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浅然一笑，心想着还是先不要说这些为好，免得给三位前辈带来多余的压力。
这件事，还是要一步步的走。
“没什么，看来眼下，我们还是要仰仗这一枚铜钱，去窥破这笼罩着天州境的玄机。只要可以知晓法门所在，就一定有办法能够一举破之。”
“没想到，我们和修炼界，乃至天下万灵的安危生死，竟然系在了这一枚小小的铜钱身上。”古云飞有感而发，莫凡再次看了眼铜钱，也是深有感触。
而后，莫凡又带着三位前辈继续行走在人皇城的街巷上。
妖魔横行，处处皆在，可以说但凡这世间的阴毒邪恶之物全都汇聚在了人皇城内，但让莫凡不解的是，这些妖魔邪祟竟然没有对人皇城内的凡民下手。
而且这些妖魔邪祟显然是有组织的，受到某种制约。
他带着三位前辈又去了周通开设的忘仙楼。
忘仙楼前依旧是人流涌动，楼内也已然是喧哗不已，酒肉飘香，但这是他的眼中所见。
以铜钱视之，景象便截然不同。
鬼气森森，妖气弥漫，忘仙楼大门紧闭，就连门前的红灯笼也早已经熄灭。
周通和刀疤脸，白面书生都各自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敢出来。
倘若这一切，真的是现实，莫凡反倒是心安了一些，起码这些人都还活着。
由于铜钱中所见，只是景象，无法感受气息之类，所以莫凡仅仅只能通过看到的一切来得出判断。
最后，莫凡决定再去一趟内城皇宫。
既然妖魔异族打的是天州的主意，就势必绕不开纳兰皇族。
眼下看来，人皇城内妖魔横行，说明人皇城已经彻底沦陷，纳兰皇族的境况恐怕会十分不妙。
于是，莫凡带着月华真人，古云飞和卢骁，再次赶往了内城皇宫。
这一次，他们没有按照正常渠道。
凭借他们的修为，入得内城并不算难事。
这内城也是一样，妖魔到处都是，但莫凡留意到，内城之中的妖魔，明显要更为强大一些，尽管他无法用元神去探知这些妖魔的气息，但仅凭肉眼所见就可以看得出来，内城中的妖魔更为强悍。
可不论是多么强大的妖魔，都似乎很守规矩。
要知道，妖灵精怪，尤其是兽类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在那百万大山中就是，每一只妖兽凶兽都有自己的领地范围，它们之间厮杀恶斗乃是常事，甚至很多开了灵智的妖邪凶兽，会主动去吞噬那些比较弱的，借此来快速提升自己的道行。
但眼下所见，所有的妖魔邪兽都很安分，虽然一个个龇牙咧嘴，凶相毕露，却不会互相撕咬恶斗。
从这一点，莫凡就可以确定。
这些妖魔邪兽必然是受到了某种更为强大的存在控制，它们现在已经被有组织的操控，就好像一个军队的士兵一样，被某种规矩制约着，就连最为原始的兽性也被死死压制，不敢流露出来。
于是，莫凡又带着三位前辈继续向着皇宫所在赶去。
随着逐渐接近皇宫，莫凡透过铜钱方孔，发现这里的妖魔，就好像那些皇宫禁卫一样，应该是守护着此处的安全，它们不敢离开自己的位置，面目狰狞的环顾着四周，十分谨慎。
这令莫凡心中不免产生几分疑惑。
很显然，纳兰皇族已经沦为妖魔所掌，既然如此，这皇宫所在之处，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由，需要这么多上古的妖魔守卫？
最终，莫凡和三位前辈来到了皇宫前的广场围墙上。
高大围墙足有三两丈多高，莫凡伏于围墙之上，手持铜钱，向着皇宫前的广场空地一看，不由得满面震惊之色。
三位老者自然看不到端倪，在他们眼中，眼下正是日出之际，皇宫前的广场上空空荡荡，只有那些皇宫禁卫分列两旁，身披铠甲，手持刀剑。
他们知道莫凡眼中所见，与他们截然不同，三位老者便盯着莫凡的侧脸，但见莫凡脸色无比凝重，甚至充满了震惊之色，三人便暗觉不妙，在他们的记忆中，还是很少见到莫凡出现这种神色。
这一刻，莫凡眼中所见。
皇宫前的广场空地自然面积很大，就在正中心的位置，盘伏着一条长龙。
由于龙躯盘亘，莫凡也看不出究竟有多长，但估计起码要在百丈之上。
这条龙头上生着犹如鹿角一般的角，从脖颈到背部长有红棕色的毛发，周身的鳞甲呈现出暗棕色，生有四爪，龙威不小。
莫凡是见过大世面的。
单单一条龙而已，不至于让他流露出如此震惊的神色。
单论威武来说，金鳞化为的龙躯丝毫不弱于这条龙，而莫凡现在无法去感知这条龙的龙威到底有多强，甚至听不到声音，所以只能凭借肉眼去观察。
让莫凡真正感觉到震惊的是，这条龙伏在地上，四面八方存在着一些不知名的妖魔，这些妖魔手里各自抓着一条形如精钢铁链一般的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就在龙躯之上。
莫凡细看之下，锁链的另一端已经没入到了龙躯之内，那些地方，龙鳞崩裂，还有龙血溢出。
与此同时，在龙头的上方，还有一个散发着氤氲光芒的珠子。
这条龙不断对着珠子喷吐着龙息，使得那颗珠子散发出的氤氲光芒向着四周扩散出去。
倘若其稍稍有所松弛，手持锁链的妖魔就会将锁链勒紧，使得那条龙痛苦不堪，不得不继续下去。
良久，莫凡才缓缓放下了铜钱。
见此，三位老者才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凡，究竟看到了什么？”
莫凡沉默片刻，悠悠叹道：“哎，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你倒是说啊，急死我老人家了。”古云飞急道。
莫凡看了三人一眼，这才说道：“是蜃龙。”
“蜃龙？”古云飞惊呼一声。
“没错，正是蜃龙，我们现在的诡异境况，实际是处于了蜃景之中。”
说罢，莫凡将铜钱递给三位老者，古云飞一把接了过去，随之看向皇宫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