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截止到现在,已经在来京且在兵部登记的参加武科的人员有八百来人,
这几天人数还在快速的增加,臣预计,在武科开考前有近两千人参加。”
李邦华说完,迟疑了片刻:“陛下,臣以为此次武科的时间有些仓促了,从诏书下达到现在两个半月,
估计福建、广东、四川、云南等地的人想要来参加有些够呛,
臣担心到时候会有考生闹事,是不是再延期一些时间?”
“不用!”
崇祯一口回绝:“从诏书下达那一刻,武科就已经开始了。”
“已经开始了?”
李邦华有些错愕,张嘴想问什么但却想了又想沉默了。
“行了,按照既定时间准备吧,这是朕登基来的第一次武科,必须要做好。”
“臣等领旨!”
两人回应后,李邦华继续道:“陛下,武科的最后一场策论的题目,您需要尽快定下了。”
“知道了。”
崇祯回应后,两人慢慢退出文华殿。
崇祯也跟着回到了东暖阁内,坐在软塌之上,看着跳跃的烛光陷入了沉思。
武科五场,除了将才武科的三场外,增加了入围赛,也就是体力的考核,以及最后一场的策论。
策论到底要考什么,他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兵种?兵器?军阵?兵法……
一连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兵种主要是考虑各兵种的配合性,因为现在的兵种中有骑兵、步兵、火铳兵、火炮兵、弓兵、冲车兵等等,各兵种如何配合?
兵器则是火炮、火铳、长枪、弓箭等等的重要性,如何影响战争,很多人对火器还是排外的。
……
带着种种的念头,崇祯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次早朝中,相继廷议了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人员,着实将朝臣们给震惊了。
兵部尚书本就空缺,侯徇的能力,大多数朝臣都是知道的,调回来任兵部尚书也无可厚非。
可郭允厚干户部尚书干的好好的,国库有多少银子不好说,但绝对是充足的。
正是大展身手的绝好时候,结果被调去大明国土资源管理部。
可皇极殿内,内阁和其余五部尚书都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多说,群臣都纷纷表示惋惜。
退了朝后,和郭允厚较好的,纷纷安慰着,郭允厚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等五年计划公布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不是被调离了,而是捞着好处了。
退了朝回到东暖阁的崇祯屁股还没有坐热,李若涟就进来了。
“陛下,锦衣卫传回消息,秦王的车队已经进入北京城地界了,按照正常速度,下午酉时刻就会进入北京城。”
崇祯精神一震。
按照秦王车队的速度,本应该在正月初八左右就应该回到北京城的,但秦王上书请求找个地方过年,顺便休整。
崇祯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他的圣旨上说让秦王三个月内入京,时间还很宽裕。
刚好车队到达卫辉府,那里是潞王朱常淓的封地,崇祯下旨让潞王腾出一座府邸给秦王暂时住下。
这一次休整足足休息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终于要进京了。
“传令给陈权和周遇吉,让他们等晚上宵禁的时候进京,朕记得南新仓好像空着,将车队财物全部放于南新仓内。”
“另外告诉李邦华,今晚宵禁时间提前,戌初开始。”
“传令孙传庭,派两个千户所去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让鸿胪寺去安排秦王今晚的住处,明天午时初朕要见秦王。”
待李若涟走后,崇祯看向王承恩:“大伴,通知户部、太仆寺、工部节、光禄寺和内帑,明天辰时聚在南新仓,清点财务并入库。”
之所以宵禁,则是消除秦王府千余辆马车进城时带来的影响,容易引发混乱。
到了晚上戌正时刻,永定门大开,禁军都指挥使孙传庭,兵部左侍郎李邦华、腾骧左卫指挥使曹文诏三人亲自出城迎接秦王……车队财物。
城内从永定门到南新仓的街道上几乎是十步一岗,火把被风中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将街道照的通亮。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随后一阵阵吱呀悠悠的声音也随着风声传到城门口。
寒风中的三人和鸿胪寺的官员们立刻来了精神。
又是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车队才靠近。
“下官鸿胪寺卿程贤奉陛下旨意,请秦王殿下入住会同馆。”
鸿胪寺卿程贤立刻走到秦王的马车前高声唱和道。
听见声音的秦王撩开了马车的窗帘,先是看着车前的鸿胪寺卿程贤,
随后又看向百米之外,匍匐在夜幕中,但在火光显得有些模糊的数丈高的城墙。
这百米的距离中布满了身穿盔甲,脸色肃然的军士,在寒风中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秦王脸色先是错愕,随即是怔然,最后变成了复杂,片刻后低沉的声音响起:“辛苦程大人了,烦请引路!”
秦王和家眷的马车再次启动,朝着城中缓缓驶去。
孙传庭和李邦华、曹变蛟三人目送马车进入城门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秦王再尊贵,只怕过了明天之后,也只是一个被圈禁的王爷而已,论自由恐怕连寻常百姓都不如。
又等了许久,几匹战马快速到了三人面前,两人跳了下来。
“末将京营指挥使陈权、腾骧右卫指挥使周遇吉见过孙大人、李大人!”
孙传廷一拱手:“两位辛苦了,咱们闲话少叙,完成陛下交待才是!”
说完看向身边的曹文诏:“文诏,去吧!”
得到孙传庭示意的曹文诏一挥手,身后的军士往前跨一步,每一辆马车到了跟前,都会有两名军士一左一右跟随着进入城中。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当最后一辆马车进入城门后,李邦华一挥手,城门紧闭,城外才再次恢复了寂静。
“呼……”
看着紧闭的城门,陈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一边的周遇吉好奇道:“陈兄,你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