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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上次与荣晏所说的话,只是她一个外行人的说法,大意与裴从安所说不差,但论细致上,裴从安更为具体,可得仔细问问了。

看了裴从安的考卷后,荣晏也没有心思看别的考生的,这就悄悄地离开了。

有考生抬头看到皇上的,反而将自己吓一跳,无法收回心神,但也不敢起身行礼惊扰他人。

殿试考完,所有考生在东华宫门前等着结果。

徐怀将考卷一一送到皇上的桌前。

荣晏没看考卷,便先叫人把裴从安叫来。

殿内只有徐怀一人坐于旁边整理答卷,其他下人屏退了出去。

裴从安见到皇上后,立即跪了下来,他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请求皇上赦免杨六郎几人,就听到皇上开口相问:“这一次的考题,魏大儒猜中了多少?”

徐怀心惊,此人是魏大儒的学生?难怪他能答出这么好的答卷。

裴从安心头吃惊,忍不住看向皇上,说实话就有可能保不住功名,不说实话就是在欺君,怎么办?

“说,怎么,这点胆量都没有么?”

裴从安提着个心只得说道:“全部猜到了。”

徐怀倒吸了口气,他带着数人费了数月之功夫出的考题,被魏大儒全部猜中了,这也太能了吧。

荣晏有些错愕,还真的敢说真话,倒是又疑惑起来了:“既然题都猜中了,为何没中个会元?”

对呢,魏大儒都猜中了,为何名次还在后头?徐怀也是一脸疑惑。

裴从安心头苦涩,如实说道:“我知道自己是因为拜入了魏大儒的门下才有此成绩,所以我故意做错了题。”

这……人不要太老实了,这么老实在官场上怎么办呢?徐怀看了裴从安一眼。

没想荣晏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看到裴从安的表情,荣晏想起当初问宋氏话时的表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人倒是实诚。

“能猜到答题,也算是你的运气,运气也是一种本事,那么殿试上的这篇文章,也是魏大儒告诉你的答案?”

显然皇上不会追究会试的考试结果,但是他很重视殿试上的这篇文章,裴从安也是如实说的,魏大儒觉得皇上不会考税赋上的问题,所以看的都是刑法律令。

而这篇文章是他自己曾经写过,于是将当时外甥媳妇叫他去各郡县乡下走一走,亲眼去看一看情况的事说了,之后便有了一些感悟,当然这篇文章能写出来,也有魏大儒的提点,外甥媳妇的提点。

这实诚得有些过头了。

徐怀真想知道他们裴家到底是什么人家,一个外甥媳妇就有男儿的见解,妇人之躯却有着男子的能耐和眼界,难怪这裴从安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荣晏其实内心也猜到是什么情况,问了果然失望,若是裴从安自己想出来的,那真是可造之才,只是以前他纨绔不上进,学几个月能收心,还能有今日之运气和成果,算是不错了。

是荣晏对他期望太高。

于是皇上不说话了,徐怀也不好说话,裴从安就这么跪着等着,心头打鼓,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取消他的功名。

就这么跪着,直到皇上看完所有考卷后,裴从安终于看到了希望。

荣晏随手一扔,将考卷扔在了地上,生气说道:“没有一个能为朕分忧的,皆是华丽之词,毫无用处,朝中若是这样的人当官,与那些朝臣又有何分别?”

突然发现,眼前的裴从安,至少还务实一点,人也老实,又算是浪子回头,收了心。

荣晏看向裴从安,终于叫他起来了,裴从安跪得膝头痛,差一点儿站立不稳。

皇上要点前甲的名字,他拿着花名册看了一遍,皱了眉,这一届的状元郎是谁,他一个都看不顺眼,倒是旁边的徐怀多说了一句:“黄州来的郑司玉倒是有些能耐的。”

“此子才入京城,便有诗赋流落在外,很是出名,这篇殿试文章也写得还算中规中矩,皇上,您看此子如何?”

郑司玉的考卷又拿了过来,荣晏仔细看了看,字倒是写得相当不错,比裴从安的字好太多,文笔也流畅,想必诗词上比裴从安厉害得多。

燕朝每届科举试,荣晏都重文采,只是这一次从平江府微服出游回来,心态就变了,才会看不上这些人的文章。

有徐怀举荐,郑司玉点了一甲第一名,状元。

至于一甲第二名榜眼和第三名探花,徐怀看了裴从安几眼,这人吧年纪有些大了,快到三十的年纪了吧,长相虽说俊郎却也不是一眼天仙的感觉,做探花不太合适。

于是徐怀举荐裴从安为榜眼,就在荣晏犹豫着的时候,裴从安突然跪了下来,开了口:“皇上,学生还有一事相求。”

荣晏放下花名册,疑惑问道:“你还有何事?”

于是裴从安将这一次会试贡院外发生的事说了,杨六郎几人不是故意要夹带的,而是中了他人的计谋,所有衣衫全部来自于大福寺,只要派人去清查,必能查到线索。

在裴从安一声声冤情之中,徐怀直叹气,直摇头,但凡等皇上点了他为榜眼之时,再说此事也成,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说,说他实诚是抬举,这人太笨了。

等裴从安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荣晏没有接话,反而问他:“你本该得到榜眼之荣,你可愿意用这份荣耀换得他们的自由?”

裴从安真没有想过自己能中榜眼,他哪有这能耐,要不是魏大儒给他蒙对了题,他指不定连会试都中不了。

于是裴从安没有犹豫,直接应下了。

徐怀在一旁都急坏了,天下最傻的人出现了。

荣晏也颇为意外,为了几个才结识的好友舍弃自己的荣耀和前程,这世上怕是头一个。

“你可知你裴家如今的处境?他们都等着你衣锦还乡给裴府撑门面,你就没有为他们想过么?”

裴从安自是想过的,但是这一次会试,让他想明白许多的事情,于是说道:“回皇上的话,我跟我爹不同,他当年不想待在地方为官,而我反而不想待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