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德?你是小婕德,对吧?”
就在婕德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时,一个身上缠有绷带,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向她打起了招呼。
而对方的话,也让婕德微微一愣。
“欸?你认识我?”
婕德似乎忘记了自己老爹嘱咐过的事情,她看着眼前的这名陌生人,她脸上多了一丝惊诧。
明明她没怎么来过沙漠啊,怎么会有人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我怎么会不认识呢?你的母亲优菲、你的父亲哲伯莱勒,都是我的老熟人,我们当年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啊。”
哈哈一笑,这个人出声说道。
不过即便他表现的很友善,婕德眼中的警惕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之前老爹把她推进沙坑里的事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自从她懂事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老爹那么紧张。
如此一来,对于沙漠的危险性,她心里也有了底。
看着婕德警惕的目光,来人倒也没有觉得奇怪,他一副很伤心的模样出声说道:“小婕德,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可是还抱过你呢,那时......一半是月光,一半是篝火,就像你的父母。”
但他的话,让婕德更加警惕了。
她干脆把自己躲在了父亲留下来的行李后面,主打一个你说你的,我就是不听。
“小家伙别闹了,我们也是刚到,营地就在后面,这些三十人团都是沙子的叛徒,和他们在一起可没有什么好事,不如跟我去我们的营地,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起三十人团的时候,这人眼神中的杀意根本不加掩饰。
他好像十分不待见这种所谓的叛徒。
“还......还是不了,我在这里就好。”
拖着沉重的行李,稍稍往后面挪了挪,婕德出声拒绝道。
不仅如此,她还悄悄摸上了被自己挂在腰间的武器,这对拳刃的杀伤力或许比不上她老爹的斧头,但却是十分适合她的武器。
“哲伯莱勒那家伙还真是有个好女儿,让我看了都羡慕。不过他的心,依旧跟地下的冷泉一样冰凉,不然怎么会教出这么无情的女儿?叔叔就是想跟你叙叙旧而已,就这么不给面子?”
一脚踩在了婕德面前的行李之上,这人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眼中的不怀好意都不怎么掩饰了。
如果哲伯莱勒在这里的话,绝对能一眼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他的杀妻仇人——萨梅尔。
而他就像哲伯莱勒所预料的那样,就算婕德的变化很大,他依旧认出了对方。
这就是一个疯子。
对于疯子而言,认人已经不仅仅是靠外表了。
不仅如此。
营地的规矩、元首的震慑,对于他而言,也都算不得什么。
如果那位元首不合他的胃口,他甚至有可能会亲自选择“弑神”。
阿赫玛尔的传承,不应该由一个懦夫掌控。
至于他会不会是那个元首的对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
因为疯子从来不会考虑这些。
看着被对方踩在脚下的行李,婕德先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不一会儿,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眼前骤然一亮。
“老爹!救我!”
一句老爹救我,不仅仅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也让萨梅尔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后方。
但下一瞬,他就感觉一阵劲风袭向了他的裆部。
“嗷——”
萨梅尔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下手居然如此之黑。
裆下一击,让他差一点双腿一软跪在对方的面前。
对方这一脚,可是一点余力都没有留啊。
趁着他附身的间隙,婕德一脚踩住了自己的行李,顺势翻身骑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而在上来之前,拳刃已经被她拿到了手上。
看着眼前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她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拳刃,插向了对方的太阳穴。
能独自干掉一只有着空中优势的赤鹫,就足以说明她无论是谋略方面,还是武力值方面,都是相当高的。
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完美达成反杀。
但身后的杀机,却是让婕德被迫收起了杀招,略显狼狈的从萨梅尔的身上翻身跳下。
而她跳下以后,一把斧子擦着萨梅尔的脑袋,没入了三十人团的营地,引起了一片惊呼。
毫不夸张的说,这把斧头完全就是奔着把萨梅尔给弄死去的,只是萨梅尔因为蛋疼的缘故低下了头,没有砍中罢了。
而出手的人,并不是婕德的老爹哲伯莱勒,而是萨梅尔口中营地的那些自己人。
看来哲伯莱勒的离去,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不然也不会找一个对方的替代品了。
但替代品就是替代品,永远比不上正品。
如果换成哲伯莱勒的话,刚才那一斧子,就不会偏倚,而是会直接落到他的脑袋上。
“啧,真是麻烦的小东西,本来还想利用你给哲伯莱勒那家伙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如果婕德没有什么威胁的话,即便她会向自己动手,萨梅尔也不会生气。
恰恰相反,这种反抗正是他乐意看到的。
但是现在,对方的反抗已经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那他就不得不改变一下策略了。
嗯?拉赫曼会找他麻烦?元首会责怪他?
谁在乎啊。
如果这个元首连这种事情都容不下,那么他真要考虑一番,要不要去信仰这位新的“神明”。
要知道他本就有着弑神的想法。
在萨梅尔的招呼下,他的手下不怀好意的将婕德包围了起来。
就像是......平时的狩猎一样。
现在的婕德,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猎物。
面对这些人,婕德能做的,也就是手持拳刃,尽可能的让自己多坚持一会儿。
如果老爹看到的话......
不,老爹还是赶紧跑吧,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老爹来了,也只是多死一个人而已。
也就是她一愣神的瞬间,她背后的一个人抓住这个机会,手提弯刀冲了上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这名少女头颅落地时血液喷溅的场面了。
可黄沙骤然蔓延,一把鎏金短剑自沙尘中射出,钉在了这人的胸口。
“哗啦啦——”
不等哀嚎出声,他就原地化成了一堆黄沙,在风的作用下飘向了远方。
“轰隆——”
黄沙尚未完全散尽,一道天雷凭空炸响,直接将这堆砂砾炸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