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红的慷慨支持下,靳甜儿顿时陷入了无言以对的窘境。
或许这就是缘分。
只不过,靳甜儿仍然觉得稍稍不妥,毕竟靳甜儿与罗红关系不错,万一罗红出现任何风险,都不是靳甜儿想看到的结果。
拥有一个梦想,值得支持,万一这个梦想有毒,就得不偿失了。
靳甜儿始终不明白,她站在他人立场思考问题的时候,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的时候,反而勇者为营。
靳甜儿与罗红之间有着年龄差,不过,靳甜儿与罗红的身高却没差多少,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嘴角弯弯,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心迹。
“红姐,你未来不会后悔吗?爹地都说了,不知道风险如何?”
靳甜儿的担心都在语言之中,她不知道该劝说罗红还是在提示罗红,总而言之,靳甜儿也不知道这一次将会改变什么,她只是不想未来出现差错。
罗红很了解靳甜儿,知道靳甜儿是个善良的孩子,肯为她着想的孩子。同理,罗红也是为了靳甜儿着想,如果人们需要第一个人,那么罗红愿意。
“当然不会。甜儿,我是自愿帮你的。毕竟,瓦丽狄丝与你有所不同,虽说,瓦丽狄丝算你的记忆体,可是她现在的身份不是人类啊!你的身体是人类,若是想要改变,也仅仅针对人类的身体改变,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罗红阐述的很清晰,人们现在重视靳甜儿不仅仅因为靳甜儿可爱,不仅仅因为靳甜儿是靳言的女儿。
没有这层关系,大家依然会保护靳甜儿不受伤害。
毕竟,瓦丽狄丝说明的很清楚,只有靳甜儿活着,他们才有未来。
靳甜儿的觉醒是关键,一旦靳甜儿觉醒真正的瓦丽狄丝,人类的科技就有救了。
同时,靳甜儿现在之所以面临两难的境地,完全是因为她太重要了,在没有觉醒的时候,若是出现一差二错,绝对是所有人类的损失。
与此同时,靳甜儿的记忆体只产生了瓦丽狄丝这一个不受控制的元素,这让人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瓦丽狄丝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哪怕是人工智能体,却也造出了与人类完全不同的面貌,根本不可能替代靳甜儿。
罗红深知自己不是靳甜儿,也与其毫无瓜葛,可是罗红知道她们俩都是人类。人类这个身份,就代表同属性,只要都是人类的身体,就可以代替靳甜儿做一切实验。
几番谈话下来,大家都可以理解靳甜儿焦急的心态。人类只有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了,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接受。人类没有太多时间可供他们消磨了,必须在大敌来临的时候做出改变,替自己做出选择。
其实罗红心里非常清楚,这看似在拯救靳甜儿,实际上在拯救她自己。
在罗红加入靳家这段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有的往事历历在目,让罗红深刻的体会到这个家庭的不易。
从无意之中卷入靳宅的纷争,再到他们来到罗之国,直到蓝星出现了怪物侵袭,罗红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再拖着后腿,仅仅因为她是一个残疾人。
虽然以前靳氏集团的科技可以让她短暂的灵活走路,可那毕竟不是她真正的肢体。
偶然听说靳甜儿想要尝试的那种药物,可以使人激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罗红很想试一试,她非常迫切的改变自己。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靳甜儿在未来是承担大任的人,不像罗红就像一棵草一样。
罗红的命,自认为没有别人重要,可是她也想拼一拼,证明自己的能力也可以保护其他人,而不是被别人保护着。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只要罗红能够完成,那么靳甜儿将来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作为第一批的试验品,只有靳甜儿差不多的人才可以做对照组,而罗红与靳甜儿的差别并不大,她们都是人类,年龄没差多少,都是女孩,交流起来也算方便。
更何况罗红自认为她是靳氏阵营的人,毕竟靳媛是她名义上的养母,与何子良同为姐弟关系,那么靳甜儿就是她真正的表妹。
这一层亲戚关系,她都会为了靳甜儿赴汤蹈火。
谁也不知道,罗红已经暗自站好了队伍。
“别看红姐学习能力不强,可是我的忍耐度特别高。我没有说大话,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正常人,不再有缺陷的人,如果这一次实验可以让我变得正常,那么甜儿,我所有拥有的能力,都可以提升在你的身上,这样你就不必承担不靠谱的风险了。”
罗红说的十分有道理,她已经把自己的梦想摊开来说,让靳甜儿的内心不再有任何负罪感。
因为一个人可以拥有梦想呀,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正常人,哪怕成为正常人的代价很重,罗红也想尝试一下。
谁都能看得见靳楚岚的变化,那是他们永远的向往。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就可以成为靳楚岚一样的人,往后余生没有任何可以惧怕的事情,只是勇敢向前而已,这样的机会谁不想抓住呢?
与其在那里胆小怕事,倒不如好好的拼搏一回,这就是罗红的心态。
听闻罗红在这里讲述了自己的内心,大家都默默无语。
“红姐,你这么做,我何德何能啊!”
尤其靳甜儿,她的眼泪就像不值钱一样,滴滴哒哒掉下。
“哈哈,甜儿,也就你自己总喜欢妄自菲薄,你可不知道你有多么的珍贵!”
罗红用小手捏着靳甜儿的脸蛋儿,看着靳甜儿为她流下的泪水,罗红觉得这一次的勇敢值得了。
“哪有啊,我都被宇宙级追杀了,我还珍贵什么呀?”
靳甜儿傻笑吐槽,随即用手擦掉了泪水。讽刺的语言透露出她现在内心的焦急,同时也像救星一样望着罗红。
“我们甜儿不简单,我都听说了,人类若是想要继续发展,没有甜儿的觉醒是不行的,大家都在等着你觉醒,哪怕我们不知道什么才是觉醒,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你将来一定能成功。”
罗红是真心实意帮助靳甜儿,她不求回报,只希望靳甜儿可以好好的做自己,只有她完整的做自己,才能有觉醒的机会,不然早死与晚死都是一样的。
所有的人类都会遭遇浩劫,那么罗红因为实验而失去生命,或者选择在二十年后左右与大家一起奔赴死亡。
这个时间差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只会让人在临死的时候更加后悔而已。
谁也不想死亡,谁都想好好活着,所以罗红不断的激励着靳甜儿,希望靳甜儿可以勇敢的面对自己。
帮着靳甜儿就等于帮着自己,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因为一个人带来了灾难就去埋怨她,而是解决这个问题,让大家勇于面对。
每一种安排都是最好的,罗红就是这么想的。
一直以来,罗红都是以第三者视角来观察每一个人,包括靳甜儿,何子良这些孩子们。
一个人能够遭遇宇宙级追杀,可见这个人有多么的重要。
那些外星舰队不惜花费这么多年,浪费了无数的资源,只为追杀一个人?何况靳甜儿的源头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可是靳甜儿现在是人类的身份,可能这里面有一些奇幻的故事在吧。
不过这些对于罗红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靳甜儿这个人肯定很重要。
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被宇宙级追杀,他们若是小看了靳甜儿,岂不是辜负了这样等级的追杀吗?
当然罗红也不是押宝,只是觉得她不忍心看到靳甜儿陷入危险之中。
可怜的靳甜儿已经足够可怜了,不需要其他人的怜悯,只需要其他人的支持。
罗红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她支持靳甜儿做一切,同时在这个最佳时刻,罗红也有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红姐,就冲你的激励,我一定可以。”
靳甜儿万万没有想到,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罗红,以前她从未把罗红放在重要的位置,只是觉得家里多了一位姐姐,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高看罗红一眼,这个学习成绩不好,偶尔发点小呆,有点小笨的姐姐,却是一个最聪明的人。罗红看似选择了一个极为艰难的路,可是这个布满荆棘的道路若是踏过去了,罗红就会像战士一样,真正的站起来保护每一个人。
如此勇敢的姐姐,值得靳甜儿去歌颂。
姐妹两个相互拥抱着,或许为她们已经达成的共识感到庆幸,或许她们两个真正的把话说到对方的心坎里。
让人看到靳甜儿与罗红拥抱的这一幕,不由得思考良多。
“瓦丽狄丝没有在这里,若是她在这里的话,我真想好好的与她交谈一下。”
何子良望着罗红与靳甜儿一起拥抱,心里面萌生了很多的想法,他之前从来都不知道罗红有这样的思想,更是没有看透靳甜儿身上的一切,只顾着自己出风头,出各种各样的馊主意。
如今何子良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罗红心里的真实感受,凭着罗红说的那番话,何子良也想到了罗红想要的一切。
罗红确实想要一个正常人的人生,同时她也真切的希望靳甜儿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实际上,这些话瓦丽狄丝曾经说过,她们都要给靳甜儿一个选择,是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呢,还是勇敢的面对一切呢!
当时靳甜儿没有说出答案,可是瓦丽狄丝却对靳甜儿做出了选择,瓦丽狄丝希望靳甜儿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因为某些星域外的没有关系的仇恨,做任何的反击。
“女孩子们都这么勇敢,表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做出一些改变呢?”
靳睿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何子良的身边,拍着何子良的肩膀。
“你们都是特殊人才,我可不是。喝水都可以把我淹死。”
何子良说的是实话,同时也有一丝的胆怯。
“你瞧瞧托举哥,他从来没有畏惧过,是因为他拥有能力的关系吗?你不妨问一问他。”
靳睿轩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偶尔迷糊,在真正事件抉择上,绝不马虎。他们面临的问题特别重大,若是寻真少年队的队员不齐心,将来将会有更大的隔阂出现。作为队长的靳睿轩,尽管是名义上的队长,也有必要提醒每一个成员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托举哥是他们生活中的榜样,看上去年龄不大,可是异常的勇敢,无论托举哥遭遇什么,都不会失去信心,这正是他们每一个人需要的勇气。
“姐夫,红姐和表妹都已经决定了,你这事怎么看呀?”
何子良认真的问着托举哥,“姐夫”一词脱口而出。
“我尊重罗红的一切选择,我也尊重甜儿做出的选择。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他们追上我,那就距离成功不远了。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是没有畏惧,而是因为有很多因素在。畏惧是相对来说。”
托举哥很想说,他也有了软肋,可是这些话说出来有点太早,也觉得没有必要透露,好在这些孩子们没能与他进行心流传动,他也没有让靳睿轩碰触自己,不知道他心中的具体想法。不然与罗红绯闻传播的速度绝对会超乎人们的想象。
“你看托举哥也有畏惧,我只是更加理智而已。”
何子良不想冒险,他觉得自己拥有的智商已经足够了,不妨转为学术派,他可以像外婆一样,做一个蓝星顶尖的科学家。
对于强化身体,使自己成为一个超级英雄一样的存在,何子良根本不感兴趣,有姐夫就足够了,需要那么多有能耐的人做什么呀?
“表哥呀,没想到你如此胆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靳睿轩将搭在何子良肩膀上的手撤了下来,退了一步,看着何子良的脸微微的笑着。
这就是他们每一个人心中的具体想法。
有勇敢的人,也有退后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谁也没有办法从原则上谴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