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月儿总算爬上树梢,鸟雀却没在这里停留,可能是今夜护城河上吹来的夜风格外的血腥,让它们不敢逗留此地。
地上流淌着的黑色血液,让洞里变得泥泞不堪,可洞口处的几十人依然犹如死神,死死的扼守身后的通道,不让一个人通过。
战斗了半天,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此时他们相互轮流休息,至于朱建桥扶墙而靠,要不是洞内没有一丝亮光,一定可以看见他那亢奋的眼神。
今日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最艰苦的一场战斗,从战斗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
和变异洞穴鬼豹作为守洞的中坚力量,他坚信自己不死,一定可以等到主公的到来。
至于明天,那就要听天由命了,说不定主公就赶回来了。
所有人的体力最多只能坚持半天,明天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好在此时黄巾军已经退兵,这让他们可以休息了,不过警戒的人是必须要有的。
山洞口的唐周鸣金收兵后,便开始命人拿出营帐符纸进行扎营休息。
他虽然着急,但是依旧还是信心百倍。
要不是山洞里的一人一兽太过彪悍,早就亲自上去厮杀,可如今不敢。
差点死在大牢里的他,对于危险的气息格外的敏感。
“渠帅,今天你辛苦了。”周木生又奉上了自己的关心话语。
“这点苦算什么?你不知道我在洛阳大。。。算了,不说也罢。今天没有拿下他们很遗憾。”
唐周差点将被抓进大牢的事情说漏嘴,不过周木生何等的机灵,安慰道:
“渠帅放心,明日要是再拿不下来,我亲自带队上去跟他们拼了。”
“嗯!你有心就好了,我是不会让你上去的,明天继续耗着他们。”
“报!今天的战损出来了,本方战死及失去战斗力总共为8784人。”
营帐外一位后勤官进来汇报道,周木生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战斗时没有感觉到伤亡会有这么大,道:
“渠帅,我们今天伤亡是不是太大了,明天还继续猛攻吗?”
“无妨!虽然我们今天损耗了接近万人,不过对方又何尝不是困兽斗。放心,我们拼的起。”
……
此时的萧臣已经偷偷的潜入到了黄巾大营中,他还在不断搜寻着主帅大帐。
夜黑不敢举着火把,只能通过天上的月光来分辨营帐的大小。
“吃的好饱!听大贤良师话就是好,可以天天吃饱肚子。”
“二狗子,那要有命才能享受的,你说这次渠帅兴师动众的来攻打一个小村子是为了什么?”
“这个谁知道,都是那个周木生鼓动的,害得我们死了这么多的兄弟。”
“这个周木生是谁啊?”
“听说是个散财童子,钱多的不得了。好像捐献了上万金。”
“真没想到有钱人脑子还不正常,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去做富家翁,哪还会参加太平道。”
“是啊。”
萧臣听着营帐里黄巾士卒们的对话,无非就是对这次讨伐的不满和对这个周木生的不解。
士卒们都已经用过晚饭,闲来无事的他们全都躲在营帐里闲聊着。
“噗!”
突然一个帐篷帘子放下的声音响起,他不敢声张,借着月光看那身影正是唐周那厮。
萧臣操起石块丢向对方。
“哎呀!谁?谁敢拿石头砸我?”
唐周四下张望,却没看到是谁砸的他。
“哎呀!特么是谁?给我站出来。”又一颗石头砸了他的脑袋上。
“我说你瞎啊,这么大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都没看见吗?”
萧臣缓缓起身,唐周捂着被砸出包的脑袋,咧嘴冷笑道:
“原来是你!你总算有胆子露面了。”
萧臣被他说的一愣,还好马上反应过来,对方以为自己是从山洞中出来。
“呵呵呵!没想到你这么记仇啊?不就是让你坐了一次大牢嘛?有必要带这么多人来吗?”
唐周顿时脖颈处青筋爆裂,面色狰狞狂怒道:
“不就是坐了一次牢?你特么的!这次大牢让我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萧臣打趣道:“你的老二被割了喂狗了?难怪这么激动。不对啊?张天师难道不会补鸟术?”
“胡说八道!今天抓住你,非将你放进油锅里烹炸了不可。”
“怎么了?急眼了?那就来抓我啊?你抓得住我再说这种狠话吧。”
萧臣一心就想要将他玩死,见唐周向自己抓来。他飞退几步,转身就骑着白玉飞虎开始朝着石桥跑去。
“哼!不往洞口跑,却偏偏往桥上跑。看来你这次已经打算弃村了吧。”
“弃村?你别做梦了。你要能打得下山洞再说吧。”
唐周大踏步追来,可惜凭借着双腿怎么可能跑的过对方。
……
萧臣一点点用语言刺激他,就是要让仇恨蒙蔽他的双眼。
而对方也没有打算放过萧臣,在唐周眼里,对方就是一个被自己一击秒杀的货,只要追到了就可以击杀他。
他的营帐离石桥边也就数百米的距离,萧臣一路溜着唐周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
“元方兄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你带了帮手?”
唐周有些诧异,可他并没有往回跑,一个小小的新人类的话可吓不到他。
这么好的机会唐周怎么可放过,手起刀落,刀锋画了一个美丽的圆弧砸在了对方的光盾上。
“晃铛!”
光盾只是被砸的凹陷变幻了形状,并没有碎裂。
这让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原本弱小的小蝼蚁居然还学了一门保命的技法。
他双眼死盯着萧臣,可余光并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惕,四周并没有任何动静。
只见他嘴角泛起轻蔑的笑容道:“小贼,竟然耍我!你去死吧!”
继续抽刀继续猛砍萧臣,萧臣的光盾在对方的几下攻击后,光荣破开。
可等待着他的是那张绵柔的剑网。
这下唐周更加的惊讶了,没想到对方的底牌不仅仅只有一个。
他继续用余光观察四周,谨防萧臣真的搬出救兵,可周围依然安静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