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人身下蔓延开一滩淡黄色的水渍，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再加上本身地下赌场乌烟瘴气的很，只有靠鼓风机人工手动换风通气，本身味道就不算好闻，现在更是。
弗朗厌恶地看了眼女人，再没了先前慢条斯理的姿态，“你刚刚说的公爵……谁？”
“我、我不知道。”
女人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恐和慌张。
“oK……”
“但是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欺骗您，我的女儿叫温姝，我真的曾经把她奉献给一批吸血鬼，我是听他们说的，要把她奉献给公爵大人，至于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女人抱紧自己，顾不得身下的一片狼藉，看向弗朗，仿佛他此时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能够看出来，这群吸血鬼里，面前这个问话的吸血鬼才是老大。
而他们似乎都听一个人的，公爵大人。
但她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公爵大人，和她听到的是不是同一个。
弗朗闻言，在黑暗中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不是巧了嘛！
“温姝？”
“对！大人您见过她吗？她和我一点都不像，她更像她的父亲，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就连英兰地话都说的不是那么正宗……”
女人见弗朗有回应，立马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的确有了印象，不过……你刚刚说，你是自愿奉献给公爵大人的？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是…可我也没有办法，她的父亲死于海难，压根连尸体都找不回来……”女人惺惺作态地挤出两滴眼泪，看了眼弗朗所在的方向，见他似乎认真在听，顿时松了口气。
因此，压根没有注意到周围吸血鬼突然变得僵硬的身体，以及弗朗有些不自在的坐姿。
“亚瑟斯？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会在英兰地？”
弗朗在脑袋里问。
是的，脑袋里，亚瑟斯能读懂所有吸血鬼的心声，这是古老公爵的技能之一，当然，仅限于亚瑟斯。
“继续。”
早在进入英兰地的时候，亚瑟斯就感觉到了弗朗也在。
他并不意外，弗朗并不是个能在一个地方呆很久的人，英兰地城市繁荣，人口众多，是众多吸血鬼喜欢聚集的地方。
因此这里的关系和势力也比较复杂，弗朗受亚瑟斯庇护，就要遵守亚瑟斯的规则：非恶人不食。
这时候的英兰地法律还没有那么完善，许多人手上都沾着不少血，有些人甚至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堂而皇之逍遥法外，偏偏英兰地警方还拿他们没有办法。
而这些人，就是吸血鬼猎食的对象。
至于这个地下赌场，更是罪犯的天堂，每一个进出这里的人，甚至是清洁工，手里都至少有一条人命。
弗朗今天就是带着一帮小弟们来大快朵颐的，就是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个意外收获。
女人还在诉苦，诉说着自己的艰难，当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妻子照顾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所以……你为了还赌债，把女儿卖给了那群吸血鬼？”
黑暗中再次传来声音，女人觉得这声音有些陌生，但并没有太过在意，她申辩道：“我没有办法！他们会弄死我的，他们还说如果我不还…就、就强迫我们母女……”
“这些人…这些人大人们你们知道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与其让姝儿被这些人糟蹋，不如将她奉献给大人们。”
弗朗闻言，忍不住轻啧了声，偏头看向亚瑟斯，眼带询问：“怎么办？”
亚瑟斯血眸紧盯着女人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那双眼看透她此时的内心所想，过了好一会，亚瑟斯皱起了眉，淡淡道：“杀了吧。”
弗朗不知道的是，只要他想，他能够读懂任何一个人的心声。
眼前这个女人，她在说谎。
甚至，就连温姝的身世，她也在说谎，她并非温姝的亲生母亲，而是温姝的继母。
只不过温姝父亲续弦这件事发生在东方，因此周围人自然而然地就把女人当成了温姝的亲生母亲，而詹姆因为之前只见过温姝的照片，并没有见过她母亲的，因此才会轻而易举地就上了当。
当然，这也并不排除詹姆本身智商就不太高的原因。
公爵大人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他正暗戳戳地贬低自己的情敌，虽然那可能都算不上情敌。
女人听到亚瑟斯的话，尖叫了声，“不！拜托，您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亚瑟斯看都没看她一眼，闪身离开。
弗朗看了眼已经被其他吸血鬼围住的女人，立马跟上了亚瑟斯。
“吸——呼——外面的空气果然好多了！里面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弗朗站在天台，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你本来也不是人。”
亚瑟斯淡淡看了他一眼。
“哦，公爵大人，您可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弗朗站到护栏上张开双臂，“自从你谈恋爱之后，压根都见不到你影子，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你不用陪温……你家那位了吗？”
自从上次被温姝设计后，弗朗只要一和亚瑟斯说起温姝的名字，就莫名觉得脚疼。
就好像那里的捕兽夹的锯齿依旧死死咬合住他的皮肉，稍微动一下就疼的要死。
“我最近很不对劲。”
亚瑟斯没有心情和弗朗开玩笑，他简短地叙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状，看向弗朗，问道：“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吗？”
却见弗朗用一直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哦，不是吧，亚瑟斯，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弗朗仿佛第一次认识亚瑟斯似的，跳下栏杆，绕着亚瑟斯走了一圈，“这是所有吸血鬼都知道的事。”
“什么？”
亚瑟斯皱眉。
弗朗站定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亚瑟斯，你发*了。”
“发*？”
亚瑟斯眉头皱的更深了。
“oK……这是比较，额，粗鲁的说法，说到底就是，你想和你家那位，去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弗朗的手在空中比划着。
他仿佛在今晚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位老古董到底是有多老。
“你不用比划了，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