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交锋的一瞬，两人对彼此的实力已经有了切实的了解。
两人都很强，不是之前感知中那种模糊的界定，而是实打实地了解。
虽然通过剑气交锋一瞬感知到的依旧有限，但是比单纯感知要知道的多得多。
秦渊感知到这人的时候，只觉得是个实力在合体期圆满的修士，距离大乘期还差一层。
如果这人只有这种实力的话，他是有把握留下这人的。
但是剑气交锋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更谨慎了几分。
这人的剑意很强，很悠远，跨越了数千年，其中积累，不在他之下。
他原是不相信这渡劫之人是什么同他一样的上古之人，如果真有从那时候活到现在的人，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他不相信百晓生说的绝大部分的话，但是他知道在这件事上，百晓生和他们一样茫然。
但是，现在他有些信了，这剑意，不可能是几百几千年速成起来的。
而如果这人真的活了那么久，如果这天雷真是因为这人而来……
种种反常之下，这人定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不能理解的保命招数。
他并不怕，反而笑了。
这是好事，这人越强，就说明距离飞升越近。
高阶法器长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和极强的波动，周围的一切都被撕碎，只除了打斗中的两人。
而比法器交锋影响更大的，是两人的眼神的交锋。
如果可以，两柄上古名剑可以战到天昏地暗、不死不休，但在两人眼神交锋出结果之后，长剑的交锋就没必要继续了。
这次交锋，已经出结果了。
实力相当。
一开始便是实力相当，中间是实力相当，后来也是实力相当。
只是每一个实力相当，都比上一个实力相当了解更深、分量更重。
白兰眉心微蹙，眼神认真，整个人都沉寂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她想的是交手威慑一下对方，不管结果怎样都可以逃走，但是交手之后，她知道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不真到了那一步，在事前想太多谋划太多，就算时时处处都做到了极致，也终究还是差着一层意思。
在这场交锋中，她不算输，但也没有赢。
眼神交锋的结果，是他们互相震撼，没有赢家。
但交手之前的他们都输了，输给了自己。
她的对手远比她想的更狡猾，更难对付，她要做的一切，远比计划中更复杂，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战如她预计的那般，又与她预计的不尽相同。
接下来的路，她必须更加小心。
秦渊同样，他外表严肃，内心震撼。
空有实力，但没有脑子，没有底蕴，没有积累的修士，他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见过不少，也杀过不少。
但面前这人绝不是其中之一！
相反，这人让他怀念起了一些故人，一些飞升了的故人。
他现在相信刚才渡劫那人是她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古怪之处。
但这人绝对不是能等闲对待的人。
他的计划要改变了。
“吾乃秦渊，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