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本奏折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饭桶!那广宗县的县令真是饭桶!连小小的黄巾贼都对付不了。”
“陛下请息怒!您保重龙体!”张让赶紧出声安抚道。
“气死我了!,小小的黄巾贼竟然觊觎我堂堂大汉的疆土。”
看到死气沉沉的大殿,直接指着大殿中的群臣大骂道: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现在才上报。黄巾贼这种盗天贼,竟然任由其发展,等到他们捅破天了,你们才匆匆报上来。简直如同行尸走肉,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话不能说不重,气得一个个大臣们咬牙切齿却怒不敢言。
不过这时有两位官员却不能忍受如此羞辱,他们双手握笏板,出列大声宣道:
“陛下!此事我等汉臣皆蒙受不白之冤。百官早已将各地黄巾贼聚众造反的事情禀报给殿下。”
“然!殿下居然不知道。”
“可见宫内必有妖人蒙蔽陛下,要是他们不将此事隐瞒,怎么会让黄巾贼如此做大。”
刘宏听到此话,心中怨气才渐渐消退,他知道自己错怪众人。
便道:“向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黄巾反贼可不是今年才出现的,它也是朝廷慢慢疏于管理才壮大的。今年以来那太平道匪首越来越活跃,直到广宗失手,百官一直都在上报陛下。”
“可陛下完全不知情,可见有人故意隐瞒,不知道此人是何居心?难道是要跟那黄巾贼勾连一起谋夺大汉江山?”
此话一出张让再也不敢站着了,他纳头便拜,张嘴就哭。
这朝中的奏折可都是经由他们十常侍事先筛选一遍的,他们秉着报喜不报忧的准则一直压着张角等人的行事,这才让张角在民间不断的壮大发展。
“陛下!冤枉啊!我们这些奴才每日兢兢业业为陛下效力,陛下是看在眼里的。我张让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背叛陛下,背叛我大汉啊。”
侍中向栩刚刚退下,郎中张钧见张让替自己辩解,怒斥道:道:
“狗贼!强词夺理!”
“要不是你们这些死太监蛊惑陛下买官卖官,我大汉会如此乌烟瘴气吗?”
“陛下!这些太监不仅结拜成兄弟,还互为父子。”
“又让各地土豪劣绅花钱买爵,侵害百姓,胡作非为,百姓冤屈无处可诉,才铤而走险,成了一个个黄巾贼。”
“他们沆瀣一气蒙蔽圣听,这才让陛下不知天下百姓的疾苦,让他们宁愿成为反贼也义无反顾的造反。”
“陛下!这样下去大厦将倾啊!”
“陛下!我提议斩十常侍之首张让,悬于京师南门之处,那起义军就会自行散去。”
刘宏听他口若悬河,振振有词,而且语气悲愤,顿时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张让。
“张常侍此事可真?”
“陛下冤枉啊!我们几位常侍为了更好的服务陛下,这才兄弟相称的,陛下常常教导我们要互助互爱,我等不敢违,而父子之事那是子虚乌有的。”
“至于那蒙蔽圣听我们这些奴才是万万不敢的,请陛下明鉴!”
最后那卖官鬻爵之事,张让只字没提,因为得到的大部分钱财都进了刘宏的私人库房,他不用说刘宏都明白。
“各位爱卿,张常侍的为人朕还是知道的,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我听说了那张角贼人是靠妖言惑众起家的,他的语言极具迷惑人心。百姓愚昧,被蛊惑了很正常。”
“我看就不要追究谁的责任了,还是想想怎么去剿灭他们吧。”
刘宏刚刚还怒不可遏,可当百官的矛头对准了张让他们,他又想将事情轻轻放下。
可百官们不干了。
太尉邓盛首先站了出来,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位身份极高的人发声。
“陛下!那张角会妖言惑众不假,但是十常侍有事不报,欺瞒陛下,已属欺君,而张让为十常侍之首理当处死。”
邓盛的话不可谓不重,直接要让张让他们人头落地。
此话一出,太监和百官们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他们一方必须分出胜负才能结束这场斗争。
不过张让是了解刘宏的,他没有去硬钢刘宏,而是哭诉道:
“陛下!奴才这一生为陛下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大臣们容不下我,那就请陛下赐死我吧。陛下老奴愿来生再来服侍陛下!”
刘宏原本心就软,张让这番话又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别说杀张让了,就连处罚他的心思都没了。
“邓太尉严重了,张常侍再怎么样也不敢欺君的。从小朕就跟在他的身边玩了,没有人比他更亲近朕了,他跟朕情同父子。”
“陛下!奴才愧对陛下啊!”
张让见刘宏这么说,眼泪再次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
众大臣已经看出来刘宏维护张让之意,不过邓盛却有些不想善罢甘休。
“陛下!张让必须死,才能以正视听!”
“你。。。”
刘宏已经有发飙的迹象了。
在东汉末年太尉这个职位可不好干,尤其是刘宏继位以来,每一任的太尉在职时间都很短,大部分都是干一年然后光荣下岗。
这时候皇甫嵩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可不想邓盛被一怒之下的刘宏给卸职了。
“陛下!我们暂且先不说张让之事。”
“陛下想要出兵镇压黄巾贼,可没有钱粮怎么办?陛下可曾想过?”
“哦?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
刘宏听到有人不再将矛头对准了张让,心情大好。
“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请陛下解除党人之禁,那些为此坐牢的官员,只要他们为此次征兵出钱出粮,那就请陛下让他们官复原职吧?”
此时一位中常侍吕强出来附和道:
“陛下!皇甫太守,所言极是。党人禁锢多年,积怨甚深,若不赦免,一旦党人与黄巾联合,必将危及朝廷。”
刘宏听到此言,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大汉说好听的是他刘家的,可下面却是世家把持着各州县的实际控制权。
他们要是反了的话,那他的皇帝也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