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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匪走了,哲哥儿才敢现身,他飞奔向前,隔着刚才沙匪杀人有着两里地的方向,他停了下来。

哲哥儿在沙地里扒拉着,事实上他们几人要是再不寻到水源,也会在这荒漠中渴死,而这一切都拜亮统领所赐,是他将他们带入荒漠的。

谙蛮族人曾经生活的地方。

难怪当年幽州城外的边关商人很容易落入谙蛮族人的手中,杀人越货这种勾当也同时救下了谙蛮族人,寮国国君将谙蛮族人赶到这片荒漠,就是想他们死在这边关。

天已经黑了,他们得尽快寻到扎营的避风之处,不然这一夜有他们好受的。

哲哥儿却是不管不顾的,赤着双手在沙土中寻找。

即使孩子的记性好,也能辨别方向,可是风沙实在大,一两夜的功夫,指不定已经将行踪早已经掩盖。

石姑几人见状,也不再催促,跟着一起挖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就在大家伙有些失望之时,哲哥儿终于寻到了正确的地方,他找到了水源,挖下去的沙土是湿润的。

武公子到底是在荒漠中长大的,当即开口:“再挖,深挖下去,沉上一夜便有水坑了。”

石姑还以为会有地下水呢,哪知是用这种方法来蓄水。

武公子见他们都有些不理解,于是解释道:“咱们一没工具,二没有时间了,挖不到地底,就要被风沙掩埋,你们听我的。”

众人在武公子的指导下同心协力的挖了起来。

不会立即出水,他们得寻最近的地点扎营,按着武公子的说法,半夜就能蓄出水来,到那时就有水喝了。

为了能看住水源之处,隔着不到一里的地方扎了营,而二板和无痕轮流着守在水源边,由石五和哲哥儿保护营地。

石姑的确也累了,这么折腾了一天,到夜里才哽着喉咙吃下去一点儿干粮,随后一沾地面就睡着了。

子夜时分,蓄水坑里出水了,无痕就要去叫石姑几人,被二板拦了下来。

二人分别装满了自己的水袋,喝足了水,二板这才说道:“我去一趟前头。”

无痕疑惑看着二板,“贤……二板,你去哪儿?”

二板没说话,却是将无痕的水袋一并带走,还交代他守在原地,不能让人发现了蓄水坑。

说完后,二板快步离去。

无痕本想追着他去,可是一想这救命的水,只好留在了原地,这下连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只能在原地守着,且等二板平安回来,同时也希望营地里的人有人早早过来寻他们。

沙匪没有寻到水源,即使拥有三头骆驼,却也是走不远的,便是那骆驼也出现了严重缺水的迹象。

二板当时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看上了三头骆驼,若是他能弄到手,他家媳妇便不会辛苦了,还有那个孩子哲哥儿,二板对这个孩子莫名有着护犊子的心态,看到那孩子差一点儿死在弯刀之下,他会满腔怒火,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二板虽困惑,却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他想要做的事,那就直接去做,他想要护着的人,不管身份如何,他都会护着。

二板就这样在漫天风沙地里追踪了四十里地,天都要亮了时,二板终于找到了沙匪的脚印,脚印越来越深,就在前头了。

走了大半夜的沙匪也没能在荒漠中寻到水源,最后累倒在一处避风坡下,没有水喝,便准备着杀人止渴,沙匪群里满是杀气,各怀鬼胎。

这样一片地方,若是不懂行事的边关商人误入荒漠,必定是要落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手中的。

沙匪群里不少人僵持着抵挡不住犯了困,有人睡着了,便瞬间成了他人的口粮。

二板还没到的时候,这儿便已经开始动了手,待他过来时,只见避风坡下,好几人扭打在一起,唯有那沙匪老大靠着沙石休息,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二板没兴趣看他们互相残杀,目光却是盯住那边卧躺着的骆驼,果然是口渴得不行,骆驼都要受不住。

二板想了想,拿起胸前的哨笛吹响,是真没有想到,他这胸前的宝贝,不仅能控制山中的野马群,也能控制眼前的三头骆驼,它们听到哨笛声,立即起了身。

正在残杀的沙匪,一开始并没有留意,直到那三头骆驼不受控制的挣脱缰绳逃走时,沙匪老大才知道事情的严重,当即喊停,正打死眼了的几人被人强行拉开了,再安静的听去,就听到空旷的荒漠传来哨笛声,沙匪老大立即带人追去。

既然荒漠中还有人,他们为何要互相残杀,有人就有口粮。

这些沙匪常年奔赴走在荒漠,不仅熟悉地形,还追得飞快,翻上坡顶就看到远处有个高大的男人正在给骆驼喂水。

“老大,他的水袋里竟然有水。”

有沙匪满脸欢喜的开口。

在荒漠中看到了水,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只要将这人弄到手,就能找到水源,沙匪们疯了。

这些沙匪一窝蜂似的朝二板追来,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水,干裂的嘴巴子不停的舔着,就像水已经流到了嘴边。

二板朝后方看了一眼,便骑上了骆驼,吹着哨笛往前去。

一个人要操控着三头骆驼逃走不容易,没多会儿,这些沙匪便围了上来。

二板的手摸向了腰间的软剑,这些沙匪们根本不怕他,他们的目光全部落在二板的水袋上,为了抢夺他手中的水,即使付出生命也阻挡不了。

二板冷笑一声,见前头两名沙匪按捺不住冲上来,他手中的软剑迅速脱鞘,弯曲着刺入其中一名沙匪的腋下,待那沙匪反应过来时,腋下处已经一道深深地血痕,然而还没有停,软剑灵活,就在他们反击时,他再次从腋下的伤口抽出,对准了另一眼的眼睛。

带血的剑尖就像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剑指方向便没有遗漏的地方,另一名沙匪的眼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被刺穿,瞬间倒地,痛得在地上打滚。

随手一招就能刺伤两人,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功夫如此之高,荒漠里并没有他的传闻,难不成他们是惹上一位宗师正好路过此地?

没有这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