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该来的都来了。
金鳞三精看了看莫凡，而后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之中，隐含些味道，包括金鳞在内，似乎对莫凡的心思，一直也是无法揣测的。
柳菲儿来到近前，面带怒色的瞪着莫凡，不过这怒色中还掺杂着几分惊喜。
莫凡急忙赔礼：“师姐，我刚到不久，天色太晚，我不是怕……”
“怕什么你，我们是修者，没有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你要懂得尊师重道，这才是你该做的。”
男女授受不亲？莫凡压根没有过这个念头，不知道柳菲儿怎么会这么想。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
莫凡毕恭毕敬认错的样子，使得柳菲儿实在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行了吧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从来不一样，估计此刻心里，肯定是咒念我呢吧？”
“哪敢，师姐待我如亲姐一样，我怎么敢咒念师姐呢。”
“得得得，行了吧你。”说话间，柳菲儿打量了莫凡一番，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变成惊讶。
“师弟，你难道已经……”
柳菲儿话音未落，嘴里塞满了肉的古云飞接茬道：“这小子现在已经是金丹境修者了。”凭借古云飞的修为，一眼就看得出莫凡的变化。
周通刚刚喝到口中的酒差点喷了出来。
他愣愣的看着莫凡，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道：“金丹境？小凡，我没记错的话，你才仅仅十七岁吧？我的天，我们来点苍宗一共才几年的光景，你竟然达到了金丹境，好像在点苍宗的历史上，还没有这么年轻就踏入金丹境的修者吧？”
柳菲儿看了看古云飞和周通，再次看向莫凡，尽管她有意控制情绪，但语气还是稍显急迫：“有，点苍峰的灵俏仙子，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突破到金丹境了，而且那灵俏今年只有十五岁，比师弟还要小两岁，可是那灵俏身居旷世仙根，悟性和根骨都是点苍宗有史以来所罕见，而且得其师尊倾力培养，资源可谓取之不尽，可你……”
莫凡示意大家继续吃喝，他拉住柳菲儿的胳膊，将她拉到火堆旁，双手按着她的双肩，将她也按坐在地上。
“我啊，可能是运气好一些而已，再有这么多前辈兄姐照顾，跟俏妹……哦不，跟灵俏自然是没得比的。”
这个解释，显然是说不通的，但众人只是相视一笑而已。
几息之后，柳菲儿叹道：“哎，想我修行二十年，也才突破到金丹境不久，恐怕再有三年五载，师弟的修为却要超过我了。”
古云飞看了看柳菲儿道：“你这女娃子，怎的生在福中不知福，世人千千万，能够有机缘修行的本就万中无一，你已经很幸运了，又成为了内门长老亲传弟子，二十几岁就修到金丹境，你竟然还在这里感慨，这普天之下能够在二十几岁就达到金丹境的修者，已经可谓凤毛麟角了。”
柳菲儿急忙解释：“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娃子，正在享受着多少前辈用一生积累的经验和心血，难道你们以为，那些所谓的道法和修行的功法，是凭空就冒出来的吗？你们学还嫌慢，可知道当初创出这些道法的前辈，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哪怕一丝丝的领悟和完善，都需要长达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参悟，倘若在千年之前，能在五十岁修成金丹，那都已经是天之骄子了。”
莫凡微微皱眉道：“前辈，按道理，随着一代代修者的修行，天地间的灵力会越来越稀薄，修行应该越来越难才是。”
古云飞斜睨了莫凡一眼：“说你小子悟性差，还真是没冤枉你。绝大多数修者最终都将陨落，他们吸收炼化的天地灵力，最终还是要回归天地之间，能够成功飞升者寥寥无几，但这修行的法门却是越来越完善，越来越高级。”
“不过，修行越来越难是不假，但却是难在了人心上。”
莫凡听后点了点头。
悟性差不要紧，他的记忆力好，不会不懂学就是了。
柳菲儿微微皱眉：“前辈，我只是感慨师弟的修为进展神速，而且这小子不单单是修为，竟然连剑道和道法，甚至丹道全都有所成，真是让人惊羡。”
她想追问一句，你是怎么办到的。
但这话柳菲儿又咽了回去，其实很多人都曾想问过莫凡这个问题，但他们都知道，问这种事，是修者禁忌。
而且问了，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得到结果，只会自讨尴尬。
古云飞瞥了莫凡一眼，颇有深意的道：“哼哼，人比人是会气死人的，你别看这小子根骨悟性都不怎么样，但人家却是福缘深厚。所谓的仙根资质，如果在大能仙者面前，甚至可以改变，可是这福缘……就是大罗金仙也只能眼馋喽。”
周通喝了口酒，见众人不再开口，他干咳了两声，一本真经的道：“咳咳，这个么……我跟在小凡身边时间最久，我觉得呢，这小子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几个字，有韧劲，倔如牛，能吃苦，心思细，处事果决甚至有点狠。”
“而且这小子好像天生就能分轻重，不瞒你们说，不管因为什么，老头子我当初可是做尽了坏事，但这小子也没杀我，为什么？”
众人好奇的看向周通。
周通故作高深的喝了口酒：“因为他知道我有用，嫉恶如仇？狭义之心？维护正道？他统统都不是很在意，他就是知道，什么有用能用，甚至什么以后有用，什么人绝不能留，哪怕对方已经输了，也绝不留，下起手来可谓是心黑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啊。”
“之前的薛岳、鲁长老、白如镜我就不说了，上次跟小凡叫板的那两个，对了，卢骁和秦泰，我要是没猜错，要么是对小凡还有用，要么是时机不到，但是在他心里，铁定是没活路喽。”
借着酒劲，周通的话有些多。
莫凡不想让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他瞪了周通一眼：“道长，你是在夸我么？你害过多少别人，我不在乎，但你可是差点要了我和俏妹的命，你猜猜，你现在对我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