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晨,朝朝还在瞿星河的臂弯中沉睡的时候,前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瞿父瞿母特意将和沈家见面的地点选在了颜家。
颜汐倒也不反对,反正都是一家人,不拘泥于这些细微末节。
而一早就来到颜家的瞿星海在前院的堂厅里那叫一个坐立难安,紧张到手心都在疯狂冒汗。
时不时的抬起手腕上的表看着时间,可时间就是过得非常慢,如同摁下了暂停键一般,让他本来就心焦的心情越发的撩上火。
一旁的茶盏更是换了好多遍,可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终于熬到八点半,瞿星海估摸着那两人该起了,就让人带着路去了朝朝的院子。
踏入院子,除了在轻手轻脚打扫院子和其他地方的佣人,主卧里没有任何动静,可见两人是还没有起床。
瞿星海无奈的往院子上的石凳子上一坐,拿出手机来,给瞿星河发了一条信息去。
可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苦哈哈的坐着,怎么的都要找个人来尽一下地主之谊才行。
外面的光线全部都被床帐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有微弱的光线从床帐的缝隙处挣扎出来,勉前能看得起清楚一些模糊的轮廓。
瞿星河其实早就醒了,但知道朝朝喜欢赖床,所以也就顺着朝朝继续闭眼浅眠着,并且手臂被她牢牢占据着,想要抽离都难。
此时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昏暗的环境下,任何一点亮光都十分的明显,瞿星河哪怕闭着眼睛,都感受到了那道光芒在眼前闪了一下。
手臂往身后一探,精准的摸到手机,打开一看,见是瞿星海发来的信息,打开看到内容,发现这人竟然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下意识的蹙眉。
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八点半,瞿星河想到今天的日子,轻笑一声,瞬间明白了这位不请自来的真实目的。
原来是紧张的坐不住了啊。
瞿星河手指纷飞,迅速的打字回了一条过去,内容十分无情。
在院子外坐立难安的瞿星海在收到瞿星河回过来的讯息后,肺管子差点没有被气炸。
那个臭小子是自己在丈母娘家混的如鱼得水的,没有丝毫的同理心,一点都不管他这个亲哥的死活啊。
瞿星海很想直接冲进去将人给摇醒,但很显然,他并不能这么做。
审时度势他还是懂得的,看着一边打扫院落一边注意着他的佣人们,瞿星海坚信,只要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这些人直接就能把他给架出院子去。
没办法,他只能咬牙切齿的继续给瞿星河发信息,只是这一次的语气明显的比起刚才的询问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瞿星河抽出被朝朝枕在脑袋下的手臂,将自己的枕头塞进她的怀里,然后轻声下床,在昏暗的床帐中穿好衣服,悄声的掀开床帐出去。
既然亲哥哥都上门来了,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瞿星河一出卧室,佣人看见立马就迎上来,说明了院子里有客人的情况。
“帮我准备一些茶和吃食。”
“朝朝还要睡一会儿,早餐再晚半个小时,我和她一起吃。”瞿星河对着佣人吩咐了两声,佣人点头转身出去安排。
瞿星河走出客厅,绕过廊檐,下了台阶来到院子里,优哉游哉的在瞿星海既气愤又带着几分哀怨的目光中施施然坐下。
“哥你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是不是不太好?”瞿星河先发制人,蹙着眉头臭着一张脸看向瞿星海。
“八点半了,鸟儿虫子都吃了三回了,还大清早?”瞿星海被瞿星河这完全睁眼说瞎话的行为给彻底气乐了,八点半了还早?
“今天是周日。“瞿星河抬手撑着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淡声反驳。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他亲哥,他根本就不带从床上起来的,抱着香香软软的朝朝睡觉不好吗?
为何要来面对一个明明紧张的要死,却硬要嘴硬的人。
”周日怎么了?周日就可以睡懒觉了?“瞿星海自知自己的理由立不住脚, 但仍旧嘴硬的反驳。
“.......”瞿星河也不回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只是光从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明晃晃的告诉瞿星海,在装看他理不理他。
瞿星海被自家弟弟那幽深的仿若能深渊一般的眼神探究着,浑身一激灵,下意识之间,嘴巴比脑子更快的直接认怂。
得,现在家里就他最没有地位。
“我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换谁谁不紧张?你第一次来见朝朝的父母你不紧张?”瞿星海认怂归认怂, 嘴硬依旧持续在线。
“紧张啊,但我没装,我向朝朝寻求安慰了。”瞿星河十分坦荡的回答,他当然紧张,但紧张过后,他该有的安慰就全部都收回来了。
而且他愿意对朝朝示弱,而且也愿意对朝朝撒娇,他不在乎什么男人的脸面不脸面,只要朝朝高兴,什么他都可以去做。
况且,这个制胜法宝还是他的老丈人亲口传授的,说是朝朝的性格十成十的像足了她妈妈,也就是他丈母娘。
而他的丈母娘就是吃撒娇这一套,既如此,朝朝也是同理。
并且他试验过无数次了,效果好的出奇。
被直接内涵到的瞿星海只觉得胸口瞬间被插了无数刀,并且刀刀都是往他的肺管子上戳,直接让他哑口无言。
“所以,你觉得装有用?“瞿星河挑眉,一针见血的将最后一刀直接捅进了他亲哥的胸膛。
“行行行,没用行了吧,我不装还不行?”瞿星海直接讨饶,这样一通插科打诨下来,他的紧张倒是褪去了一半,整个人看起来从容多了。
“嗯,紧张也没用,该来的还是会来。”瞿星河一副经验满满过来人的样子点点头。
差点没有给瞿星海给气笑了。
“行,你是过来人了,要不给你哥哥我支支招?”
“让我过关好过一些?”
瞿星海凑近瞿星河,讨好的笑了笑,准备伸起耳朵虚心受教。
“我和你情况不一样,给不了你有效建议。”瞿星河直接拉开距离摆手拒绝。
“怎么就不一样了?”瞿星海扬高声音皱眉反问,这厮不会藏着掖着不准备告诉他吧?
“我又不入赘,怎么一样了?“瞿星河淡淡的瞥了瞿星海一眼,毫不客气道。
“.......”瞿星海只剩无言。
得,这个他真的还反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