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憋红了脸还说不出个所以然,紫仪牵过他的手,远离了还留有冷意的窗户。
“走吧,我们今天去黄皮村看看。”说着,两人便出了房间来到了一楼大堂,简单吃了点早餐之后,两人就出了客栈。
出来之后,羲和就有点为难了,因为他不知道黄皮村的位置,他这个暗卫也太失职了,啥都不知道。
还没等他自责完,紫仪就牵着他的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经过昨夜的大雪,街道上的积雪又厚了一层,这个时辰,平时应该已经有商贩的吆喝声响起了,但是今天,特别安静,偌大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羲和一手撑开了一把油纸伞遮挡落下来的飘雪,两人手牵手一起走在这长街中,安静的能从温暖的手心感受到跳动的心脏。
他很喜欢现在这样,只有他和殿下两个人,他和殿下彼此漫步在这雪景之中,这让他感觉他离殿下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小羲和,你喜欢这个雪景吗?”
冷不丁的一句问话,让陷在自己思绪中的少年回过神来,听清殿下的问话,他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认真说道:“我很喜欢,只有我和殿下两个人的风景。”
“是嘛。”
说完之后忐忑的少年只听到这两个字,不知是何意,但是殿下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想不到干脆就不想了。
两人沿着主干道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又拐进了一条小道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在路边立着的一块刻着“黄皮村”三个大字的大石头。
按理说现在应该是炊烟袅袅的村庄,但是此刻却是安静得有些过分。
两人站在村口的位置,寒风吹过卷起了表面上的一层积雪,停留了几息,紫仪牵着少年的手继续往里走去。
黄皮村只是北永镇的一个很不起眼的村庄,之所以被紫仪注意到,是因为这个村庄是小红说的死亡人数最多的地方。
本该燃起灶台、出门劳作的村民此刻都聚集在村祠堂中,原本肃穆的祠堂大堂摆放着数十具尸体,男女老少、大大小小的村民齐聚一堂,神情悲凄,呜咽声不断。
一身着灰扑扑、老旧样式短袄的青年看着地上遮着白布的尸体紧皱眉头,他朝中间的老者说道:“村长,既然官府不查,那我们就自己查,要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么多人突然去世的,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那被青年称作村长的老者也在沉思,他何尝不想查,但是苦于无能为力啊,他没有这个能力去查清这背后的原因,官府都没有动作,直接结案,说实话,就外面的那些传言,他是不信的,但是,无法阻止有些人会信。
那青年刚说完,还没等到村长的回答,角落里就有一个穿着最新时色长袄的男人冷笑一声,站出来反驳:“赵青,你在说什么笑话呢!知府大人都已经断案了,这就是老天爷看不惯长公主的所作所为降下惩罚,不然为什么突然死了这么多人,不止我们村,是整个北永镇!”
“赵癞子,你给我闭嘴!长公主那等皇天贵闱也是你能诋毁的?长公主为我们东陵的百姓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做了这么多的努力,老天爷怎么可能会看不惯!”赵青气极,红着眼睛瞪向那赵癞子。
“嗤~努力?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努力,这还不是因为京都的各个大人做的努力,最后被她抢了去,成了她的功劳了。”赵癞子不屑地说着。
“你放肆!造谣污蔑长公主殿下你这是要被砍头的!”
“怎么的,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是很多人都这样说的,有本事她把这么多人都一起砍了啊!”赵癞子嚣张至极,反正他有靠山,而且这又是边境小城,长公主也管不到这里。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无可救药!”赵青很生气,他崇拜的长公主殿下这样被人污蔑,突然,他注意到了赵癞子身上的新衣,眉头一皱,质问道:“赵癞子,你身上的衣服是哪来的?”
这话让赵癞子心里一紧,尤其是其他村民投过来的眼神,让他心里抖了一下,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放松了下来,说道:“哪来的?这衣服当然是我赚来的!”
“说谎!你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哪里来的钱!”赵青看着赵癞子的新衣,突然想起,好像村里知道这个谣言的时候就是从赵癞子的嘴里传出来的。
本来一开始死人的时候,大家都还是寄希望给官府的,但是后来官府完全不管了,说查不出来,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村民恐慌与悲凄的心情需要发泄,就是在那时,传出来关于长公主的谣言。
想到这,赵青眼神暗了一分,犀利的眸子紧盯着赵癞子,让赵癞子倍感压力,他干脆耍无赖地说道:“我哪来的需要告诉你吗?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就证明你心里有鬼,这钱肯定是来路不干净的,不然,就你那得了几个铜板都要到处宣扬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说?”
面对赵青直击重点的问话,赵癞子慌了,他肯定不能说出银钱的来历的,这个赵青怎么回事,一直咬着他不放!
“你胡说什么!我改了性子不行吗?我的钱,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干你屁事!”赵癞子气急败坏地呛了回去,转头就看向了门口,只见祠堂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容貌俊美,衣着看着很是华贵。
他大声道:“你们是谁?来我们村的祠堂干什么?”
他这一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门口,赵青看向门口的两人,心里疑惑的同时也在暗暗打量,看两人气质不凡,应该是非富即贵的人。
既然是非富即贵的人,这么会来这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庄?
赵青细细地思索着,难道他们是来......秘密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