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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寮国商人初来云州之时,借着自己的是寮国人的身份,没少强占汉人商铺以及夺去汉人的手艺和生意,壮大己身。

这么些年过去,从四处奔走饿肚子的牧民,到如今过得奢华的大商人,可不曾想过他们会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皆是那汉人小妇害了他们,她说能帮助他们向新将军套近乎,能促成他们的生意,结果他们信了,如今汉人小妇所作所为,皆是新将军向他们发难的罪证。

云州商会里的人,平素欺压其他商人,皆因他们能与守将亲近做生意,如今新官上任,断送了性命,跪在断头台前喊冤,没想到新守将眼睛都不眨一下,抬了抬手,刽子手便是手起刀掉,数个人头从台上掉落下来,血溅了一地。

金家保仍旧不泄愤,寻到先前石姑一行人住的宅院,一把火给烧没了。

城门终于在五日后打开。

然而第一个想逃离云州城的,竟然不是石姑一行人,而是先前蹲守在地道里的旧部勇士,这些勇士本是乌兰族人,但他们暗中得到消息,岐水族已经投靠古里族,他们便不敢再在云州逗留。

乌兰族勇士中,那位领头的统领,将所有部下召集起来,原本他们得到消息是燕国人要对云州下手,所以他们的守将在离开云州时将他们一伙人留下。

这么多人蹲守在密道中,粮草也准备充足,只盼着一但起了战事,乌兰族人能在战场上立功,而不是被岐水族夺了全部功劳。

如今形势变了,他们再停留下来,必被灭口,于是在城门打开后,依次分批想要离开云州回上京向主子复命。

哪知这金家保打开城门只是一个幌子,城门外二十里,多少岐水族的勇士正等着。

石姑一行人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中的曲折,但是有了乌兰族勇士探路,与那岐水族勇士斗得个两败俱伤,倒是方便了他们的离开。

当初怎么来的,如今便怎么走,石姑一行人不从城门口走,而是走了水道。

前头有乌兰族勇士的牵制,他们好巧不巧的选了同样的时间从水路离开,倒是一路顺畅,并没有遇上阻拦的官兵,就顺水而下离开了云州地界。

待到了关外安全之地,石姑几人停了下来,看着一路相送的小团子和密探院的人,他们在云州的根基没了,接下来只能寻找机会了。

石姑还是放心不下小团子,先前他们几人在画舆图的模样,大概还是对云州城不死心的。

南宫阳上前一步,劝道:“一切以大局为重,在我们没有回来前,最好不要再起战事,宇哥儿的火药,可不简单。”

小团子叹了口气,机会错失了,没有宇哥儿的神机营,便是用了六年光景,也只有当初火器的一点皮毛技术,的确难以对付寮国军。

“好好保重,我们必定尽快带回喜讯。”

南宫阳看向其他密探院的人,他们纷纷点头。

按着先前所说的,哲哥儿跟着爹娘走,小团子和密探院的人留下来,临走时,姐弟二人也是依依不舍。

虽然这个弟弟才相处了这么几日,但血浓于水,做为姐姐的小团子,不忍心分别,离开时,将哲哥儿叫到一旁,送给他一支哨笛,说是能控制一部分野兽供自己使用,如果看到天上飞来的带着乌黑羽毛的鸟,便是小团子训练的信鸟了。

哲哥儿收下了,事实上他还曾在父亲的身上见到一个,如今想来,多半是六年前姐姐所送,哲哥儿见过那哨笛的威力,很震撼。

石姑几人告别,转身走入荒漠中。

他们这一趟去往上京城,若是走官道经驿站,怕是要被认出身份,汉人在寮国人眼里多有歧视,而今身边可没有谙蛮族小公子相送。

就在石姑几人想从曾经走过的荒漠中悄悄去上京时,哪知好巧不巧的,在这日夜里撞见了几个伤兵,那领头的伤兵,竟是在第一眼看到二板后,惊得说不出话来。

二板父子二人手脚利索的将几名伤兵绑了起来,二板再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此人正是当初绑走无痕的那位寮国统领。”

还有些虚弱的无痕也在一旁指证,“先生,便是他们将我绑走的,之后将我关押在密道里,日日刑罚逼问,我这一身的伤也是他们打出来的。”

南宫阳一听,愤怒不已,这不天道好轮回,人又落他们手上了。

这几名伤兵也是时运不济,那乌兰族统领带着部下好不容易从云州城逃出,结果在二十里外遇上了岐水族伏兵。

岐水族金家保投奔了古里族,即使这些人亮出乌兰族的身份,在得知他们从云州城出来的,当即下令灭口。

乌兰族统领只得带人反抗,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在岐水族人手中,气得咬牙切齿,为了留下活口回上京报信,乌兰族统领带着几位心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其他人也或有走散的,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金家保得知他们是乌兰族人后,岂能让他们逃跑回上京告御状,便派了追兵一路追捕,那架势,比抓燕国人还要认真,至少石姑几人从水路逃走,还没遇上他们这般凶险的。

这些乌兰族人不敢走官道经驿站,便绕来绕去进了荒漠。

乌兰族统领还担心在荒漠中遇上沙匪,哪知第一个遇上的是这些造反的汉人,他当时在地下密道里折磨无痕,逼问他的同伙,结果引来一位汉人大宗师。

这小小的乌兰族统领在寮国只听闻有一位汉人大宗师,正是谙蛮族的那位,一时间竟将二板认作了他,以为自己抓的无痕这个汉人也是谙蛮族的人,胆子都吓破了,以至于在二板救下无痕后,这些乌兰族人不敢再回密道去。

得知经过,无痕真想上来打死他们,可惜他全身是伤的,养的这五日还没有恢复好,只得怒瞪着这些人。

倒是二板抽出腰间软剑,就要给无痕泄了愤,毕竟面对寮国人,二板从来不手软。

眼看着就要一刀劈下,南宫阳猛然叫住了他,“二板,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