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李飞得知自己的外公,堂堂的大唐圣者竟然在店里与人斗殴,那是相当的无语。
“您老人家一百多岁的年纪还动手,要是闪到腰怎么办?”
李飞见外公好像还要追究这件事,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几个二世祖而已,您老人家犯不上和他们生气。”
吴正义躺在椅子上,微微抬目:“你觉得这是小事?”
李飞点点头:“外公,您的意思我明白,法治高于人治,这一点我不会忘,朝廷也不会忘。”
“那就好,希望你们真的记得才好。”
吴正义摆摆手:“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小五?”
李飞有些尴尬道:“外公,听小令唤我二哥,真的好尴尬。”
“尴尬什么,那是你弟弟,你们兄弟就是差的年纪大一点。”
吴正义轻描淡写,李飞却是面皮抽搐。
他的年纪要是成婚早几年,都能当白令的爷爷了!
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娃子叫他二哥,那画面他想想都觉得别扭。
吴正义笑道:“觉得别扭很正常,你那几个孙辈看到小玉儿更别扭,不是照样跪下喊小祖宗吗?”
李飞脸皮又是一抽。
他们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能一样吗?
不过外公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要不情愿的去安排到蜀中的行程。
吴正义并没有立刻启程回家,而是先飞了一趟辽东城。
有人打着程家的名号在外为非作歹,程家肯定也逃不了干系。
程家现在的当家人是陈若冰的孙子,程河。
程河是见过吴正义的,看到拎着大板尺的年轻人站在自家门前,他当时就是腿肚子一抽,差点原地栽倒。
不过他不知道吴正义是假死,他怕的也不是这个和祖师爷长得很像的年轻人,而是怕他手里的大板尺。
三年前有个带着大墨镜的人,一手圣者腰牌一手大板尺,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刑部大牢,把因为贪污被抓的柴哲威嫡亲曾孙柴冒给一顿好打。
柴冒还指望着皇帝看在柴家祖辈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结果大板尺落下,从皇帝到琼崖系的人,没有一个人敢替他出头的。
刑部当时就底气十足的联合监察院,把柴冒的案子办了个结结实实。
柴冒贪赃枉法,致使泉州港的一座栈桥成了豆腐渣工程,导致靠港商船船员一死九伤,大半个泉州港瘫痪了半个月,经济损失数十万银币。
如果皇帝抬手,监察院不紧追不放,柴冒最多就是罢官去职,罚款加三年监禁。
结果大板尺落在他身上,刑部和监察院直接就是顶格量刑,柴冒的家产被没收充公,最多三年的监禁变成了七年的劳役。
百姓们对朝廷的处理结果拍手称赞,而其他的官员却是吓得满头冒汗,赶紧去查自己和琼崖嫡传之间的关系。
关系近的,有师徒名分的,都变得谨行慎言,生怕祖师爷留下的大板尺落到自己头上。
违法乱纪最多就是伏法,可是要被大板尺给打了,那就是自绝于琼崖学派,可不只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
一个酷似祖师爷的年轻人拎着大板尺找上门,他程河腿肚子不抽筋就怪了。
“敢问这位先生贵姓?”程河紧张的问道。
吴正义看看他有些发抖的双腿,当时就不高兴了:“我姓吴,琼崖吴家人。”
程河听他说是琼崖吴家人,当即明白,眼前这位大概是祖师爷的直系子孙。
他恭敬行礼:“原来是圣者后裔,在下程河,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别废话,我来问你,程澜程同这二人可是你家的?”
吴正义拿出那两个被他送进大牢的家伙的照片给程河看。
程河一看到两人的照片,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同时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吴公子,此二人在下认得。”
“这么说他们是你程家人了?”
“不是,不是,他们虽然姓程,但并非程家人。”
“这话怎么讲?”
“程澜程同乃是济州程家村人,因为是同村的后生,在下便雇他们到家中的产业帮忙,月前,二人被派往蓝田与侯府交割一批精品骨瓷。”
程河问道:“敢问吴公子,这两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如果这二人违反了律法,在下必定亲自将他们送到治安所去!”
“呵呵,你倒是会推脱。”
吴正义冷笑道:“两个与你程家没什么瓜葛的人都敢打着卢国公府的名号在外强取豪夺,要说你们程家有你这样的软脚虾统领,这种事情还真就不奇怪了。”
程河闻言,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他连连摆手:“吴公子,在下确有御下不严,但还请公子不要牵连到卢国公府才好。”
“好,我给你这个面子,但是你必须为琼崖嫡系做出表率,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在下明白,绝对会给祖师一个满意的交代!”
“七天,我要看到结果。别让我第二次上门。”
吴正义留下这句话便飘然而去。
他前脚刚走,程河就通知了所有程家嫡系,开始清查自家所有产业和人员。
吴正义和李飞刚到青山,就在电台的新闻广播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程家当代当家人,卢国公程河向刑部递交了程家及其雇员共十一人的违法乱纪证据,刑部批准各地治安所逮捕这些人。
程家还宣布三倍认缴过去五年里因为手下产业管理不严造成的税款出入,并拿出五万银币用于辽东城的供暖改造工程。
李飞问道:“外公,您不是说不追究程家了吗?”
吴正义笑道:“我这是追究吗?我这是在帮程咬金保住程家的脸面。”
“还有给那些隐没的权贵敲响警钟?”李飞问道。
吴正义说道:“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人心会随着环境的变化产生改变,不时常修正一下,早晚要出大问题。”
“琼崖系虽然已经隐没在了暗处,但是对他们的管理不能放松,哪怕不是以前那样耳提面命,也要让他们看到头上悬着的一把刀。”
李飞认真道:“外公,我觉得皇族也该修正一下了,您有什么建议没有?”
“早说了,别什么事都指望我,我已经死了快九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