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愤慨。
拍桌子骂娘的架势,瞧起来似乎被这件事气够呛。
吴墨和吴斜哥俩对视一眼。
彼此都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内心同时浮现出一个想法——三叔这老混蛋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黑眼镜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把玩着烟卷不说话。
张麒麟倚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屋里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我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又瞎琢磨什么呢?”
解连环说了好一会儿。
没听到有人附和。
抬头正好瞧见吴斜和吴墨哥俩盯着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吹胡子瞪眼骂了一句。
吴墨单手叩击着沙发扶手,狐疑地盯着解连环,“三叔,您老人家不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放屁。”
解连环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鸡,梗着脖子怒道:“你三叔我是那种人吗?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是。”
哥俩异口同声,整齐的动静堪比专业大合唱。
“你们...”
解连环被两个侄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缓口气骂道:“两个兔崽子,老子早晚被你们两个气死。”
到底是谁老头谁心疼。
哑姐起身走到解连环身后,边帮他抚胸顺气,边笑道:“小三爷,小少爷,您两位少爷还是别逗三爷玩了,三爷最近心气不顺,半夜时常咳嗽不止,听着都让人心疼...”
“他们两个还有孝顺的心?”解连环傲娇的哼了一声,“老子要是被气死了,这俩瘪犊子就可以继承老子那些家底了。”
“三叔别闹了。”吴墨懒得继续废话,顺嘴回道:“您那没洗的内裤,咱们哥俩可看不上,您老人家还是自己留着改改当口罩用吧。”
解连环:>_<#(老子粉生气怎么办?)
一口气岔在了心口,真是恨不得拿烟头把这混小子的嘴给烫住。
“噗嗤~”
这回连哑姐都没绷住情绪直接喷笑出声。
潘子更是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憋屈半个多月的郁气一扫而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有种通透的感觉。
笑归笑,闹归闹。
吴墨可见不得自家三叔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哪怕老头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无妨。
气氛缓和不少。
吴墨抬头看向解连环问道:“三叔,您老人家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窝在这犄角旮旯呢?还是打算重新杀出去报仇雪耻?”
解连环恢复平静。
点燃根烟抽了两口,透过烟雾苦笑连连,“小墨,三叔这次算是真栽了个大跟头,自以为是却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说实在的真咽不下这口气。”
“小少爷,您带了多少人过来?”潘子挠了挠头,认真说道:“常沙如今鱼龙混杂,要想拿回当初三爷的铺子,需要的人手可不少。”
“一边要稳定住铺子,另一边还要有人手攻击,零零总总最少也得百十来号好手。”
“确实如此。”哑姐补充道:“陈金水派过来的都是好手,他们常年在边境跟金三角的人做买卖,一个个能打能杀的,我手下伙计拼死也没抵抗住几个回合。”
吴墨边听边感慨。
到底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倘若是在前世?
这些孙子绝对会被扫黑除恶组跟扫垃圾似的收拾掉。
“潘子,你放心吧。”吴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小墨这回带了几十个好手,拿回铺子应该没有问题,况且咱们还有小哥这种好手呢。”
话说到这里,似乎才发现遗漏了黑眼镜,不急不慌地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黑爷呢,人家可是一个挑八个的高手。”
吴斜将个好徒弟样子做的足足的。
哪怕是谈话间也不忘记吹捧一下自己的好师傅。
黑眼镜头向后仰,翘着腿跟大爷似的,漫不经心道:“别啊,大徒弟,老子教你这么久,想来你也出师了,这回也上上手,让师傅瞧瞧你的身手过不过关?”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吴墨一向很少参与。
主要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打谁打轻了自己都不得劲儿。
他随手掐灭烟头,“三叔,你这有工具吗?我想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卸掉。”
“你打算……”
“总戴着假面具太没意思。”
吴墨抻了个懒腰,“总得让人知道咱们老吴家还是后继有人的。”
解连环琢磨片刻,一拍桌子,“潘子,通知下去,老子要查账了。”
潘子急忙起身应道:“是,三爷。”
查账只是一个借口。
变相的通知常沙各大档口——三爷回来了。
“臭小子,房间里有工具。”解连环手指左侧房间,“我让你小婶子……”
话未等说完,快速被黑眼镜打断,“二爷,瞎子帮你把面皮卸下来。”
张麒麟略微抬起的屁股再次坐下。
娘腿的!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解连环越瞧他越不爽,奈何是真管不住啊。
吴墨起身与黑眼镜走进小房间。
解连环双眼死死地着黑眼镜的背影,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下一层皮。
“三叔,你眼睛抽筋儿了?”
“呸,老子脑袋抽筋儿了。”
房间里,吴墨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工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头也不回地说道:“一会儿下手轻点,别把老子一张帅气的脸孔给弄坏了。”
“放心吧,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黑眼镜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吴墨的脸颊,墨镜后的目光柔情似水。
直勾勾的凝视着吴墨。
眼底深处的情意如同波涛般汹涌。
只是一切都被碍事的墨镜遮挡住。
经过黑眼镜一双巧手操作,戴了好久的面具再一次被揭下来。
瞧着墨镜里那张帅气的脸孔,吴墨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刚摸下脸准备揉一揉,黑眼镜一把握住他的手,“别乱动,刚摘下面具,皮肤会有些敏感。”
“嘿嘿,这么看老子还挺帅气。”
吴墨打了个响指略有些得意。
黑眼镜嘴角勾起笑容,宠溺感觉几乎溢了出来,“是啊,咱家二爷可是最帅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