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邰医生,我有男朋友了。”
韩佩姗柳眉微蹙,直接挑明。
邰简愕然了片刻,旋即露出自信的笑容。“佩姗,你要是觉得太突然,接受不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是没必要编造出一个男朋友来,那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住院这些天,怎么可能不来看望?
如果我有佩姗这样的女朋友,恨不得每天捧在手里,捂在心里,又岂会如此冷落?”
邰简这话属实攻心。
一旁的郑歆原本想要开口嘲讽,听了这话,顿时闭嘴了。
她觉得,邰简说得有些道理。
“邰医生,我男朋友叫李进,昨天刚回国,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韩佩姗冷着俏脸,扫了眼面前的玫瑰花,没有去接的意思,又道:“把花拿回去吧,应该送给属于它的女孩,咱们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不要继续纠缠,那样只会让彼此难堪。”
听到这话,邰简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从小到大,向他表白过的女孩一大把,而他向女生表白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每次都能成功。
这让邰简养成了自负的性格,认为没有自己拿不下的女人。
韩佩姗态度明确的拒绝,无疑是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让他感到难堪。
很快,邰简便收敛起了情绪,脸上重新扬起和煦笑容,把玫瑰花收回来,放到病床边的柜子上道:“实在遗憾,没能早点认识佩姗。
既然你有了男朋友,我只好把这份爱意藏在心里,不过这花买回来了,扔掉可惜,就当是一份祝福吧。”
如此洒脱的表现,让郑歆不禁对邰简有了一丝好感。
两相比较之下,郑歆觉得邰简比李进好太多了。
真要给闺蜜挑一个男友,她会选择邰简。
至少目前看来,表现得谦谦君子。
韩佩姗却有些反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邰简仍然找理由将玫瑰花留下,其心可诛。
等李进过来,看到这么一束玫瑰花,或多或少会被恶心到。
却又不好做得太绝,把主治医师得罪死了。
“佩姗,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邰简放下玫瑰花,走上前,伸手去摸韩佩姗的额头,语气温柔似水。
之前是医患关系,韩佩姗比较配合。
邰简突然表白,让韩佩姗有些抗拒与之接触了。
克服心里的不适,还是任由邰简把手放到额头上,如实道:“症状没有明显改善,还是会心悸,夜里多梦盗汗,并且有一种很诡异的现象……”
说到这里,韩佩姗俏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什么诡异现象?你得把情况如实告知,不能有任何隐瞒,那样我才能更加准确的判断病情!”
邰简一会儿用手心,一会儿用手背,反复摸着韩佩姗额头,看上去很是细心。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在睡梦中,我的魂魄好像从身体里飘了出来,那种感觉非常真实……”
韩佩姗怕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之前一直没有说出这种情况。
眼看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她觉得不能继续隐瞒了。
韩佩姗魂魄离体后,能看到病床上的自己,也能穿墙而过,看到值班的护士,且能够飘上空中与鸟儿并肩飞行,钻入地底看蚯蚓在泥土中钻来钻去。
为此,她还曾找护士询问证实过。
魂魄离体后发生的事情,完全是真实的。
向来不信鬼神的韩佩姗非常害怕,三观崩塌过后,开始觉得自己不是个正常人类。
毕竟,魂魄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没有科学能够证实人类有魂魄存在。
“魂魄?”
果不其然,邰简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学西医的他,对中医向来是嗤之以鼻,根本不信什么气啊魂啊之类的东西。
换作是别人,邰简会直接斥责,然后安排精神疾病的系统检查。
对于韩佩姗,他还是比较有耐心的,笑道:“肯定是你精神过度紧张,忧虑导致的幻觉。
你的病情比较特殊,我已经让叔叔请了郭老前来为你诊治。
郭老在国际医学界赫赫有名,好些顶尖的医生都曾是他学生。
只要郭老出手,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谢谢邰医生!”
听到这里,韩佩姗很是感激,毕竟邰简为了自己的病煞费苦心。
“你是我的病人,我就会尽最大努力还你健康!”
邰简说着,把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拿下来,戴在耳朵上,准备听一听韩佩姗的心肺音。
就在这时,李进出现在3-15病房门口,探头朝着里面看了下,见到郑歆和躺在病床上的韩佩姗后,当即走进了病房。
“李进,你来啦!”
看到李进,韩佩姗眸子里闪过亮光,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
郑歆看了看邰简,又看了看走进病房的李进,露出瞧好戏的神情。
她觉得,这两人不可能和平相处。
邰简注意到韩佩姗的情绪变化,心底有些恼怒,转头打量李进时,不由神色一凛。
邰简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跟着父亲见过许多大人物,此时却在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同龄人身上,感受到了那些大人物才有的慑人气场。
这让邰简大受打击。
本想要在韩佩姗男友身上寻找优越感,却不料,只看一眼便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情绪。
不可能!
一定是判断失误了!
邰简暗自羞恼,觉得对方就算家世不输自己,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加优秀。
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邰简很快收拾起情绪,站起身对李进伸出手道:“你好,你就是佩姗的男朋友吧?我是她的主治医师邰简,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
李进不知道邰简的心思,与他握了握手。
“真羡慕你能追到佩姗,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友,做梦都会笑醒。一定会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上,有点磕着碰着,我都会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她。”
邰简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话落到李进耳落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医生,不谈论病人的病情,反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其心可诛。
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玫瑰花,李进约莫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