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大早,姜瑶就早早起身,小鱼服侍她洗漱完后,便带妆娘进房间给姜瑶书梳妆打扮。
因为是要去面圣的,所以姜瑶此番打扮得格外隆重。
身上穿着的是浅金色锦烟罗裙,脸上的妆容并不浓,用金粉兑水,在眼角点了几下,让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眸更加地璀璨动人,唇不点而朱,只要涂上淡淡的胭脂,便让那张绝美容颜多了几分娇憨。
小鱼看着这样的姜瑶很是自豪道:“小姐,就算是神女,也没有你的一半好看。”
姜瑶在年底前这段时间,长了不少肉。
但这也要归功于白枫,魔教本就是江湖中的势力,有很多奇珍异草都需要一些渠道夺得。
白枫爱姜瑶,甚至说受她控制,自然是不管什么好的,都要给姜瑶带一份。
本来姜瑶那已经补不起来的身体,在源源不断的珍贵补物面前,竟是有了几分起色。
这看在姜相和姜夫人的眼中,可是可喜可贺的。
姜瑶怀中抱着一个小暖炉,走到府门的时候,姜母拉过她的手,满目欣喜地说:“我家瑶瑶如今可谓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两年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好儿郎要求娶你,娘可舍不得我的娇娇儿。”
姜瑶轻笑了一声:“娘亲若是想要将瑶儿留一辈子,瑶儿自然也是乐意的。”
姜母被姜瑶的这番话给哄到了,她亲昵地揉着姜瑶的手道:“你呀,从小就知道怎么让娘亲高兴。”
母女其乐融融,姜父更是高兴。
“放心吧,瑶瑶未来的夫婿,我来把关!”
他抬手揽住了姜夫人的肩膀,温声道。
姜悦显然也是着重打扮了,她显然是小跑过来的,站定的时候还有些微微的喘气。
“父亲、母亲,女儿来迟,还请原谅。”
她虽不及姜瑶貌美,但是容貌也有七八分,如今一身暖色粉裙娇憨可爱,更是让人心软。
姜相并未责怪她,而是将她肩上的雪拂去:“悦儿也来了,那我们便出发了。”
这段时间,姜悦的各种表现,让姜相和姜夫人都无比满意。
两个人显然也是对她颇为宠爱,虽然还是更偏袒姜瑶一些,但是比起之前忽视的程度,姜悦如今在府上的地位比以前高多了,是正儿八经的二小姐了。
尽管还是庶出,但是待遇已经和嫡出的没有差别了。
今日为年宴,所以百姓们都早早收到了消息,在开始之前就给他们让路。
他们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宫门前。
因为宫内除了皇帝不允许驾车,他们便在宫门一同下了马车。
姜瑶从马车上下来,便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视线。
姜瑶不动声色地抬眸望去,便对上了一双星眸,那男子格外地高大,五官深邃,不似一个中原人。
不认识,在记忆中也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姜瑶垂下了眼眸,不再看那处。
看那样貌,应该是蛮夷那处的人。
毕竟在中原,没有一个男子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女子,没有礼数。
她移开目光后,便注意到了身旁的姜悦此时在瑟瑟发抖。
姜夫人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担忧地开口:“悦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冷?”
姜悦抬起小脸,笑了一下道:“是的,母亲,我觉得有些寒冷,没有关系的。”
姜夫人闻言直接将手中的小暖炉放在了姜悦的手中,“既然冷的话,便先用这个暖暖身体。”
姜悦感激地笑道:“多谢母亲体恤。”
冷?
姜瑶看着姜悦毫无血色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眸。
比起冷,她更像是在害怕。
如果是害怕的话,姜悦是在害怕谁?
姜瑶还未得出答案,皇宫那处便放行了。
她只能跟在姜相的身后,走入了皇宫。
在进了皇宫之后,之前那股炽热的视线被隔离开来了。
姜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姜悦却好似松了口气那般,脸色也缓缓地红润了起来。
姜悦注意到了姜瑶的眼神,笑了一下道:“姐姐,你身体弱,一定要多注意点,不要被冷风吹到了。”
姜瑶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妹妹也是。”
他们被带到了姜相专属的位置,他们落座后,其他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地到齐了。
姜相在朝堂的身份很高,所以他与家属的位置是仅居于皇子之下了。
姜瑶很轻松就能看到早已经就位了的三位皇子,大皇子东方城,二皇子东方云,三皇子东方逸。
大皇子善文,二皇子善武,而三皇子则是善玩。
三皇子最受皇帝的宠爱,他的母妃也是当今最受宠的贵妃。
因为察觉到了子蛊的出现,体内情蛊便微微颤动了一下。
随后,姜瑶的余光便看到了那三位皇子朝她看来的眼神。
身为宰相嫡女,姜瑶自然是要保持好自己的礼仪,端正坐姿,目不斜视。
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她只是坐在那处,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姜悦这时候开口说话了:“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三位皇子都在看你。”
姜瑶微微皱起了眉头,轻声警告道:“悦儿,眼睛不要随便看,若是冒犯了贵人,我们可是要受罚的。”
姜瑶此话也被姜相听到了,姜相也是一脸严肃地回头看着姜悦道:“悦儿,注重仪态,今夜可不是普通的家宴,知道吗?”
姜悦微微抿唇,她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道:“知道了,父亲。”
人都来齐了之后,当今圣上也出现了。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之间,群臣皆喊,姜瑶也随着姜相的动作跪在地上。
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
“年宴之日,我们请到了乌拉族的王子——斯子安。”
斯子安便是在宫门眼神灼热地看着姜瑶的那个男人。
姜瑶看了斯子安一眼,发现后者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垂下了眼眸,心想:果然不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