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之人不但没发火,反倒翘着兰花指捂着嘴笑个不停。
嘴里不断发出“咯咯咯”,像是一只要下蛋的老母鸡。
吴墨发誓,他从不歧视个人爱好。
你别说装老嫂子,就是装老畜生也与他无关。
可有一个前提。
能不能悄悄地,低调点,别出来恶心人成不成?
吴墨瞅着面前之人,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一幅诡异画面。
猪八戒穿着薄纱裙,嘴上涂着烈焰红唇,眼睛上弄俩黑眼圈,翘着手指头娇呼道,“御弟哥哥,来玩呀。”
画面感太强烈,直弄得吴墨倒吸一口冷气,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
黑眼镜就在他旁边,压低声音询问道:“二爷,怎么了?”
“我...”
吴墨刚要说没什么。
余光正好瞥见黑眼镜脸上的大墨镜,又想到这混蛋每次笑的时候也总是发出“咯咯”声音,帅气的脸上顿时黑了起来。
他磨了磨后槽牙,狠狠地瞪了黑眼镜一眼。
黑眼镜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小祖宗?
吴墨这次倒也干脆,没等黑眼镜询问,恶狠狠地说道:“出去之后把你这副黑墨镜给老子扔了,换一个粉色的,白色的,什么颜色的都行,就别弄黑色的,我看着闹心。”
“还有以后再发出“咯咯”跟掐了尾巴似的笑声,别怪小爷我揍你。”
“啊?”
黑眼镜属实有点懵逼了。
墨镜?
笑声?
这又是哪跟哪啊?
自己都戴了这么久的黑墨镜,小祖宗怎么今天看不顺眼了?
他不是吴墨肚子里的蛔虫。
根本想不出来,就因为眼前这个变态家伙,自己也跟着吃了瓜烙。
吴墨见黑眼镜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默认为他同意了自己的说法,这才点点头露出满意神情。
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之人身上。
勉强压抑住要吐出来的感觉,高声询问道:“别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眼前之人甩了甩黑色薄纱裙,轻蔑地瞧了几人一眼,十分不屑道:“松赞干布,你不会认不出本国师了吧?”
接着手指翘起来,自言自语道:“也对,本国师如今貌美如花,又有了一副年轻的皮肤,你认不出来实属正常。”
“你是不是很吃惊?没想到吧,我当年提议不仅是正确的,还获得了长生之体。”
“你呢?呵呵呵,一家三口被我控制住,我让你们往东,你们不会往西,是不是很不甘心?”
他似乎也憋了许久,如今在政敌面前恨不得一口气把得意的事情通通讲诉一遍。
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当年的决策是正确的。
吐蕃国师一边说一边光着脚往前走。
毫不戒备的架势,似乎根本没把吴墨几人放在眼里。
他是走一步三摇晃,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冲着众人走了过来。
薄纱来回飘动,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道扑面而来。
“呕!”
王胖子头一个忍不住了。
要不是手快捂住嘴,怕是要当场喷出呕吐物。
也幸亏如此。
不然奶嘴掉在地上在捡起来?
想一想,王胖子估计能吐一年。
吴斜也没好到哪去。
他皱着眉头苦着脸,尽量屏住呼吸,让自己少吸入一点恶臭。
林枫不管那些,直接从包里翻出毛巾,干净利落地系在脸上。
好家伙,脸上绑着白毛巾,下身穿着白色纸尿裤,整体形象几乎惨不忍睹。
张麒麟站在后面,闻着恶臭味道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知道的他是习惯了,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这哥们嗅觉失灵了呢。
吴墨知道解语花有洁癖,唯恐他被味道刺激的吐了。
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用身体将他和吐蕃国师隔离开。
自己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举着寒光棍,怒吼道:“停,在往前走一步,老子剁了你的蹄子。”
他现在真有些后悔。
早知道国师体味儿这么重,不如一狠心兑换几个防毒面具了。
反正都欠钱了,也不在乎多与少的问题。
况且自古不就有个说法,欠的越多越安全,毕竟自己要是真挂了,系统一毛钱都别想回本。
好在系统很有原则,没有读取他的心声。
不然吴墨之后别说赊账了,不先还完钱都别指望系统再搭理他。
“你们是唐人?”
吐蕃国师停下脚步,总算是舍得将视线放在吴墨几人身上。
他打量几人的穿着,发现他们的服装与吐蕃大有不同。
第一时间怀疑他们是大唐派来的奸细。
受思维局限性影响。
他与松赞干布一样,认为大唐和吐番是两个非常伟大的帝国,不会轻易被人取代。
因此见到吴墨几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大唐派人为难自己。
只是他根本不在意大唐。
吐蕃地势险要。
大唐想要进攻吐蕃,首先需要克服的就是身体问题。
再者说了,吐蕃的死活又与自己何干?
等他吸取魔女的全部力量后,想要创建一个新的帝国简直是易如反掌。
到时候他拥有了长生能力,又拥有了无上权利。
天下美男供他驱使,天下财富供他挥霍。
对付一个区区的大唐,算得了什么呢?
他此时过于极端狂妄状态,根本没有想到魔女的力量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双印剑。
离远的时候味道还没这么大,如今与吴墨只相隔两米距离。
国师一开口,臭味滔天。
吴墨胃里翻江倒海,像是开了锅似的,要不是死死地咬着奶嘴,真能当场表演什么叫喷泉。
多少年没洗澡了?
怎么一点都不注意个人卫生呢?
谁家长生像他这样埋汰?
不行。
回头得盯着老张和镜哥,最起码一周得洗一次澡,说什么也要给长生人士做好表率作用。
松赞干布很讲义气。
他见吴墨脸上表情很难看,拎着长矛走了过来,沉声道:“为什么?你我二人幼年相识,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何要设计伤害我一家三口?”
最后一句,松赞干布咬着后槽牙盯着国师,双眼流露出杀气,恨不得吞他的血喝他的肉。
他恨啊。
自己和夫人没什么,儿子何其无辜?
刚出生就面临着困局,完全是被自己这个蠢笨的爹拖累了。
不得不说一句,松赞干布确实比很多帝王更在意子嗣。
或者说是更在意桑吉这个他与爱人孕育而出的爱情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