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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岳大人本可化虹而去,但亦陪着咱们在此攀登!”王恩大声地说道,激发起手下人的士气。

指了指远处的高山,他继续说道:“过此高山后,便能到达启峡郡城,大伙咬咬牙,等会一鼓作气,咱们越过此等高山。”

“到了启峡郡,我请大家喝酒。”王恩大声地说道。

岳正拍了拍旁边罗启的肩膀,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山这么高,又这么陡峭,当时你是怎么越过来的?”

罗启苦笑着说道:“当时杀了人,后面有追赶,也没想着那么多,一心只往山上冲去,只想着到了山上,就不会有追兵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几分伤感地说道:“不知我那家中的老娘,过得还好么,是不是受了我的连累,我不敢回,我怕,我真的怕......”

岳正看着他泛红的眼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高耸的悬崖峭壁,下方就是他们过来时的路,岳正徒手攀爬着,因为他的修为最高,亦是所有亲兵的长官,所以他的身上,绑了一根绳索。

绳索的后方,系着好多人,一条条的长绳,被做成网状一般,几百个将士,身上环绑一根绳子,这绳子的一头则系着其他人。

岳正、王恩、罗启等人,他们走在前面,或者说是爬在前面,而后面则是岳正麾下的几百亲兵,他们身着黑色的劲装,是便于登山的服饰,原本腰胯里的寒铁刀,则都放在了岳正的乾坤袋中。

每人倒是配发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王恩在出发时,给他们配发的,这是之前他行军莱峡郡的经验,这匕首是用专门的秘法开的刃,切砍其他的都不甚锋利,但一碰到石头,这匕首就跟切豆腐似的。

满打满算搜刮了贡南郡整个府库,才搜罗出五百多把,王恩便把这匕首都分发了下去,所有的这些将士,腰间扣着绳索,嘴里咬着匕首,双手双脚地往上爬着。

遇到没有石块借力的地方,便用这匕首切开一个孔洞,这样就能稳稳地往上爬了,岳正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他的保镖沈浣溪还在天上护着他呢。

他能感知到她的气息,但即便是这样,他看着下方的深渊,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情绪中倒是有几分特别,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害怕。

即便他掉了下去,他也能以化虹之术飞起,但自凡人之身而来,攀登如此的险峰,依旧让他觉得,有些难度。

怕这就是仙与凡的区别吧,天境就是在仙凡之间蜕变的过程,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态,这都需要改变。

以网绳的阵型,继续向上攀爬着,据罗启刚刚说道,只要上了这绝壁的顶部,下去就要容易许多了。

之前他逃难的时候,在那峭壁之上,是专门找了个有藤蔓的地方,才敢下得这绝壁,向西整整走了一个多月,东躲西藏才到了川江郡。

但这次,跟着岳正他们速度倒是快很多,朱铜是送他们到了东部,于川江上,岳正手一招,便是一道铁制的钢桥,千人千马过得极快。

而川江郡东部,现在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烟,有些地方还光秃秃的,山地也是不少,直送到马不能行的地方,他们才作别朱铜,看着川江的郡兵,一人双马地离去。

终于用了快两个时辰的时间,岳正才爬上了绝壁的山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山顶倒是有一小块平地,岳正心道,不如就在这儿扎营吧。

后续的王恩、罗启、高渊,众多的士兵,终于上了平台。

岳正把他们的佩刀,一一下发,看着后续的路,应该只是森林了,岳正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到旁边的罗启开口说道:“这林子里又许多的野兽,有的实力不下天境。”

“不过咱们这么多人在,而且都是天境,怕是来了野兽,也是给咱们送肉来的。”罗启这番话,倒是把将士们说笑了。

这些个亲兵都是水四金帮岳正挑出来的,他本来也要来,但岳正一想祈元节将至,让他早点把和红昭的婚事给办了,便没带他过来。

岳正已经答应了水语柔,在祈元节前一天就会回贡南的,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太多了,尤其是东面的那妖精,必须要速战速决。

“各自休息,一队、二队,夜里负责执夜,明日太阳一出,便直接行军。”王恩直接吩咐着。

岳正直接盘腿坐下,开始了自己的打坐,如此的山峰,怕是也能悟得几分土行的感悟吧,他心下沉浸,神识转动,感知着地下。

山石亦是由土行而来,如此高耸,却是要戳天一击,这是大地的延伸,峰,生于地,刺于天,高耸如云,参天而动,岳正又于此悟得了一个峰字。

土行的力量又是精粹了了几分,在天境时期的参悟,主要是为了提升自己功法灵气的威力,像他自从得到了金宇帝的馈赠后,这金行一脉的攻击力,可以说和之前是有了天壤之别。

他手中灵气一闪,一把金色的长剑就在他手中生成,对着旁边的石头就直接切了过去,丝滑的感觉无比的流畅,这大石直接被切成了两半,平滑的切口,就如同他们本身就是这般一样。

手中灵气一收,金锐的气息直接被他收回了丹田,手掌张开,两根手指微微岔开,指着两块被切开的大石,两指一合,那石头又重新聚到了一起,像是重来都没有被切开过似的。

如此入微的操作,只把旁边的王恩和高渊等人,看愣住了,他们也是天境之人,却从没看过如此操作的。

天边的太阳即将升起,那初生的紫气照在岳正的身上,只把他照得像个神人一般。

“走吧,王恩,你去把弟兄们都叫起来。”岳正说道。

“罗启,你前面带路,先去找你母亲。”岳正如此说着,却让罗启分外地感动。

山上层层叠叠的灌木丛,挡不住罗启回家的决心,他日思夜想的罗家镇,他就要回来了,母亲,您还好吗?

无数的树木轰然倒下,罗启提着岳正刚刚给他凝出的金刀,直接朝着挡路的树木砍去,一道刀气,倒是能清理出一段段路来。

感知到了罗启的焦躁情绪,岳正又凝聚了一把金刀,丢给了高渊,说道:“高渊,你去帮帮他。”

高渊接过了刀,也是上前走去,他朝着前方也是一个挥刀,转头看着罗启说道:“冷静些,你的母亲还在家里等你呢,不要搞得那么狼狈。”

听到高渊如此说,罗启的心中一暖,他们本就是竞争对手,岳正原本带他们来,就是想从两人中选一个担任启峡郡尉的。

但罗启还是自由惯了,不想做个循规蹈矩的军官,所以这事情,怕是也作罢了。

一个凄凉的小镇,残破的荒村,几乎没有什么人烟,此地距离启峡郡城大概也就几十里地吧,但未曾想会如此的荒凉。

罗启有些紧张,他的眼角泛着红光,却是在这土路上看到了一个熟人,连忙大叫道:“阿婶,阿婶。”

那在田里劳作的妇女抬起头来,看到他们这么多人,人人带刀,亦是非常紧张,马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阿婶,我是小启啊,东边罗老三家的罗启啊。”

“你好好看看我。”

那妇女又是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上前几步,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罗启,嘴唇动了几下,有什么话想说似的。

岳正看了看她,满脸都是皱纹,皮肤黝黑,手上都是老茧,腰间用粗布缠着一个大包,衣服上尽是补丁,真的是贫苦不堪呢。

她离得近了,岳正隐隐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腥臭味,眼神扫了扫她腰上,岳正隐约知道了那是什么,劳作的苦累,妇人的......都脱落了......

“是小启,你真是小启!”

“赶紧回去看看你娘吧,她这些年,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

“她躺在病床上,每天我们只能给她送一碗麦皮粥,她还在硬撑着,说要等你回来,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听到婶娘如此说,罗启的双眼一下子红了,向着熟悉的茅草屋,跑了过去。

岳正也是跟上,推开那茅草屋,他闻到了一股腐臭,却见罗启已然跪在了床边,他没有嫌弃床上的味道,眼中含泪,看着床上的母亲。

“阿妈,阿妈,小启,小启回来了。”

床上那枯瘦的妇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颤抖的嘴唇微微翕合着,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岳正感知着她的气息,摇了摇头,病入膏肓,寿元已尽,完全是靠着一股执念坚持了下来,身体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

他也想帮帮罗启,但若是输入木灵气,怕是那妇人恐怕死得会更快些!

“我儿...”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黑黝黝的,满是脏泥,瘦得只剩了一张皮,罗启跪在她的床边,泣不成声。

母病卧床儿未归,此刻再见语凝噎。

独守茅屋待子归,尤怕归来不见人。

人世悲情此最伤,儿回故里母将亡。

三十风尘雨潇潇,最悔当年任轻狂。

此刻再唤娘亲好,无人再抚稚子头。

男儿有泪何处落,床榻之畔再跪时。

身将枯槁衣带消,见子跪地强笑对。

颤颤皮手将扶之,却是再难如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