汽车了。

上大学以后整天要在分校区和总校区来回奔波,晕车这个毛病才被城市里摇晃的公交车给治愈了。

这一世虽然有空间强化体质,但是突然来到这种拥挤,憋闷的环境下,他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李文从挎包里拿出买的军用水壶,狠狠地喝了一口水,偷偷往嘴里放了一颗口香糖,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汽车启动以后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前往货运处拖挂货运车厢,把汽车的运力用到了极致。

挂车厢里装的是一些渭河县当地的农作物特产,是食品公司和供销社这些单位收购上来。然后统一运到省城里贩卖,这也是汽车公司的一部分职责。

这年月柏油马路和水泥路可是少之又少,这种大公路全是沙石或者土路。

道路崎岖不平,一路上开得很慢,不时避开一些大坑。李文在仿佛摇篮一般的车厢里也逐渐适应了。

小伙子你赶紧让一让,我家娃要吐了。李文一听,赶紧侧身让了开来。

只见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只手还捂着孩子的嘴朝后门挤了过来。

来到后车门,孩子再也忍不住了,努力地掰开男子的手朝着车外一喷千里。

李文就坐在车尾,不过他没有嫌弃,毕竟这状况他前世小时候可干过不少,只有晕车的人才能懂得晕车的难受。

同志给你纸,给孩子擦一下。李文从挎包里扯了一些卫生纸递给了男子。

“小伙子,这卫生纸这么白,太浪费了,我用手帕给孩子擦一下就行了。”中年人看着李文手里洁白如雪的卫生纸,一时还不好意思接了。

“晕车真不好受,还给孩子擦擦吧!再白的卫生纸也是卫生纸,都是给人用的。”李文微微一笑说道。

“真是谢谢你了小伙子。”男子接过李文手里的卫生纸,赶紧给吐得脸色苍白的孩子擦了擦嘴巴和身上吐脏了的衣服。

“带水的话给孩子漱漱口。”李文看着小男孩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晕车吐了一路的场景。

“有!”

男子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个罐头瓶子,打开盖子让孩子喝了一口。

走了一段平坦的路段,小孩终于从趴着的后车厢门子上缓了过来。

“给,含一颗水果糖在嘴里。同志,你用干净的手帕绑在孩子脑袋上,给孩子做个口罩。”李文看着脸色苍白,昏昏欲睡的小男孩,给其嘴里塞了一颗糖,然后朝一旁孩子的父亲说道。

男子用手帕遮住孩子的口鼻,抱着坐在了后车尾和李文聊了起来。

“唉!老家的长辈想孙子了,非得让带回来看看。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孩子可真是遭罪了。”男子掏出一根烟点燃,苦笑着说道。

通过聊天得知,中年男子叫刘文化,在省城第一机械厂上班,这次是回家探亲来了。

男子得知李文是一位作家,一时间也是敬佩不已,同车厢的人看向李文的眼神从友好变成了尊敬。

渭河县距离省城不到四十公里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两个小时才到。

“终于到了,这一路上真是遭罪啊!”车辆停稳,李文从车厢里跳了下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如释重负地说道。

省里的车站确实很大,比县城的车站大太多了,里面停了几十台各种车辆。

“小文,来扶一把叔。老了,坐得腿有点发麻。”孙馆长年纪也五十了,路况不好,他也有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