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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地方富绅赵家,自然会在祖坟之地建守陵院,宋来喜也就一并的选了地方和朝向,交代赵员外建院子的禁忌后,这一桩生意算是完成了。

赵员外显然很高兴,随即就叫人将宋来喜送回县学,还给了宋来喜一大笔银子。

坐在堂屋八仙桌前的宋来喜,已经盯着眼前的一盘银子看了一个时辰,他能买大院子了,他跟着师父学本事,终于用本事赚钱了。

只可惜等了这么久,从昨个儿到今天,都不曾见到师父回来,也不知去了哪儿,着实头痛。

不过也好,等他买下院子,师父就能直接过去住了。

这么一想,宋来喜更不想耽搁时间,这就带上银子去找牙侩,很快就在城南靠近县学的地方选了一处清静大院子。

院子有内外三进,院前有大门,院中有棵老树还有口井,进出有两道门,正好前头大门进出能接待客人,后边侧门他母亲进出而互不打扰。

宋来喜对这处院子很满意,这就定了下来,很快签下了文书,随后又置办了家具和用具,就等着师父回来后,他们一起搬家。

这日夜里,县学里南夫子的起居小院,南宫阳主仆二人摸黑回来,才进院子,宋来喜就从屋里出来,入眼的却是受了重伤的师父,宋来喜脸色大变。

无痕将主子扶入里屋,看到年纪小小的宋来喜很有眼力见,这就上来帮着照顾主子,无痕放下心来,将主子交给这孩子,无痕快步而去。

不知道主仆二人外出做了什么事,但是师父受伤了,宋来喜心头便不安,来到床边看到师父身上的伤情,宋来喜眼眶一热,就要去请大夫,却被南宫阳叫住。

“不能去请大夫,安城最近来了不少人,我也尚未查出是哪些人,他们来安城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今日受的伤,却非他人所伤,而是晋王的人所伤,所以万不能被人知道我的身份。”

宋来喜一听,吓了一跳,师父是什么都不瞒着他了,可是突然得知晋王要杀他师父,他便忧心起来,到底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不曾离开过安城,未曾见过世面。

南宫阳叹了口气,借着宋来喜手上的力气,坐了起来,这就叫徒弟帮着他处理伤口,擦干净了血迹,上了金疮药,南宫阳也松了口气,独自喃喃自语道:“看来安城越发不太平,晋王从燕北回来了。”

宋来喜默默地守在师父身边,听到的任何事,他都咽在肚子里,绝不会传出半点,师父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会一直跟在师父身边不离不弃。

南宫阳在县学里养伤并不方便,得知自家小徒弟给人看风水竟然赚了笔大钱,还置办了院子,心头自然也欢喜。

于是师徒二人,带上劳碌了半辈子的汤氏就这样搬入了新院子。

三进的院落,两扇各不相干的门,令南宫阳相当的满意,以后这处院子也将成为他隐姓埋名的好去处。

院里没有仆人,十分低调,南宫阳有小徒弟照顾,又有勤快的汤氏管着吃食,这伤倒是养得快。

那住在后院里的汤氏,更是苦尽甘来,做梦都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能住上这么大的院子,有属于自己独立的屋子,还不用再给人浆洗衣物,受人委屈。

面对着教她家孩子大本事的这位师父,汤氏更是毕恭毕敬,做出来的饭菜,用尽了心思。

唯一让汤氏担心的就怕那个未曾和离的丈夫宋有财会寻到他们母子,担心这样的好日子过不了几日,以至于汤氏进出院子,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只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安城码头,一艘大商船上,一个穿着补丁短衣、模样邋遢的中年汉子下了船,此人正是离家一年有余的宋有财。

跟着人家跑船,钱是赚了,却也在半路被人抢了,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赶了回来,千辛万苦的回到了安城家乡。

下船的那一刻,宋有财望着熟悉的码头,一把老泪落下,再也不敢离家了,钱没落到,媳妇孩子还是得寻回来,原本想着赚了笔大钱,就能让媳妇儿子另眼相看,而今是没了办法。

只可惜,小小安城却不知在何处寻到媳妇和儿子,宋有财有些难受,随即拿着破旧的包袱走入了人群之中。

水乡村里,任家派了任广江去石头村找村长宋银山谈买地的事,任广江会做人,也会来事儿,从小卖铺拿走两斤红糖,又拿了些糖糕、瓜子,这就赶着牛车去石头村了。

祖宅里,宋九在家陪孩子,正教几个孩子读书识字,沈秋梅便抱着孩子带着蓉姐儿过来了。

任家在石头村买地这事儿,沈秋梅感觉还像在做梦似的,为此她还特意的翻了书,了解了铜矿的情况,这会儿心神不宁的过来,就是来跟宋九说铜矿的事。

妯娌两人在桂花树下才坐下,二嫂杨冬花也赶了过来,小卖铺懒得开门了,家里有矿,这是大事儿。

三人坐下来,刘小丫这就带着孩子们去后院里玩。

沈秋梅一脸忧心的开口:“三弟媳,我咋瞧着这石头村发现铜矿感觉不太妙,咱们任家买了地,难不成我们要采矿?”

杨冬花尖着耳朵听着,她是不懂这些大道理的,就是想知道这些矿地能赚多少钱。

宋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婆母也说起这事儿,咱们任家庄户出身,自然无法采矿。”

这一下沈秋梅和杨冬花不懂了,既然又不能开采,那这地买了怎么办?到时候被县衙里征走么?若是这样的话,也赚不了几个钱。

宋九见两位嫂子还没有看懂呢,便解释道:“地咱们先买下,按照燕国律法,采矿这事也可以私人开采,但得朝廷同意,这与前朝的律法是不同的。”

“不过一般人也得不到朝廷的开采令,所以恐怕得是皇商,就像沿海一带的盐货,也有部分是准许一些皇商买卖的,只是价钱却是朝中定下的。”

沈秋梅一听,立即明白了,双眼冒光,一脸欢喜。

一旁的杨冬花仍旧没弄明白,瞧着大嫂和三弟媳都笑了起来,她还一头雾水,忍不住弱弱地问道:“那卖给皇商和卖给朝廷有啥区别?”